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宫殿的长廊上,最终停在了殿门前。
他的呼吸微显急促,显然是从远处赶回,汗水沾湿了他的额头。
太监的消息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丝歉意与无奈道:“回太后,回皇上,奴才去迟了……”
皇上的眉头紧锁,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去迟了?”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太监的眼神黯淡,声音略带颤抖:“奴才到达的时候,弄影的家人已经全都离开了,生死不知。”
他的话语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透了场中每一个人的心。
弄影此刻面色苍白如纸,双眼充满了惊恐与不安。她急切地看向太监,声音颤抖:“公公,我家人……他们可是,可是……”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求和恐惧,眼中闪烁着泪光,内心深处仍抱有一线希望,期待能听到安慰的答复。
然而,太监的脸上只有一抹沉痛,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姑娘,你的家中空无一人,至于你的父母生是死,现在还未可知。”
这话音刚落,弄影仿佛被抽去了所有力气,整个人瘫软倒在冰冷的石板上,长发散乱,覆盖了她绝望的面容。
她的肩膀抽泣着,悲痛到了极点,整个人似乎被巨大的悲伤和无助淹没。
突然,她从地上爬了起来,突然加速奔跑,一头扑向殿内坚硬的柱子。
撞击的声音沉闷而短促,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凄厉的响彻,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
弄影的身体瞬间软倒,倒在冰冷的石板地上,血迹慢慢地在她的头侧扩散开来。
殿内的氛围因珍妃的一声惊呼而瞬间变得沉重压抑。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倒在地上的弄影身上。
太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缓缓地坐回了宝座,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回响在整个殿堂中:“哀家真是不明白,这后宫内还有谁能在哀家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皇上紧锁眉头沉思片刻后,他下令太监前去弄影家中查探,这本是一时起意的行动,却意外地揭露了更深的阴谋。
有人竟然抢先一步,带走了弄影的家人,显然是事情败露后的紧急措施,以人质作威胁,迫使弄影死守秘密。
当弄影得知父母突然失踪的消息,她深知,如果还想为父母争取一线生机,自己必须死。
璟王目光沉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自责:“是孙儿思虑不周了。今早见她在井边鬼鬼祟祟的,孙儿虽有所怀疑,却未曾深思她的真正动机,以为不过是她诬陷洛妃的手段。”
殿内的氛沉重,仿佛每一声呼吸都带着重量。
太后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她叹息一声,声音低沉而充满无奈:“或许是哀家老了。”
这句话像是一块重石落入心湖,激起层层涟漪。
她缓缓地坐回宝座,手轻轻支撑着额头,显得异常疲惫:“皇上,到此为止吧,不查了,我心里有数了。”
她的声音几乎是在哀求,带着一种难得的软弱,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她的无力和疲惫。
“不要再让作恶的人继续行凶,也不要让无辜的人无谓的牺牲。”
太后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悲悯,她似乎知道答案是谁,却也有无可奈何的无力感。
珍妃和洛妃乎是在同一时间跪下,声音带着哀求:“请太后给嫔妾一个公道。”
她们的面容上都写满了焦急与期待,眼中的泪光显露出她们内心的恐惧与无助。
太后摆了摆手,语气中透出疲惫与决绝:“事情到此为止吧,你们两个,哀家记在心里,哀家自会补偿你们。”
珍妃和洛妃还想再说些什么,试图表达她们的冤屈,但看到太后已经闭上了眼睛,她们知道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回宫的途中,顾瑾和珍妃的步伐沉重而缓慢,空气中弥漫着未言明的重压。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种无声的共识——她们都明白太后心中所想的答案是何人。
宫廷的权谋深如海,涉及的人物必是身居高位,也必然是外戚有着滔天的权势。。
珍妃面带忧色,声音缓缓而出,仿佛每一个字都沉甸甸:“现在西北边境战事吃紧,皇后的堂弟屡立奇功,数次击退外敌。”
她的话语中透露着一种深层的无奈与担忧。
顾瑾听着,眉头微微皱起,她低下头,声音低沉回应:“在这乱世之中,皇后的家族显得愈发坚不可摧。越是不太平的年月,她的地位越是牢不可破。”
珍妃轻叹一声,继续道:“这正是她敢于对我动手的原因。在这后宫之中,有她那样的娘家背景,谁敢轻易得罪?”
两人在长廊中缓缓行走,周围的景致虽美,却难掩她们心中的忧虑。
顾瑾沉思良久,最后认真地说:“国事与家事,虽然不可等闲视之,但在朝堂上,国事必须放在第一位。”
珍妃的步伐带着几分沉重。
一阵微风拂过,她的面容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声音低沉而沉思,如同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