“阿韵怎么不收拾她一顿,打一巴掌,抽几鞭子也好。”沈怀安笑着问道,骨节分明的手指却捏着茶杯,慵懒的靠在椅背上,轻暼着端坐在书案前的少女。
少女认真翻阅着不知名的书籍,样子很认真,仿佛在处理国家大事。沈怀安扶了扶额,似乎事情比预料得还要有趣。
少女半抬眸,目光淡淡:“对付她这种人不需要这样麻烦,让她丑行暴露在阳光下,将她阴暗的一面众所周知,她越想隐藏的越要暴露出来。她想要人前风光,人后被人称赞,我就让她人前不敢抬头,人后被骂成狗。”
沈怀安微微一顿,认真端详了眼说话起伏都不大的少女,思索一瞬,“你确定你是在报仇?为师听不出你的声音有任何恨意。”
“你问多了,虽然你是我师父,但我可以不说。”
沈怀安倒是不介意,放下茶杯,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容,慢慢的将袍子的褶皱抚平,这才施施然走到傅韵白的身旁,趴在书案上盯着少女的眼睛瞧。
“阿韵,为师虽然保了你的命,但今后你需要独自成长。只要你成长到我觉得满意,你就能够拥有自由身。”
“没有问题。”少女眉头都不皱一下,如此正好。
这里没有条条框框,今后谁惹了朕,朕就弄死谁,哪怕眼前人也是一样。
沈怀安笑了出来,整间书房都是他的笑声,“阿韵这是想将为师当跳脚板,用完就扔?”
“一个月后你开始修炼,今后你没有性命危险,为师不会出手。所以别以为有为师这样的强者做师父,就能够为所欲为,为师只能够在你的成长之路护航。”
沈怀安转身离去,少女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你仅要我做的便是成长变强?”
“当然不是,”沈怀安回头笑道,在傅韵白疑惑的眼神中开口,“还有弄死你所有的仇人。”
这是两件事吗?
傅韵白目送沈怀安出房门后收回目光,注意力又落在手中的书籍上。她需要尽快弄清楚这个地方的一切,这就是今后她生存的地方了。
除了这具身体特别女人,一切都很完美。想着她年纪轻轻英年早逝,不知后宫那群美人儿有没有想她。甩了甩头,嘴角浮现讥讽之色。
半日后,沈怀安再次进来,少女面无表情的靠在椅背上微微闭着眼,眉宇间有些倦色,书案上还堆积了一大堆书籍。
还不等沈怀安走近,少女双眸睁开,里面依旧透不出任何情绪,沈怀安觉得他可能收了一个假徒弟。
“阿韵,你的身体暂时不易劳累,若是恢复不好,今后有你的苦头吃。”
傅韵白点了点头,抬眸望向窗外,太阳不再高高在空中挂着,都快要坠落入山林里了,院子里面也是一片火红,忽然想起有一人还跪在院子里。
“那个傅茶颜还活着吗?”
少女声音仿佛在一条线上,听不出起伏,若说沈怀安唯一能够听出来的就是他这个假徒弟一点都不在乎傅茶颜。
“还活着,不过是跪了半日,阿韵若是想她半死不活,不如再上去补两鞭子,保证养两日依旧活蹦乱跳。”沈怀安温和的说着不太温和的话,并没有引起少女任何注意力。
“那就让她继续跪着。”
正在这时,外面有侍女进来说傅松原请她过去用饭。傅韵白与沈怀安一起走出门,傅茶颜跪了半日,此时早就有些头晕,半日滴水未进,凡是她想趁机溜走,都会被这个可恶的青衣少年抓回。
她是恨死了傅韵白了,被挖了心脏怎么不去死,为什么还能够活着。傅茶颜面目狰狞的望着走出来的傅韵白,少女面无表情,身旁还陪同着那个有着温和笑容的男人。
“傅韵白,你真的要这么狠心?当初又不是我下的手,我只是约你出去玩,谁知道会遇到那个人,一句话都不说就掏了你的心脏?”傅茶颜一边说一边观察沈怀安的表情,能够笑得这样温和的男子,应该是一个怜香惜玉的才对,眼眶堆积着眼泪,“公子,请你劝劝傅韵白吧,她从小没有爹娘,行事难免偏激了些,可我们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任性归任性,可不能够六亲不认。”
沈怀安脚步一顿,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脸都晒脱了一层皮,看着像猴屁股的傅茶颜,“阿韵怎么你了?”
“公子,傅韵白每次都这么任性,凭着四叔公的宠爱,每次都私下欺负我,这些我就不与她一般计较了,谁叫她从小没有爹娘呢。
可是她竟然让人将我扔在太阳底下,这心肠是不是太狠了些,四叔公也不管管她,还让她任意而为,甚至还派了人过来帮她。
公子,请你评评理,有这么偏心的吗?”
傅茶颜狠捏着拳头,小贱人,你敢欺负我,我就将这个男人抢到身边来,等我爷爷回来,定要让你好看。
沈怀安如春风一样笑着,半蹲到傅茶颜的身旁,傅茶颜以为自己的话让沈怀安动容,这位俊美温和的公子不会是想下来搀扶她起来吧?
心里一阵嘚瑟,人是你傅韵白带回来的又怎么样,到头来还是向着她傅茶颜。她傅茶颜在整个沧海城风评好,人人称赞的大小姐,哪里是这个小贱人能够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