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回忆了一下脑海中的某些事件,按照原来的轨迹,傅韵白的性命还有两三年就要结束了。
结束之后,这个世界的故事就差不多完结,并没有再呈现更多的东西。
因此,事关傅韵白身世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深思过。
经过傅韵白这么一提,他才想起傅松原这个人,似乎比他所知的更要复杂一点。
傅韵白摸了摸耳垂上的耳饰,“师父,这对耳饰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它们有些特殊。”傅韵白眼神认真的盯着沈怀安,“特殊得无法想象。”
沈怀安很早以前就发现,傅韵白两边的耳饰是一对了。
这对耳饰他确实发现了些特殊之处,不过并不能够看透,他曾暗自猜测过,可能是什么绝世宝贝。
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傅韵白只有一只耳饰的时候,他才会帮她挑选一只一模一样的,后来又给她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就是为了掩盖耳饰的特殊,免得被有心人发现。
此刻,听到小徒儿袒露耳饰的特殊,犹如一个孩子在跟他分享秘密,让他的心又柔又软。
“它们或许能够解开我的身世之谜。”傅韵白眼神突然一收,神色恢复淡然,“外公曾经向我透露过,让我好好修炼,话里话外透露着,我的身份不一般,将来可能面对有力的强敌。”
“阿韵的意思是,傅家主很可能是被他口中的那些人带走?”沈怀安一下就明白傅韵白说了那么多前奏的原因了,最后这句话,才是傅韵白想要表达的。
至于什么身世,阿韵根本就不在乎吧?
她若是在乎,岂会这样淡定,一点都不询问傅松原的缘由。
“嗯。”傅韵白埋下头,拧眉道,“原本,我对这耳饰背后有什么故事,有什么身份,一点都不感兴趣。”
“此时,我有些兴趣了。”
傅韵白抬起头,对望着沈怀安的眼睛,“我回傅家拿走了外公的魂牌,完好无损,可见外公还是安全的。”
家族中重要人物,都会留下魂牌,这也是傅韵白在外历练,多次在生死边缘,傅松原都没有过问的原因,因为她的魂牌没有碎掉,就代表她还活着。
“那阿韵,你打算怎么办?”沈怀安问道。
傅韵白这一次难得的摇了摇头,“师父,这一次,我真不知该怎么做。”
“我不知这对耳饰背后究竟代表着什么,贸然暴露出来,对外公,对傅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我的实力,不足以冒险。但,若不这样,要怎么样找到外公。”
“外公留下四个字,是叫我不找他,可见他认为以我现在的修为,是不足以将他救出来的。”
“外公的为人我还是了解,如果我有本事将他救出来,他一定会留下重要的线索。”
傅韵白平静的分析道,沈怀安却发现她双拳捏得紧紧地,显然第一次对于自己处在无力中,心中是难过的。
他轻轻的揽住傅韵白,“一对耳环,确实查不出什么来。”
“如果阿韵也认为现在没有这个本事救傅家主,那就好好修炼。”沈怀安分析道,“傅家主让阿韵不找他,想必他知道自己只是被人抓住,并不会有性命危险。”
傅韵白没说话,事情超出她的掌控,她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仿佛,又是命运无法捕捉的感觉袭来。
这样的感觉,她今生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前世是在出生后,就被送到宫外养,这是她母亲为了不暴露她是皇女身份,故意让她染上恶疾,兵行险招,用她弱小的性命,博得一世前程。
在她六岁以前,都是一副病态的模样,后来跟随高人习武之后,才渐渐的改变体质。
可惜,她那精于算计的母亲,终是没有登上太后的宝座,就撒手而去,去的时候,双眸都是不甘心。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母亲不甘的死去,父皇在兄弟逼宫中活活被气死的画面。
而她,才是那个忍到最后的人。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却不知,它只是人养的一只逗乐的宠物。
“阿韵,想什么?”
沈怀安发现小徒儿又走神了,她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分不清楚梦境与现实的模样,仿佛随时都要从这个世界脱离。
他深知她不是这个世界的,所以看到她失神的瞬间,就觉得心里有什么坍塌了一样,颇为迫切的将她唤醒。
傅韵白的眼眸渐渐聚焦,就瞧见了沈怀安略带担忧的眼神。
“我没有想什么,只是想到一些过去的事。”
不,应该是上辈子的事。
虽然傅松原不是她这个灵魂的外公,但她已经将傅松原当成了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