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卜师曾言,你出门,刘府就会死人!你十一岁了,听得懂我说的话吧!你不受宠,又是灾星,老爷不让你出院子门。往日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今天不行,你想出门,我就掐死你!”
“我才不信!你这个骗子,我就要出去,你休想拦不住我。”
袖儿越说越激动,刘格竹的回答更是毁灭了她最后的理智。不能出去,不能出去,绝不能让她出去,袖儿下定了决心,一双手真的攀向了刘格竹细嫩的脖子,用力掐住。
刘格竹看着袖儿愈发用力的手,脖子被掐住的感觉,居然这么新奇,她的眼睛突然变成了红色,双手学着袖儿的手,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袖儿感觉自己呼吸不上来了,嘴巴张大,眼睛拼命地瞪,想要借点喘息的机会给脖子,“我就是吓唬你而已,你放手!求求你放手。”
她放开了刘格竹的脖子,开始想要撕下自己脖子上的手。
“你打了我那么多回,现在又死命地掐我,我为了自保就掐了你一回,你就受不了。多么脆弱的脖子,掐着的手感多么温热。”
“哎,你不能说话了。我要出去,你不让,只好让你长眠于此。”刘格竹彻底摆脱了柔弱的样子,变得阴晴不定。
袖儿真的害怕了,这和管家说的也太不一样了,刘宅这份工太危险了,“你想去哪里去哪里,我就当没看见,求求你,放了我。”
她的手不再管自己的脖子,而是偷偷向后。
“现在求我,晚了!”刘格竹准备最后一击,让人彻底闭嘴。
“哐!”
满目狰狞地袖儿,看着刘格竹头上的血,扔掉了手里的凳子,她拼了命地往外跑。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待不了了,三小姐真的是灾星转世!她要去禀告老爷。
在打开院子门的一瞬间,袖儿看见隔着一道紫藤花墙的地方,有不少丫鬟穿梭,她觉得自己得救了,准备大喊“救命”的时候,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她看见刘格竹站在她的面前,从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变成了丰神俊朗的新郎。
她极力想要发出声音,却觉得耳朵里有无数听不清的声音在倒灌,想用手捂住耳朵时,丰神俊朗的新郎塞给了她一块糕点。
“吃吧!吃完就睡着了,谁让你找死阻止我去自己的婚宴。毕竟是服侍我的丫鬟,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吧。”
绕过花墙,穿过花园就到了前院,一身新郎喜服的刘格竹听到忙碌的丫鬟小厮纷纷停下,向自己行礼,他笑得更开心了。
“爹,我前几日跟您说的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新郎看见坐在大厅主人位的刘老爷,殷勤地替他续了一杯酒,又马不停蹄地开始捏肩捶背。
刘老爷感受到青年强劲的力道,舒服地直眯了眯眼。
“贤婿啊,我早就让管家把风散了出去。今日我儿大婚,这些佃农都要携家带口过来参加,还要送礼金。我今日大摆宴席,手底下几百户佃农都来了。”
从送礼金最低的人中,选出六户人家,把他们的地收回来。
送礼少的人,肯定种不好地,不然收成怎么会那么低,他给的都是上等田,好不容易有件喜事就这么敷衍他。
“刘员外,你这女婿选得好,眉清目秀,真是好气质啊!”
听到刚落座的教书先生王飞炎一句夸奖,刘老爷顿时变了脸色。
“王先生,你有所不知,他一个穷佃户家的小子,不思进取,不以读书立志,反而要靠着一身皮囊登我刘家的门,吃我刘家的饭,这种气质以后千万不要传我孙儿身上。”
新郎赶紧跪了下来,”爹,明明是您非要使了家丁把我从茅屋里抢了出来,烧了我科举立业的书,杀光了我的爹娘,就因为你的宝贝女儿刘明珠一句‘非我不嫁’。”
刘老爷一听这话,不敢再看王飞炎的脸色,他的秘密瞒不住了,滚烫的茶杯掷向新郎,“你敢胡说八道,是不是想气死我好继承我的家业?你这个天生的坏胚子。”
“当时,我问你要读书还是要入刘家,你自己选择入刘家。你的爹娘听完破口大骂,谁知你状若癫狂,行为更是丧心病狂,竟然从厨房拖出一把菜刀,砍向两人。”
王飞炎放下手里的一牙西瓜,“刚才你们行为亲近,宛如一对亲父子,背后竟然隔着血海深仇,刘老爷,我真佩服您的胸襟。”
刘老爷一听夸张,又变了脸色,“我心里实在苦得慌啊,这个杀胚杀了我的女儿,还给我喂了毒药,我若是不配合,他就不给我解药啊。”
他看向来客,“你若助我擒拿此人,我必以百亩良田报答。”
王飞炎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胸腔震动,西瓜的汁水喷溅得到处都是。
“刘老爷,您真是出手大方,难怪对手下的佃农都如此慷慨,纷纷给了他们上等田种地,今天想必得了不少礼金。”
刘老爷一拍桌子,刘府的管家赶紧送上了今天的礼单,他指了最后几户,“把这几户都赶走,田都收回来。”
管家一动不动,仍然躬身,保持听差的姿势。
一直微笑的新郎拣终于干净了身上最后一根茶叶沫子,“管家,把厨房的甜汤给了这六户老家,算老爷最后的心意。”
管家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