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家中的小溪已经做好饭菜,只等陈家旺从镇上回来了。
来时空车走的特别快,归去时满载而归,明显比来时速度慢了不少。
路上有两个想搭车的汉子,他都没有同意。
拉这么多东西,两头驴就已经很累了,若是在坐人,担心把驴累坏,到时就得不偿失了,便拒绝了。
两人也理解他的想法,一头驴八九两银子,并不是每家都买得起的东西。
万一有什么闪失确实不划算,他们也赔不起,只能顶着烈日继续往家走。
驴车的速度与走路几乎没什么区别,两人的谈话内容也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说没,杨氏死了,据说死相奇惨,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没一处好地方……”
“是嘛!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没听说。”汉子一脸惊讶的样子。
“就昨日的事,听说人是被张屠夫活活打死的,担心别人嘴快传出去,被下大狱,就匆匆给埋了。
皮肤黝黑的汉子扫了眼四处,见除了一辆驴车在无旁人,这才张口把他知道的讲了出来。
“张屠夫也真是厉害,这已经是他打死的第三个婆娘了吧!”
听到张屠夫再次打死了婆娘,汉子就忍不住毛骨悚然。
“谁说不是呢!有多少人还打着光棍娶不起婆娘,他倒好一点也不珍惜,有钱就是不一样,婆娘想换就换……”
大汉倒是没有一丝害怕的神情,反倒一脸羡慕之色。
“你说为何?他打死那么多婆娘,就没有一个娘家人过来闹呢!”
一个村住了这么多年,张屠夫的婆娘一个接一个的死,却从没有见人来闹过,汉子不禁有些疑问。
“你是不是傻啊!好人家谁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这几个女人要不就是在家不受宠,要不就是被夫家休回来的,娘家得了银两,才不会管她们的死活。”
大汉可是村中消息最灵通的人,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
起初知道这几个婆娘都是被娘家卖给张屠夫时,他特别气愤,想不通世上怎会有如此狠心的爹娘。
闻言另一个汉子感叹道:“哎!等我闺女长大了,一定让她自己选如意郎君。”
“是啊!嫁人相当于第二次投胎,可得选个知根知底的好婆家。”
……
陈家旺越听越觉得他们口中所谓的杨氏,就是被二哥休回娘家的前二嫂。
但世间同名同姓之人太多,总不会那么巧合吧!
为了弄清事情真相,便打听了一嘴,得知女人无论是娘家所在村子,还是年岁都与杨氏相差无几。
就算陈家旺想不相信都难,他们口中的杨氏,确实是那个讨厌的前二嫂。
只是万万没想到,最后她却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人世。
若她好好与二哥过日子,哪怕再不喜欢,也不会动手打骂,更不会被活活打死。
想到她曾经的种种真是既可恨又可怜。
“小兄弟,难不成你认识那杨氏。”
刚刚反应过来的汉子,一脸疑惑的看向陈家旺。
“嗯!也算认识吧!只不过不是很熟,没想到她竟会死的这么惨。”
不想让二人知道,自己与杨氏曾经的关系,陈家旺就撒了个谎。
“可不是嘛!才二十几岁的年纪,就这样没了。”
以前的杨氏特别懒惰,只因二哥脾气好,不愿与她一般见识,再就是为了毛毛能有个完整的家,一直多加隐忍。
这也让杨氏变得越来越过分,若房子能按轱辘推走,绝对毫无顾忌直接推去娘家。
张屠夫是什么人,那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凶狠,无人敢招惹的存在。
哪里会像二哥那样惯着杨氏,平日里只要稍加不满意,或是动作慢点,就会招来一顿毒打。
这也迫使她不得不变得勤快人一些,免得受皮肉之苦。
所以她在村中给人留下的印象特别好,大家都夸她勤快能干,这也是为何汉子会一脸惋惜之像。
三人边走边聊,一直到岔路口这才分开。
不知在门外张望了多少次,小溪终于看到了驴车的身影。
“相公,怎么买了这么多麦麸还有豆饼?家里不是还有嘛!”
无论在外多忙多累,每次回到家,只要看到娘子的身影,陈家旺身上的疲惫感,便会瞬间一扫而光。
好比此时虽然不累,但却感觉特别幸福,有人惦记的感觉就是好。
“我们搬去镇上后,不知啥时才能回来一趟,就想着多买点回来备用。”
小溪想想也对,有备无患嘛!万一赶在哪日刮风下雨,断了草料,那可就麻烦了。
看到东家回来,宋叔立马放下手中的扫把,来到大门外,接过缰绳牵着驴车进了院。
正在屋檐下切胡瓜片的宋婶,看到一车麦麸也忍不住惊讶,东家咋买了这么多回来,她昨日看杂物间里还有好几袋呢!
东家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道理,她这个下人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成,不该问的绝对不多打听一句。
切完最后一根胡瓜,就过去给宋叔帮忙了。
驴车都进院了,相公却一点回去的意思都没有,小溪不禁有些疑惑。
这人是不是傻了,也不怕太阳晒,就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