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眼神突然变得恶毒了起来。
“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们一起完成的,凭什么云城的百姓就只看得见他的好?”他本就因为之前被抢功的事情而愤愤不平,再加上二皇子所做之事,心中积压了不少的怨气。
谢晚凝听到这话,想到昨天夜里二皇子的神色,确实有些让人讨厌……
“你所做的事情百姓都看在眼里,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对金万宝如此愤怒,却对你网开一面,云城的百姓都还记得你的好。”她已经收到过不下十封求情的信件了。
“什么……”云三愣了一下,似乎未曾想到这样的情况。
“不用怀疑,事实便是如此,想必就是你自己都不相信吧?可云城的百姓确实在为你求情。”
她将信件丢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你若是还有些良心,就说说这件事的细节,若是你对这些根本就不在意,那就当我没有说过。”
谢晚凝迫切需要一个线索。
云三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将信件打开了。
里面有的字迹歪歪扭扭,虽然看上去很别扭,但他们确实是在认真求情。
他死死地攥着那张薄薄的纸,眼眶微红。
“你做的事情不是没有人看见,他们也不是不愿意为你作证,只是害怕惹事,换做是你的话,你会如何选择?”
他们不过都是些平民百姓,要斗的是京城的大官,怎么看都不会赢。
所以他们退缩了。
云三突然想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再想想,好像已经是上辈子了。
“我只知道他们每次都是书信联系,你可以去金万宝的书房仔细找找,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金万宝也是个聪明人,绝对不会什么都销毁了。”
他说完,便拿着信缩在了角落里,瞧着好生孤寂。
谢晚凝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将剩下的东西留给了他。
“王妃这是来看云城主?”还不待她离开,就遇到了同样来看云三的二皇子。
“嗯,找云城主聊一些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合适的线索,可惜他依旧不愿意配合。”说着,谢晚凝还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二皇子今日来是?”
“我也是来问线索的,不过既然王妃都已经问过了,就算我再去一次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无奈地笑了笑。
谢晚凝秀眉微挑,“看来二皇子跟我想到一起去了,只是想要解决这事,怕是不能从云三身上找突破口,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可能会将这些事说出来的。”
二皇子的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王妃说得是。”
两人一起离开了大牢,只是谢晚凝一直都跟他保持着距离,不想跟他说得太过详细。
这样的事情谁知道会不会暴露?
回到院子里,谢晚凝也没有闲着,立刻安排了暗影去金万宝的院子里查看是否有跟他人来往的信件。
“不论是否有用,先拿回来再说。”她生怕会遗漏些什么信息。
万一错过了这个机会,之后怕是没有办法再找这背后主谋了。
可还不待暗影离开,外面就传来了喧闹的声响。
谢晚凝推开门想查看是怎么回事,就瞧见不远处火光冲天,应该是走水了。
“那个方向似是金家。”司剑去过几次金万宝家中,对那里十分熟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如此一来,想必院子里的东西应当也全部被烧毁了。”
谢晚凝在听到那是金万宝的院子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
看来是因为她今日去了牢房,背后的人知道了这件事,才想彻底烧毁遗留的证据。
当真是机关算尽啊。
“暗影,不必去了,想必这些人早有准备,而且就在这云城之中。”此事必定是有人搞鬼。
谢晚凝的目光变得严肃起来,她知道越是这样就越是不好找到线索,谁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再加上云城内部的财主对这件事的态度,说不定这背后之人与这财主也是有几分熟悉的。
眼看着情况越发不对劲,谢晚凝突然有一种预感,这些人马上就要动手了。
“你们这几日都小心一些,云三那边也要派人守住,千万不能给人杀了他的机会。”
“是。”暗影应声离去,只留下谢晚凝与司剑二人在屋子里商议。
“司剑,我需要你做一件事,若是玖哥哥知道了生气,你就将事情全部推到我的身上来。”
她有自己的想法,自然不可能继续按部就班,被这背后之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司剑习惯了谢晚凝的做法,“王妃有话直说便是,若是有什么事情,属下会按照王妃的指使去做。”
谢晚凝看了看四周,今日的事情也算是让她明白了,这云城说不定什么地方就会有这幕后人的眼线。
所以她准备了纸笔,在上面写了几句话。
“王妃,这样是否太过危险?不如还是等王爷回来再说吧?”司剑始终都惦记着她的安全问题。
“来不及了,我不知道玖哥哥什么时候会回来,必须要尽快解决,明日你便将财主们叫到院子里,我与他们有话要说。”
说完,谢晚凝便转过身去,心意已决。
司剑没有办法,只能按照她写的去办。
翌日一大早,他将几位财主叫到了院子里。
“几位想必应该都知道,昨日夜里金万宝的院落起了一场大火。”
她坐在椅子上,神色虽然没变化,但谁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愤怒。
“这件事属实出乎意料,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本事,竟然将金万宝的府邸给烧了。”
他们瞧着都觉得心疼。
谢晚凝冷笑一声,“这背后主谋不仅仅要烧了金万宝的府邸,就连云三也要杀,昨日若不是我去得及时,他怕是要死在狱中了。”
“什么?”话音刚落,几位财主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此话当真?”他们的表情都带着一丝怀疑和惊讶。
“自然是真的,昨日我去大牢的事情,几位可以随意问大牢的狱卒,他们必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