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福仔细琢磨了一下,他觉得儿子这个提议可行,就算收不到粮食,卖针头线脑,也能赚些银两,不至于白走一趟。
大哥家的文俊不就在走街串巷卖小商品嘛!每月收入也还行。
越想田大福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迫不及待想去镇上进些小商品回来。
田大福兴冲冲的说:“宝儿,爹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明日咱就去镇上进些小玩意回来带着卖。”
田宝儿心中已经有了个不成型的想法,他不但要进女人孩子能用到的东西,还要去布庄走一趟。
“好,听爹的,咱们在走两个村子就回家。”
“好好,都已经晌午了,咱寻处阴凉,坐下把饼子吃了,在上路。”
走了十几里路,又热又累,田大福早就没了力气,说完就在路边找了处树荫凉坐下。
由于年龄差距,田宝儿倒是没觉得有多累,就是脚底板有些痛,应该是起泡了。
坐在树下,脱掉鞋子,还有足衣,三个水泡赫然在目,随手薅了根狗尾巴草过来,用那细细的根茎慢慢捻破水泡,没一会水便顺着小孔流了出来。
田大福只是默默注视着儿子的举动,却并未阻拦。
儿子这么多年都未做过重活,所以才会这么娇气,习惯了就好。
待水都流干,田宝儿这才重新穿上足衣和鞋子。
倒水把手洗干净,接过父亲递过来的饼子,就着咸菜吃了起来。
吃饱喝足后,父子俩又歇了一会,便再次起身往下一个村子走。
王氏时不时就要抬头看眼太色,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今日时间过的特别慢。
好不容易盼到太阳落山,却迟迟没有看到父子俩的身影,王氏不免有些担心,直到天色都黑透了,还是没有动静。
这下王氏彻底坐不住了,忍不住怀疑,难不成是路上遇到同样收粮的小贩打起来了。
也不怪她有此想法,毕竟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在门外张望已久还是没有看到人,就在王氏准备硬着头皮,去老宅找人帮忙时,前方黑暗中传来了父子俩的说话声。
“宝儿,你进的这些布料会有人买吗?”
原来两人收粮回来,并没有直接回莲花村,而是去镇上把粮给卖了。
顺便又去杂货铺进了不少平日里用得到的小商品。
这些田大福倒是能理解,但儿子后来又带着他去布庄进了不少布头,还有一些残次的布料,他就有些不明白了。
这些东西,平日里也没见谁卖过,想做衣裳也都是去布庄买布料,他们这种卖法会有人买吗?
都走到家门口了,田大福还有些担心。
“爹,您就把心放回肚子吧!这么好的布头和布料,肯定不愁卖。”
虽然布头小了些,但做个帕子,鞋面还是够用的,至于那三匹残次布料,田宝儿觉得应该更好卖,虽然颜色不好看,甚至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破洞,但架不住面料好啊!
要不是被老鼠咬了洞,一匹布最少也得七十文钱,如今自己只花了一百二十文,就买了三匹,可以说是捡了大便宜。
他打算便宜点卖,如果都卖完,怎么也能赚四五十文。
王氏忍不住责备道:“你们父子俩咋才回来?我都要担心死了。”
“娘,我和爹直接把粮食拉去镇上卖了,这才耽误了回来的时辰,让您担心了都是儿子不好。”
听到老娘语气中的焦急之色,田宝儿连忙解释了一下晚归的原因。
得知事情真相,王氏这颗心才彻底放下,“原来是这样啊!累坏了吧!快进屋,娘去给你们热饭。”
随后父子二人便推着板车进了院子,王氏也进了厨房。
因为担心父子俩,王氏晚饭都没有吃,这会看二人平安回来,麻利的往灶坑里添柴热饭。
当王氏端着饭菜走进里屋,看到炕上堆放的针头线脑,还有布匹不禁有些发懵。
这是赚了多少钱,咋买这么多东西回来,不禁有些生气,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这老爷们就是不会过,刚赚到点钱就开始败家。”
“娘,您在嘀咕啥呢!”田宝儿见她娘嘀嘀咕咕不知再说啥,就问了嘴。
王氏闻言笑了下,“娘说这是赚了多少钱,咋买这么多东西,啥时才能用得完。”
“娘,这是我进的货。”见他娘误会了,田宝儿笑嘻嘻的解释。
听完儿子的解释王氏更懵了,“货?难不成儿子你要改行做货郎。”
田大福接过话茬,“孩子他娘,我与你讲是怎么回事。”
一会功夫,田大福就把前因后果与王氏讲了一遍。
王氏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啊!还是我儿子聪明。”
说完就仔细打量起这些小商品来,尤其是得知三匹布料的进货价时,更是夸赞儿子有眼光,简直是捡了大便宜,这么好的布料绝对不愁卖。
一家三口边吃饭,边讨论着小商品的卖价。
定的太高肯定不行,毕竟小山村里的人家,过得都不是很富裕。
最后决定每样小商品只加价一文,走薄利多销的路子。
这时王氏才想起,还没有问今日赚了多少钱。
田宝儿就像她娘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还没等王氏开口,便把赚到的钱数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