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如细丝般温柔,太后望向珍妃身旁的顾瑾,语气淡然却带着一丝惊讶:“以前未想过,你们竟是姑侄俩。”
珍妃与顾瑾对视一眼,珍妃轻声回应:“瑾儿是嫔妾二哥顾问之的女儿。”
顿了顿,珍妃又补充道:“她娘亲是温若兰,以前也在太医院当御医。”
顾瑾对于珍妃提及她的父母感到些许意外,面对太后的审视目光,她只能微微颔首,神情间带着敬意和一丝谨慎。
太后目光深邃,听完珍妃的话后,道:“哀家以前因为认识你师傅,所以没有往你父母那边想,没想到你竟是温御医的女儿。”
太后微微叹气,眼神中闪过一丝怅然:“温御医当年也曾给我请过几次平安脉。”
顾瑾微微点头,应着太后的话。
太后不再提及顾瑾的家世,转而关切地看向珍妃,语气中带着母性的柔和:“你都是要做母亲的人了,平日里要多小心点。”
珍妃听到太后这带着关心的话语,心中涌起一股温暖。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顾瑾,然后柔声回答:“嫔妾入宫近十年了,才好不容易有了身孕,所以才会叫侄女过来陪伴。她是御医,医术高,有她在身边,嫔妾也很放心。”
太后闻言,眼神深邃地看了珍妃一眼,随即转身往小佛堂外走去,语气平淡却带着几分严肃:“昨晚是怎么回事?”
她的问话直接而简洁,显然已经得知了一些消息。
珍妃心中一紧,知道太后肯定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便不再隐瞒。
她跟随太后的步伐,一边走一边如实将昨日发生的一切详细地述说出来。
太后听珍妃的解释后,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反应,沉思着走在小佛堂的幽静中。
就在这时,外边的宫女匆匆前来通传,声音中带着些许激动:“璟王殿下求见。”
太后听后,面上立刻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快点叫他进来。”说完,她加快了步伐,朝着正殿快速走去。
从远处,太后与珍妃便看到璟王站在正殿前,他的身旁跪着一个显得有些惊慌的小宫女。
顾瑾在稍远的地方遥遥地瞧着这一幕,心中不免生出一丝疑惑。
进入殿内,璟王迅速走上前,恭敬地给太后请安。
太后的目光转向地上跪着的宫女,眉头微蹙,疑惑地问道:“这个宫女是哪个宫内的?”
璟王目光扫过跪着的宫女,语气平静但带有一丝审视:“孙子早上入宫时,看到这个宫女站在井旁,鬼鬼祟祟的,孙子觉得可疑,就命侍卫把她拦下。”
他的表情严肃,显得有些不悦。
他稍作停顿,然后向宫女示意:“剩下的你自己说吧。”
宫女颤抖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犹豫,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求帮助,但知道自己无路可退,只得开口,她的声音低微而颤抖:“太后娘娘,求您给奴婢做主。”
正殿内光线透过精美的雕花窗户洒在古朴的地板上,增添了几分肃穆之气。
太后的眉头轻轻一挑,眼神中满是诧异:“你是哪个宫的?抬起头来,哀家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生?”
那名宫女轻轻抬起头,声音微颤:“奴婢是云影殿的弄影。”
她的面容带着几分绝望,目光低垂,仿佛难以直视太后的目光。
太后的表情稍显紧张:“洛妃宫里的?”
她的语气中带有一丝不解和警觉。
“奴婢正是。”弄影的声音更加低沉,她再次向地上福了一福,尽显恭敬。
太后继续追问,语气加重:“璟王殿下说你站在井边鬼鬼祟祟的,你是有什么图谋?”
弄影的声音开始哽咽,语中带着几分绝望:“奴婢,奴婢一心求死。”
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似乎每个字都是她心中无尽的苦楚。
殿内顿时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凝视这位不幸的宫女。
见状,弄影继续道:“奴婢自知已无活路,还求太后娘娘开恩。”
她的声音尽是哀求,带着一种悲痛的坚决。
正殿内空气突然变得凝重,太后的面容严肃,声音低沉而威严,质问道:“到底有何难处,还逼得你非跳井不可?”
她的眼神锐利,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
弄影身子一颤,听到太后的话语感到更加恐慌,她低下头,眼中含着泪水。还未等她开口,太后冷冷地补充:“你最好实话实说,倘若被哀家知道你在撒谎,哀家这里容不下你。”
弄影深深地垂下身子,泪水开始沿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说:“那日,奴婢在伺候洛妃梳妆时,不小心弄疼了她的头皮,她声称要重重地责罚奴婢。”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仿佛又想起那一刻的恐惧。
她颤抖地继续:“后来洛妃又说要我戴罪立功,否则,我全家的性命都要不保。”
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和恐惧。
“她命我将一个布包埋在翡翠殿的院子里。”弄影说这话时,不禁抬头看了珍妃一眼,眼中带着求理解的神色。
她接着说:“翡翠殿的主子现在怀有身孕,殿内人手众多,奴婢不敢去,宁愿去司刑司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