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次都被绑起来了,难保之后他们不会做得太极端。
谢晚凝自然也知道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可她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他们被秦宏远的话刺激到了,才是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这个时候我应该做的是告诉他们真相。”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百姓们对她的臣服。
“你说我太过仁善也好,说我傻气也罢,我从最开始留下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整个怀安城的百姓都好好活下去。”
这段时日怀安城爆发了瘟疫,遇到了灾荒,还有秦宏远这个不要脸的人在闹事,他们被引导了也算正常的事情。
钱樹沉默了片刻。
他之前一直很好奇谢晚凝会如何应对此事,如今他已经有了答案。
“晚凝姐,我比不上你。”
他还是没有办法放下这件事。
谢晚凝也没有强求他去如何,既然暂时没有办法理解,那就不需要理解了。
他身为钱家最小的儿子,本就应该平安顺遂一辈子。
“钱樹,要是不想待在这,就赶紧离开吧,你有选择的机会,我本来就希望你可以尽快离开,既然你如今已经做了决定,那就不要犹豫了。”
钱樹却还是摇了摇头,“晚凝姐,你可以理解我,但我父亲却死活不想我走。”
他就是因为这件事,跟钱老板大吵了一架,钱家的气氛才会变得这么糟糕。
“我去跟你爹说说看。”
她本就有事情要与钱老板商量,正好顺便将这件事给说了也挺不错。
谢晚凝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放心去休息,“这不是还有我在吗?这么点小事,钱老板不会拒绝的。”
不过谢晚凝也没想到,他在这件事上格外坚决。
“王妃,此事可不是走那么简单,要只是他离开,那倒也没有什么影响,但他离开的消息肯定是瞒不住的,之后会有更多的人知道密道的事情,没有感染瘟疫的人混出去倒也罢了,一旦有病人从密道出去,会牵连出多少人命?”
钱老板也希望他的儿子可以平安,可眼前的情况已经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了。
谢晚凝一时也沉默了下来,钱老板说得也有道理。
但钱樹继续留在这心里怕是也很难过去那道坎。
“此事还是再缓缓吧,我知道王妃你是好心,这孩子的心思我也懂,只是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万事都要小心些才是。”
谢晚凝思索片刻,想到了办法,“总之钱樹这一次之后必定不会再去街上施粥,就算是行为举止不似寻常也不会被发现,我会安排些合适的人手去做此事,绝不会出任何意外,钱老板意下如何?”
钱老板叹了口气,“也就只能这样了。”
两人将此事敲定后,谢晚凝说起这秦家的事情。
她担心秦豪会收到消息赶回来,但又不知道京城的情况到底如何,才想找钱老板商量一下秦家的事情。
“秦豪之前去京城据说是为了治病,在治好身体之前他应当不会为这里的事情操心,秦宏远于他而言也不过是还算好用的棋子罢了。”
钱老板看她这般焦急,将之前得到的消息尽数告知给了谢晚凝。
“虎毒还不食子,这秦豪当真是为了钱和权什么都不在意了。”
谢晚凝再一次认识到了秦豪此人的冷血。
不过仔细一想,能坐到江南首富的位置上,甚至还敢动朝廷的粮仓的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呢?
“王妃,你这次前去可还有其他的消息?”
“玖哥哥已经着手处理九王爷的事情了,相信不日之后他便会带着人一起回怀安城,到时钱老板你应该会轻松不少。”
说到裴翎玖的时候,她的脸上难得带上了一丝笑意。
当然,她也没有忘记粮食的事情。
“我已经安排人将秦家的粮食全部清点完毕,他们应当是将粮食藏在了其他的地方,这些足够怀安城的百姓过日子了,但我们也应该考虑下周围百姓的日子。”
钱老板点点头,紧皱的眉头总算是松了些。
两人将这些事情处理好后,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瞧见谢晚凝从书房里出来,钱樹也立刻上前,“晚凝姐,我爹怎么说?”
“你爹同意你离开了,不过接下来会有人暂时代替你的位置,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让你受伤。”
听到这句话,钱樹突然就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晚凝姐,要是我走了,你和我爹是不是会有很大的压力?”
本就没有几个能帮上忙的人。
他跟着一起离开的话,之后这里能帮忙的人就更少了。
“晚凝姐,要不我还是留下来……”
“接下来这怀安城必定不太平,你出去之后就去找玖王,让他带着你一起去调查粮食的位置,不需要有太多的压力。”
谢晚凝看出他的心思,也没有让他继续纠结的意思。
事已至此,那便不能随意更改决定。
钱樹看着谢晚凝坚定的眼神,突然就将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
他知道谢晚凝肯定不会害他。
安排好全部的事情之后,谢晚凝这才安心去休息。
翌日清晨,更是马不停蹄地将钱樹给送到了密道里,暗影则是顶着钱樹的脸继续审问秦宏远。
秦宏远看着这张脸,不由得笑得越发狰狞,“钱家父子都害怕了,怎么你们还不离开?”
谢晚凝就坐在不远处,听到这话笑得很是和善,“怕不怕不是你说了算的。”
“谢晚凝,我可以跟你做个交易,只要你把我送出怀安城,我就告诉你粮食的位置,你不是一直都很想拯救江南的百姓吗?只要你做出个决定便可以解决此事,你敢不敢赌?”
他在这关了两三日,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他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而且谁知道他是不是会感染上这该死的疫病?
谢晚凝挑挑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这么久没有说出粮食的具体位置,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吧?”
“我是秦家的大儿子,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些?你莫不是怕了,才不敢将我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