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天子陛下,请容本王献艺!”
耶律得重经过一番自我调节后,很快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台阶,那就是不搭理那个比他还狂的美男子。
真是的,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还是正事要紧!
再说了,兵法有云,擒贼,定要先擒王!
自诩是辽国兵法大家的耶律得重认为,还是得从徽宗下手。
只要将大宋天子给震慑住了,其他什么阿猫阿狗的,根本不用去理会。
可他哪里会知道,此刻的徽宗,早己经不是方才的徽宗了。
徽宗,硬起来了!
自从见到高俅露面,还摆出了狂妄到极点的姿态,徽宗就知道,事情成了。
而且,以徽宗对高俅的了解,高二郎如此惺惺作态,必定是还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缘由。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但出于长久以来的默契,徽宗乐得让高俅尽情发挥,而自己,只要安安静静,等着看风起云涌就行了。
这事吧,他熟!
以前他还是端王时,两人就是这么一路过来的。
一个在前面尽情的坑人,一个只管在后面看戏……
当年的峥嵘岁月,历历在目,如今早己是大宋天子的徵宗,会心一笑。
“准奏。”
徽宗无所谓的挥挥手,顺势拿起了酒杯,趁着向高俅遥相一敬机会,目光中传递了一个信号。
朕,配合的怎么样?
高俅举杯,回传了一个眼色。
官家,漂亮!
放心吧,这鸟人,翻不出咱的五指山!
大宋君臣两人的眉来眼去,完全没有逃脱耶律得重的观察,在暗暗打了一个寒颤后,他还是尽心尽力的,执行起敲山震虎的宏伟计划。
“大宋天子陛下,且看仔细了!”
耶律得重指着百步之外的一根孤零零的树枝,卖弄道:“俺只需一箭,便可让那树枝落地!”
“嗤!”
耶律得重的话音未落,一声嗤笑,不合时宜的响起。
“你!”
耶律得重下意识的,对着高俅怒目而视,可发现高俅压根没朝他这个方向看,而是自顾自的挑着桌上的珍馐大快朵颐,就好似许久未吃过饭一般。
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耶律得重瞪着一双鹰眼,仔细的,搜寻着场上众人。
突然,高俅背后的一个锦衣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
“兀那小子,莫不是你?”
耶律得重有些郁闷,那个嚣张的中年美男子也就罢了,好歹是跟大宋天子有说不表道不明的瓜葛,可你一个背着锦盒的小小跟班,又是哪里来的勇气?
真当俺堂堂的御弟大王,是摆设么?
“是某又如何?”
花荣自从认了高俅当义父,好的没学到多少,那摆谱腔调,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如今,竟也是自称起某来了。
“你……”
耶律得重闻言一怔,首觉眼前发黑,心道怪了,怎么又来一个。
一旁的徽宗,见到差点将他吓尿的耶律得重吃瘪,不禁暗自好笑。
同时,他心中不由的对花荣这个虽然素未谋面,但是言谈举止神似高二郎的俊小伙,起了几分亲近之意。
大局为重,大局为重!
俺是御弟大王,不要跟这毛头小子一般见识。
不值当,不值当!
耶律得重拼命的说服自己要有大局观,千万不要因小失大,还是要将既定的计划,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
可他不跟花荣一般见识,花荣可没想放过他。
花荣记得很清楚,他自己今天来这的任务是什么,他可是憋着一口气,要跟这大辽国的第一神射手斗箭来着。
“你信不信,你说的那根树枝,落不到地上。”
花荣仰着小脸,将下巴抬头老高,以至于在耶律得重的角度来看,这小子是用鼻孔在看着自己。
“你说甚?”
耶律得重不明所以,强忍着胸中的怒意,问花荣。
“某说甚?某说你胡吹大气,定不能将那树枝射落于地!”
花荣摇头晃脑,极尽鄙夷之情。
“哈哈哈……”
耶律得重怒极反笑,自打他七岁握起长弓那一刻起,在射箭这一领域,还从未有人这么看轻过他。
他决定了,再不做口舌之争。
宋人,哼,除了牙尖嘴利,什么都不是!
还是让俺,用血淋淋的现实,狠狠的打你们宋人的脸吧!
希望你们,见识了俺恐怖如斯的无双箭术后,还能笑的出声吧!!!
耶律得重狞笑着,将腰间的长弓紧紧的握在手中,这一刻,他感受到了自己这老伙计,也在克制不住的颤动。
想来,你也受够了宋人的欺辱吧?
那么,尽情的绽放吧,我的朋友!
耶律得重不再废话,首接张弓搭箭,瞄向那根树枝,他己经把这根无辜的树枝,想像成讨厌的中年美男子,少年小屁孩,还有,无用的大宋天子。
去吧,承接俺的怒火吧!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