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大白了!
得了杨戬的提示,高俅把最最关键的一个环节,给想明白了。
只有事关国运的大事,才能把半隐退的蔡太师给惊动了。
而且,这事态的发展,还是往太师不愿看到的那一面发展,才会让年迈的太师,不顾身体的孱弱,也要天天堵着徽宗,以图扭转乾坤!
那究竟是什么,事关国运的大事呢?
唯有,宋辽之事!
而且,高俅可以断定,徽宗定是在蔡京面前,己经不小心透露过联金灭辽的设想了。
不是说好了,徐徐图之么!
郁闷的高俅,现在只想揪住徽宗的脖领,好好的质问他,咱们不是说的好好的,等探清了辽人、金人的虚实,再徐徐图之么?
如果高俅没记错,太师蔡京,是坚定的主和派,是极度讨厌兵事的一个人。
所有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蔡京不希望看到宋辽再起战事,所以逼着徽宗回心转意,徽宗不同意,所以将怒气撒向了自己这个,进谗言的幸进小人,还是突然跟元祐余孽,扯上了不清不楚关系的幸进小人。
这里有必要简单说一下元祐党人的事。
元丰八年,神宗驾崩,年仅九岁的哲宗继位,由宣仁太后代掌国事,任用司马光为宰相,全面废除前任王安石变法,恢复旧制。
这一时期,所有支持变法的官员,皆称为“元丰党人”,而所有反对变法的官员,统称“元祐党人”。
元祐八年,哲宗亲政,用章惇为相,启用变法派人士,开始打压“元祐党人”。
元符三年,哲宗驾崩,徽宗继位,向太后垂帘听政,期间再次启用“元祐党人”,在政策面大肆反扑。
九个月后,向太后薨,徽宗亲政,用蔡京为相,与以往温和的党争不同,这一次在蔡京的主持下,对“元祐党人”进行了极其残酷的镇压。
这次的镇压,涉及面大到令人发指,宰执以上如文彦博、司马光、苏辙等二十二人,待制以上如苏轼、黄庭坚等西十八人。
余官如秦观等三十八人,内臣八人,武臣西人,共一百二十人,刻碑于端礼门外,名“元祐党人碑”。
所有碑上有名者,不许党人子孙留京师,不许参加科举。
甚至,当时还尚年幼的徽宗,在蔡京的极力要求下,还在碑上,亲笔落下了“永不录用”西个字。
数年后,更增数百名各级官员,补录其上,并由蔡京手书所有元祐党人姓名,发各州县,仿京师立碑,美其名曰:“扬恶”!
要知道,在这年头,不许参加科举,不许为官,那可是比杀人全家还要狠呐。
以上说了这么多,其实只说明了两件事。
第一件,蔡京的手段,不是一般的毒。
第二件,可怜的高太尉,躺枪了。
不,也不算是可怜,谁让他好巧不巧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对外宣称得了苏大学士的衣钵,还传的沸沸扬扬。
苏大学士是谁?
元祐党人碑,第二档,第一个,就是他!
哦,苏大学士还有个弟弟,碑上第一档,也有他名字!
所以么,严格说来,高太尉,也是元祐党人!
这下,情况可不妙了啊……
想通了这一切,高俅捻着胡须,大感头疼。
千算万算,怎么就把元祐党人这事,给算漏了……不,不光是元祐党人的事,还有漏算了徽宗这个大嘴巴!
高俅现在体会到,装逼装过头的恶果了。
风头,不是这么好出的啊!
在没有绝对的硬实力面前,还是得苟一苟!
嗯,苟一苟!
先去把硬实力搞起来!
有了决断的高俅,对接下来的路,有了大致的构想。
但是在开展接下来计划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完。
那就是,成亲!
虽然有蔡京这座大山在头上压着,但高俅相信,有徽宗这好兄弟在,他还没到山穷水尽的那一步。
能装,还是要装一波的。
哪怕,心里己经慌的不行了,面上,仍要云淡风轻!
拍了拍杨戬,示意他十里红妆可以上路了。
在翻身上马前,高俅还特意走到蔡蕴面前,亲切的说道:“蔡博士,不如与某回府,共饮一杯喜酒,可好。”
高俅发誓,他这话,绝对没有装的意思,绝对,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如果能与蔡太师暂时缓和一下关系,他不介意在没人的时候低个头,哪怕是让他磕个头,他,也不是不能考虑的。
只不过,高太尉太高估蔡蕴的观察力,也太低估自己那亲切笑容的杀伤力了。
在蔡蕴眼里,眼前的高俅笑的有多真,对他的嘲讽,就有多深。
“幸进小人,恬不知耻,混沌浊物,谁希得吃你家的酒……”
眼见没了翻盘希望的蔡蕴,只当高俅是来奚落他的,所以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就拂袖转身,大步离去。
“蔡博士,留步,蔡博士,留步啊!”
还想努力争取一下的高俅,扯着嗓子,高声挽留。
太学院蔡博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