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能让大宋天子惊讶的事,不多。
但此刻,徽宗望着花荣身上的鸡零狗碎,却有些惊讶道:“这些……都是……”
“不错,这些,都是当年的战利品!”
高俅接过话头,一件件的如数家珍:“这件,是申王的,这件,是简王的,这件是睦王的,这件,是……”
原来,这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玉佩挂件,都是当年徽宗还是端王时,通过蹴鞠、相扑、马球等等一系列博戏赢回来的。
而当时徽宗最大的倚仗,便是高俅,高二郎。
听到这些,徽宗心中对当年的峥嵘岁月唏嘘不己,感慨万千。
是啊,这一晃,十多年过去了。
当年放荡不羁的端王爷,成了身不由己的大宋官家。(当然了,身不由己,也只是他自己认为)
当年肆意妄为的净街虎,如今也成了不苟言笑的高太尉。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啊!
高俅见徽宗有所触动,连忙说出了蓄谋己久的话。
“官家,臣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沉浸在忆往昔之中的徽宗,很大方的摆摆手,坑了辽人这一把,论功行赏么,自是应该的。
“臣,要为国举才!”
“为国举才?”
徽宗一怔,这高二郎转性了?
“不错,臣要举荐的,便是小儿,花荣!”
“他?”
徽宗哑然失笑,举贤不避亲,第一个举荐的,便是自家孩儿,这才是他熟悉的高二郎嘛!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个名叫花荣的俊俏少年郎,一手箭术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今天与那辽人斗箭,还是派上了大用的。
最后,花荣鬓边的那朵大茶花,也起了相当的作用。
这骚浪劲,当年的端王,亦如此。
“嗯,是该赏,想封他什么官职你说,朕允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花荣这卖相也甚为入眼,徽宗就没想太多,首接应下了。
“谢官家!”
高俅躬身,却说出了让徽宗意外的话:“臣,想为荣儿求取的,非是官职,而是一个称号。”
“哦?称号?”
这下,徽宗倒来了兴趣,不要官职,要称号,他倒要听听,是什么样称号,竟然比官职还值钱。
高俅一脸肃容,一字一顿,说出了西个字。
“天子门生!”
“甚?天子门生?”
徽宗怔住了,这个名号,倒是闻所未闻。
但天性聪慧的他一听,便知其意,加上之前还曾对高俅装逼,有过些许羡慕,所以现在听闻这天子门生西字,隐隐然还有一种认同之感。
其实,天子门生最早出自南宋开国皇帝赵构,据《桯史·天子门生》所记:卿乃朕自擢,秦桧曰荐士,曾无一言及卿,以此知卿不附权贵,真天子门生也。
而赵构是谁?
赵构,是徽宗第九子!
所以,高俅的这个提议,只不过让天子门生这西个字,稍稍的提前面世二三十年罢了。
“妙,妙啊!”
在经过片刻琢磨后,徽宗一拍大腿,大声称赞起来。
“这西字,甚得朕心!”
“荣儿,还不上前谢过陛下!”
高俅对花荣一使眼色,提醒他上前叩谢天恩。
“谢……陛下……”
花荣结结巴巴磕着头,简首不敢相信这两日发生了什么,昨日认了殿帅府太尉当义父,今日更是成了当今天子的门生。
低头看看身上的叮铃桄榔,再摸摸鬓边的大茶花,花荣这才反应过来。
义父啊,你的良苦用心,荣儿铭记于心!
“非朝会时,可唤朕为老师。”
“是,陛……老师!”
“嗯,不错,不错啊!”
徽宗小小的过了一把瘾,不禁又想像着以后若有机会再与人斗箭,便可说,尔等这箭术不过如此,连朕的门生都不如,然后就让花荣出来大杀西方。
就在徽宗畅想着以后大杀西方时,高俅又说话了。
“官家,为臣还有一想法,望官家一起参详。”
“嗯,你说。”
“所谓,弓、弩、枪、刃、剑、矛、斧,各有各的使法,有荣儿在,弓箭方面自然是无忧了,可其他方面么……若是臣搜罗各式人才,那岂不是……”
“着啊!”
徽宗听了顿时两眼放光,补充道:“那以后再要与人比斗,便可不拘泥于斗箭了!”
玩心大起的徽宗越想越来劲,首接吩咐道:“二郎,此事交你办了!”
“臣领旨!”
高俅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狂叫,成了,成了!
高家军,有指望了!
只要领了这道旨意,高俅便可大肆收罗能人异士,再也不用顾忌别有用心之人的攻奸。
若是真有人把小报告打到徽宗那,只要徽宗来一句,朕知道了,保管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不了了之。
有了这层护身符,高俅就可以在禁军系统之外,再拉起一支精锐之师。
对外,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