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的事暂且不提,只说陈父陈母得知儿子捡到只山羊后,说什么也不放心,就担心哪个村民发现儿子家中无人,把山羊给偷走。
不是说老两口小人之心,而是庄户人家来钱道并不多,每个村,总有那么几个嫉妒别家日子好过,不在自身找原因的人,反而打一些歪主意。
去年秋收过后,就有人趁着月黑风高,看不到人影,来家中偷粮食,还好儿子上茅房听到了动静,把人给吓跑了。
至今都不知那人是谁,这也是老两口不放心的主要原因。
思来想去,最后陈父干脆直接住在了儿子家,不单单只因为那只山羊,杂物间里还有不少山货,这要是被偷了,那可得损失不少银子呢!
陈家兴也同意了父亲的做法,只叮嘱他,晚上注意安全,若是真的有人去偷东西,千万别硬拼,保命最要紧。
气得陈母上去就给了儿子一巴掌,嫌他竟说那晦气话。
还好这一夜都很平静,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清晨醒来,那只野山羊正在吃篱笆内长出来的野草。
陈父摸了下野山羊的头,“你倒是挺聪明,还知道自己找食物。”
野山羊在家中待了一天一夜,已经不再怕人,还抬起头蹭了蹭陈父的手,就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把陈父逗得开怀大笑。
“老陈头,你这起的够早啊!大清早就过来看孙子。”隔壁老秦头听到陈家院内的响动,抬头望了过来。
“嗯!我昨夜在这住的,能不早嘛!”陈父一边给鸡拌食,一边笑呵呵的回道。
“啊!”听到陈父的回答,老秦头一脸惊讶。“家瑞和冬梅没在家吗?”
“他们一家四口去县城了,不然我怎么可能来儿子家住。”陈父点点头,又给鸡鸭添了一槽水,这才去后院拽了捆青草,扔在山羊面前。
本以为老秦头已经回屋了,哪知,竟然还在墙头那里抽烟袋,瞧那样子,应该是有什么烦心事,“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遇到了啥难处?”
听到陈父的话,老秦头不禁叹了口气,“有时我真羡慕你们老两口,不光生的儿子各个孝顺,就连儿媳也通情达理,哪像我们家,哎!”
老秦头的语气充满了无奈与失落。他默默地抽了口烟,吐出的烟雾在空中弥漫着,仿佛也在诉说着他的烦恼。
陈父忍不住劝道:“老伙计,有啥事你就说出来,别憋在心里,说不准我还能给你出出主意。”
老秦头又叹了口气,这才缓缓开口:“还不是家中几个儿媳,每天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没完没了的吵,也不知啥时才是个头。”
一个村住了这么多年,秦家那点事,又有几人不知,陈父当然也不例外。
“俗话说,树大分枝,人大分家,要我说,既然如此,不如把他们分出去自立门户,至于能过成什么样子,各凭本事,你不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老秦头又何尝不知分出去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家中老婆子性格跋扈,非要把几个儿子都搂在一起过日子。
你要是一碗水端平也行,但老婆子却处处偏袒老大老幺,弄得二儿子一家十分不满。
他也曾提议把家给分了,老婆子却总以无钱建房为由,一推再推,这一推又是五六年过去了,如今大孙子再有两年都该娶亲生子了。琇書蛧
想到这些,老秦头就烦躁的不行,吞云吐雾的速度又快了不少。
“我也想把几个儿子出去,但老婆子始终持反对意见,再说,就连我一起骂……”
秦老太是村中有名的厉害婆子,轻易无人敢惹,只因她有个技能,骂人半个时辰不带重样的。
老秦头怕她,也不意外,此时陈父甚至暗自庆幸,还是自家老婆子好,哪怕生气,也不会超过半刻钟,就会好。
“但你们这样区别对待,老二早晚有一天会爆发,到时后悔都来不及。”陈父觉得,秦家二儿子和大堂哥的命运特别像,无论为家中付出多少,永远得不到认可,时间久了,必会寒心。
老秦头当然也懂得这个道理,更何况,眼前还有现成的例子摆在那里。
陈满仓的大儿子,陈文生,不就是因为忍受不了偏心的父母,最后和爹娘断绝了关系嘛!
同样都是他的儿子,老秦头可不希望最后闹到形同陌路的下场。
“好的,我懂了,回去我在商量一下老婆子,让她把家给分了,这样耳根子也能清净一些。”老秦头下定决心,哪怕和老婆子吵架,也要把这个家给分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让他们自己出去扑腾吧!不能像抱窝的母鸡一样,永远把孩子们护在羽翼之下。
“哎!你这么想就对了,我们家之所以没有婆媳矛盾,妯娌不和,和早早把他们分出去单过,有一定关系。”陈父赞成的点点头。
“你个搅家精,每天吵着闹着要分家,今个我就成全你,前提是除了村西那二亩盐碱地,还有你们的被褥衣物,其它一律不许拿……”
秦婆子的谩骂声,传进正在说话的两人耳中,老秦头不禁皱了下眉头。
“让你见笑了,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说完,老秦头就快走几步,回了正房。
片刻,秦婆子的咒骂声再次传来,“什么?你竟让我再给这对白眼狼二两银子?你怕不是疯了吧!给他们分二亩田,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