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父看到桶中活蹦乱跳的鱼儿时,瞬间乐开了花,脸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
他粗略估计了一下,这桶鱼至少有二十斤,每斤能卖五文钱,那就是一百文。
陈父不禁感叹道:“要是每天都能捕到这么多鱼就好了。”
“爹,莫说每天抓这些,就是五天我都知足。”陈家兴对金钱没有太多的欲望,他不奢求大富大贵,小富即安就很满足了。
他这辈子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要能吃饱穿暖,手里有点余钱就够了。
要不是为了儿子读书,住在镇上比较方便,他根本不会有去镇上开铺子的想法。
虽然小弟和弟媳对儿子视如己出,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其实与镇上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相比,他更喜欢村里热热闹闹的生活。
陈父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老大说得对,知足常乐,是爹贪心了。”
“相公你回来了?”张氏喜出望外地说道。
“嗯!你不是喜欢吃鱼吗?这回可以吃个够了。”陈家兴记得媳妇最喜欢吃鱼了,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
冬梅快步走到木桶前,看了一眼在桶里游来游去的鱼儿,柔声说道:“大哥大嫂,我们还是先把它拎回去吧!要是被其他村民看到,估计又该问东问西了。”
虽然鱼的价格不便宜,但冬梅却一点也不嫉妒。即使他们一家不搬去镇上,相公每日忙着收山货,也没有时间去山上抓鱼来卖。
大伯哥却不同,他本就在集市摆摊卖货,顺便卖鱼对于他来说正合适。
最重要的是,大哥大嫂不仅要赡养公婆,还要抚养两个孩子,用钱的地方也多。
如果他们的日子过好了,自家也会少很多麻烦。所以对此没有丝毫不满。
“弟妹说的对,我咋把这事给忘了呢!”陈家兴说完,立马拎起木桶,大步朝里屋走去,好像后面有猛兽在追赶他似的。
他最讨厌被人追根究底,尤其是村中那些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妇人。
张氏突然灵光一闪,“弟妹,不如晚上我们再做个全鱼宴吧!”
冬梅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好,听大嫂的。”
桶里的鱼大小不一,张氏打算把大鱼分给两个小叔子,那种特别小的鱼儿,就用来做炸鱼和鱼酱,再挑几条差不多的,炖汤喝。
妯娌二人也紧跟陈家兴的脚步进了屋。
没一会儿,厨房里就飘出阵阵香气,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空气中。
路过陈家门口的村民,无不在感叹,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家是真的发达了,隔三差五就能飘出肉香。
有羡慕的,有嫉妒的,更多的还是自我反思,为何陈家的日子能越过越好,而他们却只能勉强吃饱饭。
“老大,你小弟是跟着家瑞去卸车了吗?”陈母没有看到小儿子的身影,不禁有些纳闷。
“没有,我们一下山,他就回村尾去招待客人了。”陈家兴亲了下熟睡中的小儿子,就抱过铁蛋,在怀中逗弄起来。
“客人?什么客人?”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陈父,心中疑惑谁会选择下午上门做客。
“是这么回事……”陈家兴一五一十把府城来人,并随同他们一起上山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真没想到周掌柜夫妇来我们竹溪村,竟然只是为了游玩。”
陈母这辈子就没走出过芙蓉镇,在她的认知中,有钱人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仿佛站在云端,俯瞰着他们这些普通百姓。
她没想到周掌柜夫妇竟然如此平易近人,会跑来他们这个小山村游玩,甚至还夸赞这里山清水秀,犹如世外桃源。
没过多久,四菜一汤就被端上了饭桌。
“这饭菜都做好了,家瑞和家旺咋还没影呢!”陈母站在门口,踮起脚尖,一边张望一边喃喃自语道。
“祖母,外面凉,您回屋吧!我去找父亲还有小叔。”
不知何时,毛毛来到了陈母身后,听到她的自言自语,立马自告奋勇地要去找人。
“我们毛毛真懂事,祖母不冷,倒是你,从小就身子骨单薄,多穿点再去。”
陈母满眼慈爱地摸了摸毛毛的小脑袋,不放心地叮嘱道。
“祖母,您别看我衣裳瞧着不厚,其实娘在里面铺了不少棉花呢!一点都不冷。”
说着,毛毛就把身子又往前凑了凑,让祖母不信摸摸他的衣裳。
陈母对冬梅的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就冲她过门这么久,母子俩没有发生过任何争吵,便可看出她是一心一意想和儿子过日子。
自从她嫁过来后,儿子也变了许多,不再终日闷闷不乐,仿佛是个只知赚钱的工具一样。
其实她心中还是很感激冬梅的,如果没有她,就没有父子俩如今的好日子。
陈母看了眼毛毛,笑呵呵地说:“去吧!路上小心,要是有谁欺负你,回来告诉祖母。”
毛毛像只小兔子一样,一溜烟就跑出了院子,很快便没了踪影。
“家瑞和家旺那么大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办完事自然就来了。”
面对犹如老母鸡护崽一般的老婆子,陈父一脸无奈。
“爹,您咋才来呀!饭菜都上桌了。”才走到半路,毛毛就与父亲迎面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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