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以后,高波每天晚上无数遍的围着太子寝室巡逻,恐怕贼人再来出现什么问题?一直平安无事,转眼间就到了年底,高波在太子府过了一个从没有过过的无比热闹新奇的除夕,全府上下热烈庆贺,张灯结彩,鞭炮齐鸣。太子心情也特别好,给所有的人都发了红包,特别给高波发了一个大红包,纹银二百两,并且当众表彰了高波这一年来的业绩。转眼间就出了正月,大伙都陆续回来开始上班,太子赵元勇特意给高波批了三天假,怕把他累坏,千叮咛万嘱托,这三天就是玩儿,府上的事,一点都不用管。
高波坐在屋里胡思乱想,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夫人杨珊,自从父亲平反昭雪以后,皇上拨下了国币官银十八万两,在河南汤阴给岳大帅修坟立墓建祠堂,老夫人在京师也住不惯,非常想念家乡,于是杨珊陪同婆婆回老家居住,在身边左右侍候。一家人只有书信来往,很少见面。让高波感激的是,太子赵元勇经常给他们送去布匹银两,还有一些滋补药品,照顾的无微不至,高波更死心塌地的保护太子,轻易不敢离开太子府。
太子特别给高波放假三天,高波实在没有办法就到街上浴池烫了一个澡,然后找人搓了搓背,又到大饭馆子吃了一顿,下午去戏园子听了听戏。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天假期就要满了。高波听完戏,想回去收拾收拾,明天就上班。刚走进太子府,张德利正在门口等着他呢。高总管,你怎么才回来?高波脑袋嗡的一下,害怕出什么事情。公公,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倒没有什么,只是急人。咱们府里没事,有个人一天到咱府上找了你八次,也不说有什么事,就是要见你。这个人个头不高,脑袋上没有一根头发,好像是个秃子,穿着一身毛蓝色衣裤,手里提着一个长条包裹,沉甸甸的,好像是兵器,说话口音好像是山东那边的。他说拜会高总管,我知道是你的朋友,急忙让人沏上茶,摆上点心。是左等你不回来,右等你不回来,于是他就走了,一会儿来一趟,一会儿来一趟,最后这一趟也就是刚才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临行之时给了我一张纸条,让我转交给你。嘴里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条,递给了高波。
高波急忙打开观看,上面就几个字,明日早饭后飞来峰一见,下面没有落款。高总管,这位朋友是谁?到底什么意思?张德利不无担心的问道。我在京城一无亲二无友,估计是朋友推荐过来的,明天一见面就知道了,高波若无其事的回答着。其实高波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件事情肯定和前几天的那五个年轻人有关系,临行之时就说过,这件事情不算完。肯定是他们搬弄是非,不知道把什么人给请出来了,看这个年纪,也许是他们的长辈,或者是他们的师傅。说不清是来找茬的。
第二天,高波早早的起来收拾停当,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背后背着铁伞,找到张德利请假。高总管,昨晚上我也没睡好,这个人会不会是来找毛病的?你要不要带几个人?有些事情可以通风报信。张德利很关心的说着,多谢公公好意,不用了,自己去就行,明天傍晚不回来,吃过晚饭准回来。这件事暂时先别告诉太子,以免他担心。高波又给张得利交代了一下,府上的小细节。
高波在京师也住了好几个月了,飞来峰他知道在哪里,但是没到里面去过,刚出正月,这会天气还冷,飞来峰下没有做买卖的,也没有行人,冷冷清清。高波在附近,来回的溜达了几趟,也没看到一个人。这时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高波心中暗想,这个人是不是在调理我?没事溜溜我的腿,说话间,他就又来到了飞来峰下,如果没人,他就打算回太子府。
突然头顶上传来了说话声,高总管,您来了,我们在这里恭候你多时了,一条黑影从山坡上跳了下来,高波一看正是那天晚上五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晚上没看清,今天天亮高波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个人的确是个和尚,身上穿着灰色的僧衣,半截白高装袜子,一双厚底僧鞋。小脸不大,但是透着精明。是你找我吗?纸条也是你留的,高波看着这个和尚问道,不是我,是我师傅。我师傅在这里等了你好半天了,请你随我来吧。
和尚领着高波走进了飞来峰,七拐八转走了很长一段路,好像在飞来峰的东北角,这里有一片树林,随然是冬天,树上没有树叶,可是也是错综交叉,草丛生,荆棘遍布,十分的荒凉,树林里面有一块空地,大约有一亩地左右。大树下面有几块卧牛青石,上面坐着一老四少,这四个年轻人,高波都认识,都去过太子府,老头他不认识,但是和张得利描述的一般无二。
这老头骨瘦如柴,可是大脑壳特别的亮,深眼窝子小黄眼珠,鹰沟鼻子。菱角口,满嘴的芝麻粒小牙,一缕山羊胡撅撅着。身上穿着灰黑色的棉衣棉裤,外面罩着棉袍,腰里系着一根带子。卧牛石上铺了一个很厚的垫子,老头坐在上面。和尚把高波领到了老头的面前,躬身施礼。师傅,高总管来了。老头从垫子上站了起来。笑呵呵的走过来,手捋着山羊胡,打量着高波。
他一看这小伙子,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脚上穿着一双多耳麻鞋,背后背着一把铁伞,过斗笠的缝隙可以看得出,这个小伙子浓眉大眼,悬胆鼻子方海口,满脸的正气,一身的威风。您就是高总管吧?老头双手抱拳说道。高波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