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韵,今日一直在沉思,是想到什么了?”
沈怀安觉得今天的傅韵白有点不一样,应该是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他也说不上来。
傅韵白中的迷茫褪去,直视沈怀安的眼睛,“师父,你觉得现在好吗?”
现在好吗?
这话问得,让沈怀安有点摸不着头脑。
只用更疑惑的眼神看着傅韵白,期待她能够有一个具体的解释。
傅韵白没有解释,又问道,“师父,你觉得,眼下的一切,需要改变吗?”
这是小徒儿问他的第二个问题,依旧让沈怀安很迷惑。
“阿韵是指的什么?”
傅韵白嘴唇抿了抿,指什么?
不就是那日琉璃说的话,琉璃作为她最忠诚手下之一,对她说这话,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她一直觉得,与师父的相处,就这样子下去就很好。
琉璃却觉得不太好,她不由想起琉璃那日与她的对话。
“主子,属下不是妄自揣测您的心思,您的心思也从来没有在属下面前隐藏过,正因为是这样,属下不得不多嘴两句。”琉璃一脸认真,从未有过的严肃。
傅韵白说道,“有什么直说。”
“主子如今与沈公子是师徒关系,在外人看来,你们的关系十分要好,沈公子也是事事依你,这一切看起来都十分的好,属下也希望这样的好能够持续下去。”
“只是……”
“只是什么?”
琉璃深呼吸一口气,“只是,师徒关系,到底只是师徒关系,不可能再近一步,就算主子痴心不变,难保将来沈公子不会遇到心仪的女子,而他还是将你当作弟子。”
正是这句话,引得傅韵白深思起来。
她将沈怀安当作师父,却不仅仅是师父。
那时,她问道,“你认为我该如何?”
“这,属下也不敢随便乱出主意,毕竟沈公子不是寻常人,若是出了什么不适合的办法,可能会适得其反。”
话题到此结束,琉璃那句,沈怀安将来难保不会有心仪的女子,是当真惹怒她了。
虽然她暂时没有想过要改变眼下的关系,也并不想将来有一日,在沈怀安的内心,会存在另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甚至比她要在重要得多。
傅韵白唇角稍稍一勾,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自私得多,霸道得多。
哪怕没有紧紧地握在手中,也不允许任何染指半分。
她抬起头,认真的注视着沈怀安,嘴唇动了动,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已经习惯活在精于算计,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环境中,凡是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物,都可以用任何手段去得到。
唯独,沈怀安是一个特例,在沈怀安这里,她并不想使用任何手段。
“阿韵今天是怎么了?”
沈怀安眼里透着担心,“是不是还在担心傅家主?”
提及外公,傅韵白当然是担心的。
只是眼下没有任何消息,担心也没用。
不过沈怀安将话题转移,也让她松了一口气。
“不知外公怎么样了。”傅韵白说道,拿出傅松原的魂牌,“外公的魂牌安然无损,也不知对方抓走外公有什么目的。”
“不过,这也能够证明,对方不是想要傅家主的命,阿韵可以暂时放心,其他的消息,为师也让人暗自打听,有了消息,会第一时间通知阿韵的。”
傅韵白眼睛稍微亮了一下,“师父已经吩咐人去打听了?”
“当然,难道阿韵认为这样重要的事,为师不应该出手?”
傅韵白抿了抿唇,突然问道,“师父活了多少年了?”
“记不清楚具体的数字了,应该是好几千年了吧。”沈怀安见傅韵白有些惊讶的眼神,笑道,“是不是在心里认为为师是一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怪物?”
傅韵白连忙摇头,“哪里会。”
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她只是惊讶,原来修士是可以活这样久的。
她瞧了沈怀安一眼,不经意间问道,“那师父,这几千年来,有没有什么人,给你留下深刻印象?”
有没有什么心仪的女子什么的,其实朕想知道这个。
沈怀安不知傅韵白心中的小九九,懒懒的靠在椅背上,一脸的笑容对上她,说道,“算起来,应该是有一个。”
傅韵白眼眸下泛起了冷光,果然有么?
“那此人是谁?”她并不知道,她的拳头都握紧了。
沈怀安突然站起来,捏了一下傅韵白的鼻子,声音柔和道,“阿韵不知么?”
傅韵白对上沈怀安温柔得快要化了的眼神,喃喃说道,“我哪里猜测着师父的心思。”
“这个人……”沈怀安拍了拍她的后脑勺,淡淡的说道,“除了阿韵还有谁?”
除了阿韵,还有谁?
傅韵白心里刚升起来的那点火气,就被这句话给浇灭。
“那师父这几千年,真是白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