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秋憋着满腹的心思,一直等到了刘清明和张礼来彻底结束最后的客套对话,再也看不见张礼来和万无忧的身影,这才一道灵力关死了事物房的大门。
刘清明还未彻底转身,他就发急,说了自己的“委屈”。
“这里就我们两人,我自问与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只是你一直纵容张礼来拿李家先祖说事,先前拿了钟无盐的积福堂,我已做出了退步。”
“此次牵涉养鱼池之事,你故意不叫钟无盐,我也心知肚明配合了你。刘清明,为何到最后还要把火烧到我这里?”
“李兄,钟师妹一向对你言听计从。张礼来嘴虽毒了些,也是你们先挑衅在先,桩桩件件就不必我赘述了。”
刘清明不管李千秋脸上的尴尬,自己坐上了主位。
“都知道蛇打七寸,你的七寸在哪,满福门谁人不知,怪不得人家挑你。”
李千秋被刘清明的直白乱了心,手上未被衣袖的暴起青筋却显示了他此刻内心的愤怒,想到正事要紧,他很快调整了自己的脸色。
“什么事能让李兄如此着急,维持不住礼仪风度,不会也跟你的七寸有关吧?”
刘清明对他所求心知肚明,也起了待价而沽的心思。
“明人不说暗话,派到生死场的人全都有去无回,你心里应该比我还急。若是交出积福堂的陈年旧账,我可以把人放回来。”
李千秋觉得他应该会答应,却不想对方摇了摇头,接下来的话更令他大惊失色。
“我并不在乎他们是否能回来,因为他们在很久以前根本就不是我的人。你一定觉得我狠,但他们可是当初你派来杀我的人,现在不过是把他们还给你而已。”
“你若是用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要怨恨也只会恨你。”
刘清明看李千秋惊疑的眼神,想必还是不相信那些是自己的人。
“对了,我派出去的时候,就给了他们解药,一个月内回不来必定会怀念旧主,你的处理,正好合了我的意。”
他目前手上能动的只有积福堂,看刘清明无动于衷,只好彻底舍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如果你交出积福堂的旧账,以后积福堂的事情,全都是你说了算,我在此保证,钟无盐绝无异议。”
刘清明还是摇头,“捏着旧账,我照样可以让你和钟无盐都闭嘴。”
李千秋有些颓然,“你到底想怎么样,刘清明?”
“风云台的事情,我需要你给一个解释。”刘清明觉得戏耍够了,这才抛出了真正的饵。
世人都说李千秋善忍,在他看来远不及自己。
“你少诈我,风云台之事,根本从头到尾与我无关。”李千秋不相信刘清明能查到罗惊梦曾入李宅之事。
“看来要积福堂旧账护祖父面子只是嘴上说说而已,既然如此,那就没得谈了,送客!”刘清明起身,摆出一副好走不送的姿态。
李千秋嗫嚅两下,心里不停挣扎,若是能用罗惊梦的消息换回旧账本,以后也不必被人戳脊梁骨。
罗惊梦此人实在可恶,在李宅来去自如,像回自己家,看上什么都往怀里塞,还时不时在福门晃悠,给自己制造麻烦。
若是能趁机除了他,于自己而言再好不过。
魏去病远在平都,鞭长莫及,等他派人来也是以后的事情了,他早就把魏家小崽子捏在了手里。
“我以李家先祖名义发誓,从未参与风云台之事。只是恰好知道幕后主使的消息而已。”
对着刘清明似笑非笑的表情,李千秋自忖他与此事并无半点沾染,最多默认了在背后看好戏。
“这么点小事,我还是信任你的,李兄不必用先祖起誓,怪郑重的。”刘清明笑了起来。
“说起来,我手下的人偶然见到一条黑影窜入李府,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随口一问,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知道?”
“不知那幕后主使现在何处啊,李兄若能透露半分,这一叠账本归你。”刘清明手心朝上,心随念动,一叠账本出现在桌子上。
李千秋见到实物,心里放心了不少,“此人与我不睦,李宅并不常来,现在应该藏身青瓜园内,就在魏家那两位准福徒身边。”
“刘兄,若是抓住了人,麻烦告诉我一声,此人扰我家宅,盗我家传之宝,我得拿回来。”李千秋说得咬牙切齿,仿佛与那人有不共戴天之仇。
“既然李兄知道此人藏身之地,不如你亲自替我抓来如何?剩下的账册副本,我保证全毁了干净。”
听得此话,李千秋有些气血翻涌,这老狐狸真是敢耍着他玩儿,大不了这账册不要了。他立刻反唇相讥。
“风云谷守卫职责在斩福司,青瓜园又在传福堂的地盘,怎么算都轮不到享福堂来抓幕后主使。”
“不过,为了答谢刘兄今日的‘好意’,我免费提醒一句,你看好的徒儿,好像跟幕后主使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