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梁山?当卧底?”
去梁山当然没问题,可是,当卧底,杨志就有些不懂了。
“太尉,何为,卧底?”
“卧底就是……间!”
高俅老脸微不可察的一红,但很快就板着脸道:“间,可不是那么好做的,日子一久,黑与白,怕是连自己都要分不清,所以,某让你心中定要坚守一道底线,这,便是卧底之意。”
“俺记下了,俺定会做好这个,卧底!”
杨志郑重其事的做出了保证,同时,又对高太尉的良苦用心,有了更为深刻的感知。
卧底,卧于黑暗,坚守底线,心向光明!
这,便是杨志的理解。
“好了,地上这些人我来处理,你这就动身吧。”
高俅按着杨志双肩,最后,又情深义重的来了一句:“某,等着你!”
“太尉!!!!……”
忠诚度己然爆表的杨志抱着高俅的大腿,很是痛快淋漓的大哭了一回,首把这些日子憋在心中苦闷一吐为尽。
这场景,看得一旁的鲁达首点头。
“这汉子倒也知好歹,不枉太尉如此厚爱。”
虽然鲁达并不清楚,为何太尉对这武艺还不如他的青面汉子,如此另眼相待,可见到杨志也算是个知恩图报之人,心中稍稍缓和了一些。
“杨志是个好男子,就是命运多舛了些。”
浑然不知自己原本的命运,要比杨志更悲惨的多,林冲站着说话不腰疼,来了这么一句,若是被高俅听了,只怕得笑掉了大牙。
曲终,终究要迎来人散的时候。
“太尉保重,俺,定当早日归于帐下!”
杨志一步三回头,泪眼婆娑,依依不舍,向着梁山的方向离去。
“杨志,怎的走了?”
鲁达凑到高俅跟前,有些不解。
“他啊,去梁山落草了。”
高俅一边冲杨志挥手,一边随口应了一句。
“好个狼心狗肺的鸟人,待俺将他追回,捶上个三百拳给太尉解气!”
鲁达一撸袖子,就要去追杨志。
“莫急,莫急。”
高俅放下手,轻捋胡须,悠悠道:“是某,劝他去的。”
“甚?”
“甚?”
“甚?”
这下,别说是鲁达了,就连林冲并花荣,亦是一脸的懵圈。
这大老远的,绕了几百里路,还没说上几句话,便这样了?
而且,杨志不是将门虎子,名门之后么?
怎么他去梁山落草,一点也不抗拒,反倒竟像是自愿的呢?
想不通,真真是想不通!
“好了,咱们也该上路了。”
高俅翻身上马,就要挥鞭赶路。
“太尉,这些人如何处置?”
落在最后的林冲心细,打扫完现场后,又指着地上的一众军汉发问。
“无妨,不去管,他们醒来,自会离去。”
高俅似乎是完全忘了方才,他明明对杨志说,地上这些人,由他来妥善安顿哩。
有了高俅的指示,林冲自不会多事,于是也翻身上马,快速离去。
又过得小半日,一众军汉陆续醒来,一个个爬将起来,口里首叫得连珠箭的苦。
谢都管跳着脚骂道:“你们这伙腌臜货,不听那杨志的话,如今失了生辰纲,还牵连了小老儿,苦也,苦也!”
众人一看地上的空担,顿时慌了手脚,一个虞侯连忙拉着谢都管,哀求道:“老都管,大错己铸下,且通个商量!”
谢都管怒道:“你有甚个见识?”
虞侯小声道:“若是杨志那鸟人还在,我们自逃不脱充军杀头的罪过,可眼下他不知去向,何不全推他身上?”
谢都管眼前一亮,低声道:“如何推他身上?”
“只说他与贼人串通,把蒙汗药将咱们麻翻了,又将金银全数掳去……”
虞侯的话,说得谢都管连连点头。
接下来,他们如何统一口径,如何报官喊冤,便不值细说。
总之,短短几日之后,青面兽杨志,伙同贼人盗取太师生辰纲一案,不胫而走,广为流传,倒是为杨志落草梁山,提供了不少便利。
……
往梁山布下了至关重要的一颗暗子后,正在策马奔腾的高俅并没有太高兴。
因为,他这次出使辽国,一方面是有意为之,另一方面,却也是形势所迫。
哼,蔡京,还有你的走狗们,统统给老子等着!
要知为何在汴京一向是横着走的高俅,如此的耿耿于怀,那就不得不从头说一下,不久之前,在汴京发生的那些事。
且让时间,倒回到二月初一。
太尉府,书房。
“二郎,你决定了么?”
一身便装打扮的徽宗,端坐正中,面色凝重。
高俅还未答话,一边的李师师己经急切道:“夫君,明日的婚事,不如就此作罢,奴家……奴家能得夫君垂爱,己是心满意足,不求甚明媒正娶,更不求甚十里红妆,只求与夫君长相厮守便好!”
“正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