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床上的铜板反复数了三遍,都只有十九两余五百文,那片荒地少说也有二十亩,就算每亩一两银子,也要二十两。
这还没算上买下那条河的银子,家中存银肯定是不够的。
“相公,明天我们把红菇和鱼送去酒楼卖了,如果红菇的价格好,估计就能凑够买地的银两了。”
如果差的多也好,自己就死了买地的心,可偏偏就差了几两银子,当目光触及西屋时,小溪突然想起在山上采的红菇还没有卖,要是真如大家传的那般珍贵,估计把它与这两日捕的鱼卖了,就能把买荒地的钱凑够了。
陈家旺正趴在床上对着一堆铜板犯愁,听到小溪的话立马坐了起来,“对啊!怎么把红菇忘了呢!明天我就把它送去酒楼卖了。”
这是两人目前能想到的唯一办法,至于能不能凑够,就看他们的运气了,如果红菇价格高,说不得还能剩点存银呢!
小两口谁也没打算去老宅借银子,主要是借完不何时才能还上,小溪也不喜欢欠钱的滋味,所以压根就没打算去找公婆帮忙。
把银子重新埋回床下,两人就去院子里忙活了,割来的猪草还没有剁,陈家旺剁菜煮猪食,小溪就去菜园子除草,顺便把已经枯死的黄瓜架拔了。
当走到韭菜池子的另一头时,瞬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从山上搬回来的那截木棍上,长满了黑压压的木耳。
小溪使劲揉了下眼睛,确定没有看错,瞬间激动的不行,当初只是想把木头搬回来试试看,还能否长出木耳来,没想到还真长了不少小木耳出来。
看样子昨天那场雨是关键,前两日还见木头上一片光秃秃,没想到只是一夜间,在雨水的滋润下,就长出了小木耳,真是意外之喜。
同时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木头要保持在湿润状态下,才能长出木耳来,小溪在心里琢磨,是不是日后勤给木头浇水,就能隔三差五,收获一批木耳了。
小溪把所有菜地的杂草都拔干净后,陈家旺也把所有家禽都喂完了,还在鸡窝里捡了两个粉皮鸡蛋。
家中一切都收拾完,两人就推着独轮车去了村中孙家油坊。
孙家是村中为数不多富户,住着宽敞明亮的青砖瓦房,大儿子与小儿子家各一间,老两口住一间,另一间是堂屋。
油坊则依西院墙而建,是三间联排的土坯房。
望着眼前明亮的青砖瓦房,小溪很羡慕,心里想着何时家中也能攒够建砖瓦房的银两,这样就不用担心雨天屋子会漏雨了,也省去了每年还要抹房顶的麻烦。
“家里有人吗?”陈家旺上前拍着门板喊道。
话音刚落,小溪就从低矮的院墙,看到油坊里走出来一个妇人。
只见来人五十多岁的样子,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孙家大婶无疑。
小溪不认识孙家婶子,但陈家旺认识啊!见孙家婶子笑呵呵的过来开门,连忙问道:“婶子,我想买两袋豆饼,不知家中可还有?”
“是家旺啊!这就是你媳妇吧!长得可真俊。”
家中开油坊不只有本村人来榨油,附近几个村子的人也会过来,孙家婶子平时很少有时间出门溜达,只听说陈家二小子找了个勤快能干且长相俊俏的媳妇。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长相确实不错,就是有些单薄,便忍不住夸赞道。
嫁人这么久小溪脸红的毛病还是改不掉,这不孙家婶子刚夸完,她的脸瞬间就红了。
“呦!你这丫头,怎么还害羞上了。”看到小溪原本白皙的脸,瞬间变成了红苹果,孙家婶子就忍不住打趣道。
小溪闻言更加不好意思,只能低头不语,孙家婶子见此笑道:“好了,不逗你这丫头了,你们不是要买豆饼嘛!这几天刚好攒了两袋。”
“是嘛!那太好了,婶子,这豆饼怎么卖啊!”村中不止自己一家养猪,还有几户村民家中也养了两三头猪,都知道猪吃豆饼长膘快,所以孙家油坊的豆饼从来不愁卖。
来时小两口还在担心买不到呢!没想到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竟然还真有两袋,仿佛算好他们要过来一样。
“我们卖外村人都是一文钱两斤,本村人都是按三斤算的。”孙家婶子一边把小两口让进院子,一边回道。
一文钱三斤还真不算贵,三十文钱差不多就能买一百斤,每次喂食掺上一些,买两袋估计够吃上一阵了。
孙家婶子把大儿子叫来,帮忙把两袋豆饼过了称,不多不少刚好一百五十斤,小溪从钱袋里数出五十个铜板,递给了孙家大儿子,就与陈家旺推车离开了。
望着小两口离开的背影,孙家婶子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陈家小子还是个有福气的,竟娶了个这么能干的媳妇。”
“可不是咋的,前几日我去祖父家,春哥还因为不满未婚妻的长相,与二叔他们闹呢!
说陈家旺个瘸子都可以找到那么优秀的媳妇,为何他四肢健全的人,却要娶一个又黑又胖的丑女人。”孙家大儿子闻言接话道。
“也许这就是命吧!春哥就是老人口中常说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孙家婶子叹了口气说道。
小溪与陈家旺把豆饼推到家时,见离天黑还有一会,背起竹篓带上柴刀就往山上走。
家中的竹鼠要断粮了,两人打算趁着还有时间去挖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