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太君似是明白她此时心中的疑惑,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只见她将一枚玉佩塞进了谢晚凝的手中,玉佩上还带着她的体温,让谢晚凝愣了片刻,“祖母,这玉佩是?”
“你只管拿着,日后你便会知道这玉佩的用处,倘若此次我出了什么意外,这玉佩便交由你保管。”
这玉佩看似华贵,却并未看出有何特殊用途。
“去吧,莫要让我忧心。”
谢晚凝无奈,只能带着玉佩离开了院落。
芍药已然接到了吩咐,此时身上早已换上了王妃的装扮。
“王妃,马车已经备好,司剑会带着您离开王府。”
“我不走了。”谢晚凝微微一笑,从容道:“既然我答应玖哥哥要守在这里,便不会就这样离开,你与司剑走吧,从现在开始,这里没有玖王妃,只有侍女芍药。”
芍药神色变得无奈,“王妃,您这是何苦呢?”
“我只是想留在这而已。”
谢晚凝并未觉得这是在犯傻,她已经没有其他的家了,这里就是她最后的依靠。
“你离开的时候记得叫上师傅,他最怕死了。”
她这番姿态就好像是在交代遗言一般,芍药实在不敢就这样丢下她。
“王妃,您就离开吧,奴婢是自愿留下来的。”
“傻芍药,怎么会有人不怕死?快走吧,不要浪费时间。”
谢晚凝的语气还算温和,眼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神色。
芍药还要再说什么,却在下一刻,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谢晚凝没再犹豫,“司剑,人就交给你了,记得做的隐蔽一些,但一定要被大皇子他们发现。”
司剑会意,不过更加担心此事败露的后果。
“司剑,玖哥哥不在王府,我的话你就不听了吗?”
如此一来,司剑也没有办法,只能先将芍药带走。
谢晚凝安排好一切,晚上睡得安稳了些。
只是在其他人眼里,此时的谢晚凝已然是被调换过的,大皇子更是下了命令,要将真的谢晚凝找回来。
“殿下,这不过就是个女人罢了,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
谢永福生怕他们的计划会暴露出去,着实不愿意搞出来太大的阵仗。
“你当真看不出来裴翎玖对她的在意?谢晚凝于他而言便是心尖上的一块肉,若是将她掌握在你我手中,害怕他会不妥协?”
夜瑾尧的眼中带着算计,自以为将他们的计划摸得通透。
“女人也是能成大事的,还有你那个女儿,为何你迟迟未曾动手?她还活着,便让本皇子多几分危险,立刻将她解决了。”
他的视线落在谢永福的身上,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
谢永福纵然心中痛惜,但也只能咬牙答应下来。
“舍不得女儿便成不了大事,本皇子可不愿看见你为儿女情长舍弃前程。”
“臣明白。”
他已然走到这一步,就算想要回头也早已来不及,他只能按照夜瑾尧的吩咐,派人暗杀柳墨兰。
而柳墨兰则还沉浸在被“玖王”温柔对待的假象中。
瞧见熟悉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想来把她接回去的。
“是我爹派你们来接我回去的吗?我在这过得不错……”
她还未说完,一把匕首擦着她的发丝揷进了身后的木板中。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眼,“你们是想反了天不成?”
“多有得罪。”
为免夜长梦多,男人不再说其他,只想尽快解决了柳墨兰的性命。
眼看着利刃逼近,柳墨兰的心中已然绝望。
也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只听见耳边一阵闷哼,想象中的疼痛未曾袭来,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
“谢晚凝?”
“没死就赶紧爬起来。”谢晚凝对她此时的状况很是嫌弃。
也没有理会她吓得惨白的脸色,反而是将倒在地上的男人翻了个身,扯下熟悉的面纱。
看见赵管家那张脸的时候,谢晚凝的表情有些意外。
“赵管家还有这样的本事?”
“他本就是父亲身边的打手,后来谢家发达了,他才有机会做一个清闲的管家,私底下那些腌臜事很多都是他做的。”
经历过刚刚的事情,柳墨兰对他们也算是彻底失望了。
“看来你知道的还不少,你之前一直藏着掖着,该不会是觉得他们还会来救你吧?”
谢晚凝戳中了她心中的那点小心思。
但柳墨兰已经失去了希望,自然不会继续为这些人隐瞒。
“你说得对,我之前确实傻的可以,不过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站在你这边,只要你让我活命,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她很明白她的处境。
谢晚凝挑挑眉,对她这样的表现很是满意。
“说说看,他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又或者是有多少人手?”
“三日后,在邻国使臣入京的宴会上便是他们动手之时,人手我没有见过,但我的母亲可能知道这件事。”
柳墨兰神色麻木,将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时间跟裴翎玖预测的差不多。
“大皇子与邻国什么时候有联系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很久之前我就在父亲的书房里瞧见过邻国的书信,他们所送的信件上都有老鹰的图案,你若是去找,这图案应当很明显。”
柳墨兰回忆起那时的事情,逐渐躺平。
总之这些事情谢晚凝都知道了,她也算是为她这条命做了最后的努力。
谢晚凝嗯了一声,瞧着地上还晕着的赵管家,干脆换来暗影将人给拖出去了。
“王妃,那此人……”
“绑起来丢到密室去,相信她应该很想要见见密室里的人。”
谢晚凝想到那个时候裴元奕的表情,突然觉得事情会很有意思。
将人处理好后,谢晚凝也开始着手准备接风宴的事情。
既然大皇子与外人合作,此次的事情必然极为棘手。
最为糟糕的是,裴老太君必然也在宫宴的名单之上。
她担心届时宫宴上一片混乱,她没有办法保护好老太君。
“司剑,你去与祖母说说,让她想办法拒了此次宫宴。”
在玖王府总比在宫中要好,可裴老太君怎么会不知道此次宫宴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