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知府李毕猛地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下跪什么人,赶快报上名来。屈玉春先是浑身一激灵,随即又稳定下来,往上叩头,大人,小民屈玉春,家住南京北城忠义巷六号,父亲原来是给人家保镖护院的,现在父亲已经故去,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李毕长叹一声,你这孩子年纪不大,不学好,在云南昆明府先奸后杀18条人命,今天被孙头把你擒获,案子不是出在我的辖区内,马上命人把你押送回云南昆明接受审判。屈玉春脑袋嗡的一下,差点晕倒,这不是飞来的横祸吗?哪里和哪里,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大人,我冤枉啊!请大人明察。
李毕一挥袖子,你有什么冤屈到云南昆明府去申诉吧,李毕选了四名精明强干的差人,伙同孙亮以及他带来的四个人,把屈玉春带上刑具打入囚车,立即出发,押往昆明。一路上,屈玉春哭啊,喊啊,叫啊!嗓子都喊的出不来音了,眼泪也流干了,可是有谁能听他诉说?几个差人拿着鞭子,很不耐烦的抽打着屈玉春。屈玉春的老母亲闻讯以后跌跌撞撞从家里跑了出来,由于身体有病,没有跑几步就摔倒在地上,脑袋正好撞到路边的一块巨石上,顿时脑浆崩裂,绝气身亡,好心的的邻居们帮忙把她安葬了,昨天还好好的一家人,顷刻之间家破人亡。
南京离云南昆明千里迢迢,路途遥远,一路上,屈玉春受尽了非人的折磨,身上遍体鳞伤,有的地方已经发炎化脓了,他根本就吃不下什么东西,身体变得很虚弱,人完全脱相了。这一天,孙亮走过来,嘿嘿一笑,屈玉春,自从离开南京这一路上,你光折腾了,瞧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其实你和我们说都没用,等到了云南昆明,你和大人去说吧,如果不听我良言相劝,你死在半路上,那是你自找倒霉,没人管你,你就更冤沉海底了。我再劝你该吃吃,该喝喝,把身体尽快养起来,到了昆明他有一告,你有一诉,如果你能找出你没有先奸后杀的作案证据,有可能就没事儿了,官司结了,你就可以回家和你娘团聚了。
屈玉春一想也是这么回事,于是对着,孙亮大声说道,我说孙头,我现在还没有定罪,不是真正的罪犯,你们必须要向正常人一样对待我,该给我吃的就给我吃的,下着雨不能让我淋雨往前走,如果答应我的条件,我就配合你们好好的,不再闹了。孙亮点了点头,可以,我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你这个条件并不过分,现在附近没有地方避雨,我们再往前赶一程,只要有了人家,我们就避雨不走了。这样几个人赶着车又往前走了六七里路,才发现路边有个小庙。
孙亮派人过去敲门交涉,这是座关帝庙,庙里的和尚不敢得罪他们,打开庙门,让他们把车赶到了院中。腾出西跨院让他们几个单独住,孙亮命人把囚车打开,架着屈玉春走进西跨院儿的里间屋,镣铐不能打开,怕他跑了。西跨院是里外套间,他们把屈玉春架到里间儿,留下两个人在那里看守。今天买点肉,做点好吃的,让你解解馋,我们也开开荤。孙亮一边说着,一边吩咐着差人出去买菜。一切安排妥当。金眼鹰孙亮提着勾镰枪来到了东厢房。
其实他们这种差事也挺苦的,犯人走多远,他们就跟着走多远,吃住在一起,还提心吊胆,恐怕路上出意外。孙亮往炕上一躺,嘱咐其他的差人,千万别大意,咱们押解的可是江洋大盗,看着天一会儿不下雨了,咱们吃完饭就继续赶路。孙亮上了点年纪,往炕上一躺,脑袋瓜子就犯迷糊,昏昏欲睡。当差的看当头的睡着了,他们也乐得不走,于是有的也跟着睡觉,有的低头想心事。
西厢房里屈玉春躺在炕上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两个差人看了看屈玉春,看他的枷锁铁链足有七八十斤重,身子一动稀里哗啦,别说让他跑就是让他走,他也走不快,一路上两个差人也十分的劳累,今天下雨天,正好休息一下,两个人坐在门边的椅子上,靠着墙呼呼的睡了过去。就在这时,窗户突然被轻轻的打开,一个黑影从外面飘落进来。屈玉春听到动静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的眼前站着的,正是自己救的那个黑面大汉。
屈玉春火往上撞,心里说我救你一命,你口口声声要报答我的恩情,教给我了一套枪法,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练这枪就被人误会,把我当成杀人犯,押解我去云南昆明府,让我的日子一落千丈。屈玉春刚要起身找黑面大汉理论,那个黑面大汉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架起屈玉春往外就走。屈玉春不跟他走,心里说我认识你就倒了血霉,还跟你走,两个人就这样,一拉一扯,身上的铁链发出了响动。
两个当差的并没有睡实,听到有动静,全部睁开了眼睛,见有一个黑面大汉正和犯人拉拉扯扯,不知道在做什么。心中暗叫不好,伸手就要去拉腰刀。黑脸大汉一个箭步冲过去,伸出两个手指,在两个差人的麻穴上点了一下,两个人顿时动不了,心里明白,说不出话来,如同木雕泥塑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黑面大汉拉住屈玉春的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兄弟,快跟我走,这个官司咱们不能打。
屈玉春瞪着双眼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害我。黑面大汉苦笑一声,兄弟,我是个好人,回头我再把详细情况给你说,咱们先离开这里,免得受皮肉之苦。屈玉春脚上的镣铐根本让他迈不开步,黑面大汉用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