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了吗?”沈怀安直接将粥碗端到她面前。
她盯着热腾腾的粥瞧了一会儿,“粥还是热的?”
“为师用阵法保存了一会儿。”
沈怀安不隐瞒的说道,仿佛这就是应该做的事一样。
他用调羹搅动了一下粥,凑近傅韵白。
傅韵白接过,“师父,我自己来。”
她又没有断手断脚,还用不着人喂食。
沈怀安没有坚持,小心的将粥碗放在她手中,又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用粥。
从前没发现,阿韵用饭举止优雅,吃得不急不缓,调羹都不曾将粥碗碰得轻响,仿佛经过特殊的训练。
沈怀安眼底划过深思,曾经的阿韵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生活?
傅韵白用了两口,感觉到沈怀安的目光,抬起头,“师父,你看着我作甚?”
“就看看。”
沈怀安面带笑容,“突然发现阿韵长大了。”
傅韵白眼眸动了动,默默地用完碗内的粥。
对于沈怀安露出来特别奇怪的眼神,她认为他一定是太无聊了。
“饱了?”
温和柔声的话语让傅韵白仔仔细细的打量沈怀安,“饱了。”
她的目光没有挪开,她盯着沈怀安的眼神。
还是那个沈怀安,但他的眼睛里闪动着的柔光让她不太敢相信。
究竟是什么,让师父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傅韵白暗自思考着,师父这样的绝世强者,难不成也有什么很为难的事吗?
“师父,你为什么在这里?”
当然,她更想确认的是,沈怀安是不是自她离开傅家,就很“无聊”的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来到青虹宗。
沈怀安抚着傅韵白的额头,将她手中的空碗放在一旁,拉起她的手掌看了一会儿。
“结疤了。”
没有给傅韵白说话的机会,他掏出一个玉瓶,挖出青绿色的膏状物,轻轻的涂抹在她的手中。
沈怀安的指腹是温热的,药膏是清凉的,一冷一热的接触让她的心里升起一种她不太明白的异样。
总之,她不抗拒沈怀安现在给她的感觉,反而认为这样子十分不错。
她没有体会过亲情,曾经有过太傅,却也不曾像与沈怀安这般相处过。
沈怀安身上温和的气息,总能够让她内心的那一点浮躁驱除,仿佛任何事在面对沈怀安这张温和的面容的时候,都能够迎刃而解。
她直直的望着认真帮她涂抹药膏的沈怀安,心脏的地方慢慢的划过特别的感觉,使得她眼眸都没有动一下。
她甚至有那么一点迫切,想追寻这究竟是什么?
“是不是为师弄疼你了?”
“不,”傅韵白收起手,那浅浅的疤痕,上面有药膏的清凉,还有沈怀安指腹的余温,她轻轻地握了握手,“师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阿韵真执着。”
沈怀安揉了揉她的头,绕起她胳膊的衣袖,“为师见你右臂伤的厉害,这里再涂一点,疼不疼?疼的话,涂抹一些止疼药。”
“不疼。”
这点点疼痛对于她来说不过是眨眼睛的事,现在她的内心充满着疑惑。
“师父,你平日无事?”
“有一些,不多,但都没有阿韵重要。”
话落,傅韵白的内心仿佛被什么重击了一下,她认认真真的端详着沈怀安的表情,她明白他不是一个说谎的人。
既然他这样开口,那么他所说的就是真的。
“我对师父很重要?”
“当然很重要,阿韵是为师的小徒儿,没人能够与你比较。”
傅韵白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抬起头,“师父,你对我也很重要。”
说完这句话,她竟然松了一口气。
真是奇怪,哪怕是当初她第一次上朝,也不曾这么紧张。
面对任何,她一向能够淡然处之,哪怕是生死之间,也能够快速的想出保命的对策。
眼下说出这句话,观察着沈怀安的反应,竟然比她做任何事都要紧张。
“这就好,”沈怀安听到傅韵白的话,心中满足,“为师就怕修炼界出现了优秀男儿将我的阿韵骗了去。”
“比如那只臭虫。”沈怀安眼眸一暗,“阿韵,若他对你出手,一定要立马通知为师。”
傅韵白心中有惑,却没有问出为何,仅仅应了一声。
见沈怀安眉头忽然一皱,拉了拉他的衣裳,“师父,不会有人将我骗去,我只相信你。”
“阿韵可以有更多信任的人,”沈怀安爱怜的摸着傅韵白的小脸,小徒儿怎么看怎么乖巧,使得他忍不住再对她好一些,“将来若阿韵有喜欢的人,为师会帮你把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怀安心中忽然一闷,果然自己养的小徒儿,是舍不得被人叼走的。
“师父,我不会喜欢任何人。”傅韵白说道。
沈怀安只当她是玩笑,“阿韵还小,今后会经历各种各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