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娥急急地拉着顾瑾往前走,像是见了鬼一般,顾瑾不由地回头望了眼,可是大门紧闭,杂草丛生,隔着高高的宫墙,她什么都看不到。
两日未回翡翠殿,顾瑾回来的时候,发现就连自己也多了两个贴身伺候的宫女。
阿娥笑笑解释:“我是要伺候娘娘的,这两个妹妹就来伺候顾姑娘。”
“阿朱,阿碧。”阿娥唤着两个宫女的名字,吩咐道:“姑娘生活比较简单,你们平日里细心听差遣就好。”
阿朱阿碧看上去跟阿娥年纪相当,闻言便规规矩矩地跟顾瑾行礼:“姑娘好。”
顾瑾哑然失笑,果然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在这宫内每个人都积极往上爬,不是没有道理的,她看着自己床上的锦被,梳妆台上的首饰,都被一一换了新的。
珍妃早已听闻晚宴上发生的一切,她见顾瑾面色如常,便也不愿多提,只道:“往后在姑姑身边,姑姑护你周全。”
说话间,她眼角红了红,昨日晚宴的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她便也只能乖乖待在宫内养胎,以至于自己的侄女被欺负,她也是事后才知。
平日里看似太后对她有几分厚待,但是位分在那压着,她一切都只能依照规矩行事。
顾瑾瞧见姑姑面上的难色,便也不想她再担心,于是懒懒道:“谢谢姑姑,这一切都是无妄之灾,还好都没事了。”
珍妃在宫内多年,昨晚发生的那一切想起来她都眼皮乱跳,没想到顾瑾只是淡淡一句一切都过去了,她不由得对顾瑾高看几分。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问道:“丫头,珺王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顾瑾皱了皱眉,语气不是很好:“姑姑为何那样问。”
“那天珺王打着皇后的幌子召见你,可是?”珍妃试探着开口,她也是听阿娥说那日宫殿里并没有皇后,反而是珺王离开后顾瑾面色大不好,又想到帕子的始作俑者是沈子瑜,外间一直传闻沈子瑜是皇后内定的珺王妃,她担心是顾瑾跟珺王有何纠缠,惹怒了沈子瑜。
顾瑾闻言面色却变了又变,眼底却是一片清明:“姑姑,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过顾瑾转眼想了想如意堂发生的那件事,若是有心人特意去打探,必然会跟昨日的事联系在一起。
如意堂的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不可能做到密不透风,她思索了片刻,还是开口跟珍妃讲起了那天的事。
“那天我第一次去如意堂,见一个汉子怀里抱着一个受伤的姑娘,那个姑娘受伤太重,已经陷入昏迷。”
“我不忍心,便叫伙计赶紧把她带进去医治,可是这时却进来一个男子,不允许任何人给她治病,于是我便跟他争执了几句,没想到他后来竟然同意叫我给那个姑娘医治。”
“第二天他又来,说是心口疼,要我给他医治,我本不愿意理他,奈何他绑了如意堂所有的伙计和掌柜,又说要用掌柜的心来医治他的病。”
“我把脉之下发现他并无异样,可他说他得了心疾,只是看到我不药而愈,所以要纳我为妾……”
“当日还放下了聘礼……”
“等等……”珍妃突然想起她母亲曾跟她提及,顾瑾在如意堂不知惹了什么大人物,那人竟敢要求纳她为妾,可后来却不了了之,没想到那人竟是珺王,珍妃把这件事串联着想了一想也不觉头疼。
“我那时并不知那个人竟然是珺王,他离开之前,我给他下了点毒……”顾瑾咬着下唇,回想着那天的事,那日她气极恼极,怎么甘愿一个陌生男子那般轻薄与她。
“你给他下了什么毒?”珍妃眉头皱起,不管珺王是如何要纳她为妾,可是她下毒,那就是毒害王爷的大罪。
“也不是什么毒,就是一种笑笑散,他回去后找不到解药,会一直笑十个时辰……”顾瑾提及此事,倒也没有后悔,她现在依旧认为那样残暴的一个人,只受这点皮肉之苦,实在是太轻了。
珍妃不由得跌坐下来,珺王是什么性格,她很清楚。
那人自小被惯坏了,心眼小,睚眦必报,顾瑾叫他连着笑十个时辰,她闭着眼睛想了想,珺王没有杀了顾瑾都是手下留情了……
“兴许不是沈子瑜的主意,是珺王的主意……”珍妃思忖片刻,迅速下了定论。
“沈子瑜是板上钉钉的珺王妃,她犯不着去收拾你,因为她当珺王妃,珺王也会有一堆的侧妃和侍妾,吃你的干醋,犯不着。”珍妃缓缓解释道,“你无非是美貌一点,哎,在家世面前,美貌不值一提……”
顾瑾被她说得面色一红,又将她的话在心里反复咀嚼,她回想起昨日沈子瑜的表情,以及她最后所说的“我得不到的,你们也不一定能得到”,顾瑾现在想想,沈子瑜表情里更多的是无奈,而不是计划失败后的气急败坏。
可如果沈子瑜想要害她,完全有时间做一块刻着顾瑾的玉牌,这对于有个皇后当姑姑的她来说并不是难事。再者,她也没有必要把陈语瑛也拉下水,毕竟陈语瑛言之凿凿地说过,她已经被赐婚了,并不会参与她们的选妃。
顾瑾眉头深锁,越想越想不出头绪。
夜色已晚,珍妃见她刚回来时还是神色淡然,这一下却又心思沉重,于是劝慰她道:“瑾儿,先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