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苏瑾提醒，他依然昧着良心说还有一点红肿，李明启的手终究还是要离开苏瑾的脚。
“暂时还是不要穿鞋的好。”李明启吞了口唾沫，把视线艰难的移开。
“我总不能光着脚上班吧！成何体统！”苏瑾的语气都软了下来。
“我不出去，他们就一直以为你在找我谈话，没人看见。”
“你不是人！”苏瑾有些好笑的看着李明启。
谁知道李明启居然厚颜无耻的回答：“这会儿，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就是空气。”
沉默，让空气中多了一些苏瑾自己都没有想到的变化。
她忽然有些不舍对李明启说话那么严厉和官方了。
“前天晚上，芸芸给你求情，让我帮帮你。”
“她是个好女孩！”李明启一愣，由衷的说道。
苏瑾瞪了她一眼，“我就不好吗？”
“你，当然也很好！”
“那就是还有一些不好了！”苏瑾居然耍起了小女人的姿态。
李明启暗道糟糕，“不是，主要你是领导。蓝芸芸，算是朋友！”
“其实，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
李明启的视线不自觉的就对着放在沙发上的光足看了过去。
“好看吗？”
“嗯”
这一次李明启没有能及时控制住自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心声。说完之后，他以为苏瑾会发飙，然而等来的却是苏瑾一声带着娇羞的低语，“傻瓜”。
苏瑾有一个比别的女孩都更注重的保养，那就是她这一双脚。
自从少女的时候，在游泳馆被无数目光关注，她才发现自己的脚与别的女人之间的差距，从那之后，花在这上面的时间和钱不比脸上的保养少。
而今天李明启那么郑重细致的呵护，让她感到从未体验过的感觉，成年后似乎男人的目光在脸和胸上，已经没人在意过她的这双脚，李明启却是第一个。
稳定心神的苏瑾从蓝芸芸愿意为他填补“受贿”的资金入手，终于说服了李明启放下戒心，把前山水库真正的问题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从企业到乡政府，甚至还可能涉及到县政府的长线牵连。
只不过问题涉及到环保，从没人明确地当面说，大家都是在你知我知，你懂我明白的默许状态下。
谁要是点破，那就是上下一齐追责。
纪委对代明亮的调查都仅限在受贿和前山水库的渗漏事件，一个环保的字眼都没有提及。
“你是知道的？”苏瑾问道。
李明启苦笑，“我就是负责安监的，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就没有给代明亮说过环保问题？”
“只说了企业排污可能有问题，就说不下去了。我又不是傻，领导都不让说的事，一次就足够了。”李明启解释道。
苏瑾点点头，明白了。
“那你被纪委监视是怎么回事？”
“我曾经拿到一本代明亮的受贿转账记录本，交给了纪委。但这个功劳没算在我头上，成就了原县纪委副书记杨巧虹成了现在的纪委书记。”李明启如实说道，至于他和杨巧虹的个人“恩怨”，他不可能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苏瑾也感觉到这里面的问题不是一般的复杂了，按照李明启的说法，很可能就牵扯到县级领导。
在她心中并没有想过杨巧虹会是因为私人“恩怨”。
“其实我找过人，但被拒绝了！”李明启叹了口气。
“要不，你换个地方？”苏瑾试探的问道。
“换到哪儿不一样？代明亮以前是我的上级主管领导，这就是永远躲不过的一个问题。”
“县政府不是已经出文，没有提及你的任何责任了啊！”
“不只是这个。县纪委要追查，谁能拦得住？”
李明启没有想到他的这个话，在苏瑾耳朵里却是另一番认识，看来是县纪委书记杨巧虹为了不让冒领代明亮贪污受贿证据的事曝光，选择了要对付李明启。
想明白这一点，苏瑾反而轻松了。
如果李明启说的是真的，那么很显然这就是一个上级领导经常会干的事，冒领了下属和下级单位的功劳，又不想付出足够的代价，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个提供线索或者材料的人闭嘴。
李明启现在没有主观的领导，是大普乡安监的第一负责人，那么行贿的事就一定会发生。
到办公室送礼的是做给别人看，而最私密的当然不是到家里，剩下的就只有在车上了。
只要被杨巧虹逮住一次，很顺利成章的就能拿下李明启，这已经不是预防干部犯错，而是已经设定李明启一定会犯错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监视方式实在是先将人的品性设定了。
从李明启买车的状况来看，他的经济条件并不好，十几万的车也是分期付款，而且她也查过李明启的资料，单独一个人在大普乡，家是外地的，资产状况很容易就能查到有没有问题。
如果有问题，杨巧虹也不会选择在车上安装监视设备来监视李明启了。
“排污的情况，你有证据吗？”
“就在那儿摆着的，只要一查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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