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密密麻麻爬上一阵冷汗,顾瑾只是不知,这个秘密能保持多久。
乐观一点想,几百年来都一直安然无恙,到了今日未必就会出事。她揉了揉眉心,暗暗安慰自己。
“齐先生那边,有没有安排人伺候?”顾瑾忽然想起,自己去了如意堂,齐思贤却一直在杏园帮她理帐。
“都按照姑娘的吩咐安排了。”巧儿闻言答得飞快。
“大伯母可把账册和对牌送来了?”
“二姑娘走后不久就送来了。”
顾瑾微微颔首,面上露出轻松的笑。
齐思贤听闻顾瑾回府,立刻带着账册过来,他把核实过的账册分门别类地整理好。
顾瑾虽看不懂,可是账册上密密麻麻的批注着实叫她感动不已。
“多谢齐先生,做事叫人安心。”顾瑾认真地夸赞,语气真挚。
齐思贤面上露出欣慰的笑:“顾姑娘放心好了,我在京城这几日,一定帮姑娘把管家的路铺好,叫你无后顾之忧。”
顾瑾忽然之间心情好了很多,她拍手笑道:“我这几日好好调一副方子,到时你带给令堂,可保养她的旧伤。”
齐思贤却拧眉道:“顾姑娘从来不愿占别人便宜。”
“知恩图报,人之常情。”顾瑾顺着话道,她跟着师傅学习医术,师傅这个人恩怨分明,顾瑾也学得十成十。
“对了,今日去如意堂可有什么收获?”
顾瑾原本刚放松下来的心一时又有些沉重,她想了想,把今日药堂所发生的事一一讲给齐思贤听。
“那少年因为侍卫唐突你而当堂杀人?”
“那姑娘怕连累你们药堂,竟然自己走了?”
齐思贤一边听一边发问,饶是他见多识广,他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又一一问过那少年的打扮,那少年虽是一身贵气,但穿着上并无特殊之处,说来说去,倒也没什么眉目。
不过他还是道:“姑娘放心好了,我着人打听打听。”
可是还没打听到什么眉目,第二日顾瑾刚从太医院回来,还没进府,就被二叔拦住。
“那个少年又来了。”二叔面色略有些焦躁,“我派人去大理寺请你大伯了。”
顾锦还未进如意堂的门就觉得今日不同往日。
静得出奇。
一进门,又看到了昨天那群闹事的黑衣人,他们倒没了昨日的嚣张,见了顾瑾进来立刻恭敬地垂首。
顾瑾拧着眉停在原地,小二迎上来,一脸苦相,“姑娘,昨儿的那个林公子指明要你看诊。”顿了顿他又说,“就是昨儿进来闹事的那个公子,药堂的伙计和大夫被他们关在了后院。”
还未等顾瑾反应过来,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听闻顾姑娘医术高超,本公子今日特来求诊。”
正是她父亲的房间。
顾瑾面色微愠,眼风扫过去,便见那个林公子站了起来,今日他一身白衣胜雪,玉冠束发,一张俊雅至极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顾瑾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人面兽心。
“你的病我治不了。”顾瑾别过脸,神色冷淡。
“顾姑娘尚未把脉,怎说治不了?”说话间林公子已走过来,“莫非是不想治?”
他原本带着笑意的脸微变,眉梢轻抬,不待顾瑾回话,又接着说,“如意堂上下今日是死是活,全在姑娘一念之间。”
语气淡淡的,一字一句飘进顾瑾的耳里,她只觉得周身寒凉。
顾瑾扫了一眼满堂的黑衣人,半晌,她走到案前,取了丝帕,示意林公子在她对面坐下。
顾瑾指尖轻轻搭上林公子的脉搏,良久,她皱了皱眉头,神情大是不善,“公子莫要捉弄我,你没病。”
“本公子岂会装病?”林公子漫不经心地抖落腕上的丝帕,继而捂住自己的胸口,“我这里,疼。”
“小女医术浅薄,公子大可另请高明。”
“实不相瞒,本公子今日出门前还确实请了一个名医诊治,他倒是给了我一个方子,我觉得甚为不妥,才来找顾姑娘。”林公子不紧不慢地摇着银扇。
“既是名医的方子,公子遵从就是。”顾瑾不耐地眯起眼睛,神色透出一丝狐疑。
林公子倏地攥住了她的手腕,眸色一冷,“那大夫说我有心疾,不好治,但也并非治不好。”
他顿了顿,忽地起了身,走向了掌柜,“但需换活人的心。”
银扇落在掌柜的头上,啪啪的响,“我瞧着这个掌柜身体康健,换他的心定错不了。”
话落,一室寂静。
顾瑾打了个冷战,猛地抬起头,目光又落在掌柜身上,饶是他见过世面,此刻额上也已渗出密密的汗。
林公子今日浩浩荡荡地带着人说是来求医,实则就是来找事。他堂而皇之地拿药铺众人的性命来威胁她,她知晓,是冲着她来的。她顿了顿,面上虽不显,心底已有了思量。
“我为昨日顶撞公子之事给您道歉,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们。”顾瑾嘴角上扬,面上漾起一抹笑。
“别别,可千万别这样说,姑娘仪态万方,怎会顶撞了本公子,要说还是本公子的人行事粗莽,唐突了姑娘。”林公子话音一落,室内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