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死因

面对顾瑾的失态，珍妃觉得自己有些意气用事了，只好改口道：“我也只是猜测，瑾儿。”

她原本只想留住顾瑾，可是话一出去，她就后悔了，顾瑾毕竟只是个小孩，在这后宫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万一行差踏错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殿内气氛静谧得叫人心慌，伺候在一旁的阿娥也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顾瑾就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开了口：“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叫姑姑有这样的猜测？”

“早没有，晚没有，就这几日刚刚发现？”

“姑姑不要因为想拉我入坑，才编排这一出？”

顾瑾接连问了几句话，珍妃动作一顿，不过片刻她又反应过来：“这也就是人常说的无巧不成书吧。”

“不过瑾儿，如果我有新的发现，我会跟你讲。”

“那姑姑现在发现了什么？”

珍妃侧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神情又恢复了冷静，目光也不似刚才冰冷，便道：“现在还不方便透露，毕竟里面牵扯太多。”

“不是姑姑不跟你说，等姑姑先拿到证据……”

“好。”

珍妃却是微微一愣，她原以为顾瑾会跟她纠缠好一会，她曾听母亲说过，顾瑾是个不达目的不罢手，又很有手段的一个姑娘，如今看来，她也毕竟只是个孩子。

“妃子怀有龙裔是天大的喜事，姑姑就等着皇上的封赏吧。”顾瑾飞快地在珍妃脉案上落笔，“已有身孕两月足。”

珍妃却傻了眼：“瑾丫头，这个使不得……”

“姑姑，你若执意隐瞒，将来出了事，整个太医院都要遭殃，顾家也别想跑……”顾瑾不冷不热的语气却如一桶冰水般将珍妃从里到外浇了个透心凉。

“可以再瞒一阵子的，瑾儿。”珍妃面色发白，狠狠跺了跺脚。

顾瑾仍旧不紧不慢地收拾：“再瞒下去，我和白御医都有失职之责，倘若再追查下去，就是你刻意隐瞒龙裔之罪。”

珍妃被说得心口一跳，她不自觉地捂着胸口，努力保持平静：“瑾儿，你这是怪姑姑？”

顾瑾不轻不重道了句：“不是。”

她虽不知姑姑所说的娘亲的死因是真还是假，但是她知道姑姑提起娘亲的死因的原因，无非是想圈住她。

“你在威胁姑姑？”珍妃仍是不死心。

“姑姑，不是的，我是在救咱们两个。”顾瑾眼底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与其每日惶惶不可终日，不如既来之则安之。”

“你觉得天下有不透风的墙吗？”顾瑾的视线往殿外瞥了瞥，然后幽幽道：“至于我娘亲的事，你愿意说就说，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

珍妃顿时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她头一次觉得这个小姑娘真的不简单，原来她的母亲一点都没有说错。

“那你明天继续过来，我会跟皇上请旨，要你保胎。”

顾瑾一怔，嘴角扯出一抹笑，反问道：“我能拒绝吗？”

“我回去就会把姑姑还有身孕一事禀报上去，下午姑姑就可以接到皇上的赏赐了。”

顾瑾准备停当，准备离开，珍妃冷不丁说了一句：“你进宫陪我安胎。”

“我每日都来的。”顾瑾微微诧异道。

“不，我意思是，你住进翡翠殿，贴身看管我的饮食。”虽顾瑾是个小姑娘，但是二哥曾经提及她的医术，比很多御医都要高明。珍妃知道她有孕一事一旦传开，她的宫殿就是铜墙铁壁，也无法抵御各种明枪暗箭。

御医有个好处，在查验饮食生活用品方面，他们有天生的优势，她不能等出事了再找御医，她要防患于未然。

“姑姑，顾家的管家权在我手里，顾家上下几十口都等着我吃饭。”顾瑾语气甚是不悦了。

“只是暂时的，等我平安生产完，你就回去。”珍妃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

顾瑾眯着眼睛想了半晌，才幽幽开口道：“答应我三个条件。”

“说。”珍妃已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第一条，三天后我入宫陪你，这几天我要处理完顾家的琐事。”

“成。”

“第二条，我每半个月要回去一趟。”

珍妃微微顿了下，咬牙道：“也成。”

“最后一条，你是从什么地方发现我娘的死因有问题的？”

珍妃脸都黑了：“都说了，我这只是猜测，倘若误导了你，怕会要你姓名。”

顾瑾眸光一闪，淡定道：“姑姑若是不说，我一会就去太后那里请旨，随太后去五台山礼佛，她老人家头疾数我治得最好。”

珍妃挑了挑眉，今儿个这姑娘已经要挟她好一次了，明知道已经被她牵着鼻子走了，可仍是不甘心留不住她，只得道：“我记起来，你娘亲去世前，宫里正好有两个妃子小产。”

“这会不会是巧合？”顾瑾眨了眨眼，觉得这个猜测有点风牛马不相及了，“我娘去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那时我还没有入宫，她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之久，其实她一开始已经不行了，但你爹爹一直用人参吊着，她走之前吐了好大一口黑血。”

顾瑾心底咯噔一下，“娘亲长时间没有进食，胃部出现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