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西晋愍帝司马邺的身死国灭

话说司马睿和一众臣属向来没有北伐之志，但随他们一同南渡的祖狄却不愿同流合污，复国之志在他心中不断燃烧，从未熄灭。他很快集结了一批爱国之士，不断劝说司马睿北伐。司马睿被烦得没有办法，只得答应供给部分粮饷，还拒绝提供兵器，而是让祖狄自己想办法，不过借此机会祖狄终于如愿以偿地带领部下渡过了长江。途中，他用船桨拍击着江水发誓道：“如果我不能为国家扫平中原，就有如此江。”

——这就是史上有名的“中流击楫”。

得知西晋又在长安重建政权，刘聪便派遣刘曜前去进攻，结果数次被麹允击败。属下向刘曜献策说：“麹允带领大军在外，长安必然空虚，可以偷袭。”于是刘曜率领五千骑兵直取长安，攻陷了外城。晋愍帝司马邺吓得躲到城楼之上，好在麹允及时回救，再次打退刘曜。不久后刘曜去而复返，麹允大败。晋国有位守将粮食吃完了，就将妻子抵押给刘曜换取粮食，然后继续坚守，刘曜感到自己被骗了，于是将他的妻子丢入河中。之后多亏刘琨的鲜卑援军及时赶到，才使得刘曜再次撤退。

当时刘琨身处孤弱的山西，夹在强大的刘聪和石勒中间，之所以能够保全自身，全凭拓跋猗卢的护持。所以刘琨费尽心机，对拓跋猗卢有求必应，甚至将儿子都押作人质。之后，拓跋猗卢由于传位产生争端被长子杀害，很多之前归顺鲜卑的晋国人和乌桓族又都投奔了刘琨，使得他的实力再次振兴。

至于河北的王浚，眼见晋国衰落便密谋自立，遭到手下人反对后还将他们全部杀害。之后他更加变本加厉，终日不理政事，所重用的都是小人，人民不堪其苦，大多逃往鲜卑地区，再加上连年的灾厄饥荒，势力更加衰弱。

石勒见状就想要剿灭王浚，但又忌惮他的战力，便去询问张宾，张宾说：“王浚名义上虽是晋臣，但内心早就想自立，只不过担心天下人的声讨。即使我们放下身段对他讨好尚且不一定取得信任，更何况与之敌对呢？”

石勒想了想：“有道理！”

于是派遣使者前去向王浚示好：“我石勒本是一个小小胡族，赶上饥荒战乱的年代逃来冀州避难，只为苟全性命。如今中原无主，您名满天下，是四海推崇之人，如果您不登基为帝，还有谁有这个资格？请允许我效犬马之劳！”

王浚由于段氏刚刚背叛自己，百姓又大多逃离，听到石勒想要归附自然大喜，不过对他仍有防备。之后王浚的手下谋反，派遣使者私下联系石勒，聪明的石勒放长线钓大鱼，故意杀掉使者并告知了王浚，成功赢得了他的信任。

不久王浚也派遣使者前去襄国，石勒故意藏起精兵武器，以衰弱的军队迎接，还将王浚所赠的礼物放在显眼处，朝夕参拜以示忠心。使者返回后全都告诉了王浚，让他更加放心。之后石勒又派遣使者前去幽州打探情况，得知了那里水灾严重，百姓没有饭吃，王浚手握百万粮饷却不愿救济，导致上下离心，很多人都盼着他早点灭亡。

石勒听后高兴地拍桌大笑道：“擒获王浚的时机到了！”

不过他担心附近的刘琨和鲜卑会趁机偷袭自己后方，张宾再次点醒了他：“刘琨也好，鲜卑也好，智谋都远逊于您，就算您离开腹地他们也未必敢来。何况我们轻骑往返，兵贵神速，他们不会想到我们孤军千里也能如此快速地袭灭幽州，等到他们想要出兵时，我们早已返回。而且刘琨和王浚虽然同朝为官，实则各自谋利，都想对方早点灭亡，根本不会前来救援。”

石勒不禁感叹：“我所担心的事情，右侯早就帮我筹谋好了，还犹豫什么？”于是集结军队，趁夜点燃火把行军。

王浚的守军发现后立刻上报，左右都说：“胡人贪利，不守信用，石勒此举必是诡计，请立刻进攻。”但王浚却反对说：“石公前来是想拥护我称帝，再敢说他坏话的人斩！”

石勒入城时还担心王浚有所埋伏，特意驱赶上千头牛羊走在前面，声称是贡品。王浚看出他行为有异，这才开始坐立不安，身边亲信都劝他率兵反抗，但他知道大势已去便放弃了，最终被俘。

之后石勒登上厅堂，叫来王浚的妻子和自己并排而坐，王浚大骂道：“胡奴！竟敢背叛你爹我！”

石勒回怼道：“你手握重兵，权超宰相，却坐视国家覆灭，还想自立为帝，这不也是背叛吗？”下令将王浚押回襄国。

其间，王浚曾经跳入水中想要自尽，结果被士兵捞起再度捆绑了起来，直到押到刑场才杀掉。

王浚也真是糊涂，石勒在拥有大好形势的前赵尚且不甘为臣，又怎会屈居于你一个即将亡国的晋臣麾下。

王浚死后，刘琨知道石勒终不为晋国所用，便主动率兵进攻，结果惨败，无奈逃往鲜卑。

正当北方相互混战时，江东也颇不安宁，各地都在饥荒，很多百姓没有饭吃而相聚成了流寇，到处烧杀抢掠，于是司马睿派出了陶侃前去平定。

陶侃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家里十分穷苦，但当地太守却断言他会成为一个英杰。之后他又得到了荆州刺史的重用，立下很多战功。在他的带领下，晋军很快便平定了流寇，但也招来了王敦的忌恨。

——这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