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大丈夫,忍辱负重真豪杰!
在内心,将越王勾践、兵圣韩信、冢虎司马懿等,一系列知名先贤的生平,细细回顾了一番后,耶律得重觉得,自己方才所受的那些委屈,都算不得什么了。
正当他要转变策略,开口说话时,高俅又接到徽宗目光中,传来的一个信息。
徽宗:将将射了一箭,朕,戏还没看够,怎么办?
高俅:得咧,交给某了!
“荣儿啊~”
“孩儿在!”
高俅慢条斯理的轻唤一声,花荣立马躬身聆训,好一派父慈子孝的场景。
“今日趁着酒兴,当着圣上,还有那什么大辽第一神射手的面,为父要考教考教你近日所学。”
高俅言语中提及徽宗,自然是尊敬有加,还象征性的拱了拱手,可说起大辽第一神射手么,就差点意思了。
那种不屑的意味,是个人都能听得出来。
若是放在刚见面那会儿,耶律得重怎么都会愤愤不平,就算面上不说,心里也会在小本本上记上一笔。
可如今,他己经妥妥的,将高俅当成不世出的绝顶高手了,哪还会有其他心思。
甚至,在高俅说他是大辽第一神射手时,他还微微的老脸一红。
是啊,跟大宋第一神射手比起来,他这个大辽第一神射手,算根毛啊,完全就是个笑话嘛!
“孩儿惶恐,只求不要坠了父亲的威名。”
花荣表面上乖巧的低着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那样子,十足像一个被先生点名随堂测验的小学生。
而他心里么,则是不停狂叫,羞煞某也,羞煞某也!
与此同时,没人知道的是,他的厚底锦靴,己经快要被他有力的脚趾,给扣穿了。
只不过来之前,高俅再三强调了,必须按他的要求来,按他原话来说,这可是事关圣上,事关大宋的大事。
忠君爱国的花荣,能有什么办法呢,摊上这么一个爱玩花活的义父,做儿子的,只能老老实实照着剧本来喽。
“嗯,这样,就马马虎虎,先来一个一箭两雕吧!”
高俅吱的一声,抽干了酒杯中新上的状元红,随意的来了这么一句。
花荣:“甚?”
徽宗:“甚?”
耶律得重:“甚?”
龙套们:……
花荣很想说,义父啊,不带这么玩的,一箭双雕,那也得有雕才行啊!
微宗则是连连使眼色,像是在说,莫浪呀,喝多了,说醉话?
而耶律得重则是心中狂震,以他二十多年的射箭生涯来说,一箭双雕的难度,比什么百步穿杨之类的,不知要难上多少倍。
反正这种神技,他只是听过,但从未见识过。
在他想来,若有人说能在他眼前上演一箭双雕,他一定会老大的耳瓜子抽上去,让说这话的人,好好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疯话。
当然了,这种想法,只是在见到高俅之前。
现在么,耶律得重的心里,那是相当的复杂。
一方面,是不可思议,一方面,却又是有所期待。
万一呢?
若能一睹如此神迹,此生,怕也是无憾了。
甚至,自己的子孙后代,都可以在自家的祖谱上查阅到,某年某月某日,老祖耶律得重公,曾于大宋御花园,见得无双神技,一箭双雕,云云。
怀着复杂的心情,耶律得重一脸期待的望着高俅。
他暗暗咬牙,若你能让我得见一箭双雕,多大的代价,都不在话下!
就在耶律得暗自重赌咒发誓的时候,花荣苦着一张小脸,小声提醒道:“父亲,咱大宋,也没雕啊。”
“嗨,说这么小声做甚!”
高俅才不管,狭长的丹凤眼中精光一闪,瞄向了不远处的耶律得重,以及他的那群随从们。
众人,包括耶律得重自己,都顺着高俅的目光,望向了辽国使团。
“谁说没雕的?那不就有么!”
高俅先是假意呵斥花荣,紧接着,又笑嘻嘻向耶律得重道:“就是不知大辽第一神射手,愿不愿意,割爱喽。”
现场,一片寂静。
“噗嗤!”
一声极不合时宜的偷笑声,显得格外的刺耳,引得众人怒目而视。
谁啊,不知道好戏就要上演了么?
可待众人看清发笑之人,原来是徽宗时,则是纷纷目光游离,就只当刚才是有人放了个屁,随风而散,随风而散……继续看戏!
很清楚自己犯了众怒的徽宗,有些羞愧,决定说些什么,往回找补一下,于是道:“宋辽两国,素来互通有无,想来耶律爱卿,亦不是小气之人,是吧?”
说完,他还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高俅,意思是,别怪朕啊,朕己经尽力了。
高俅则是回了一个且宽心的眼神,然后就是笑眯眯的,继续盯着耶律得重不放。
老子,杀人,还要诛心呐!
是的,高俅因为猜不懂耶律得重的真实意图,所以决定将这辽人蛮子逼至绝境,再观后效。
成为众目睽睽的耶律得重,则是心情复杂,天人交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