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高俅对潘金莲,有没有动心。
说没有,肯定是骗人的。
这可是潘金莲哎,光是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后世的男子浮想联翩了。
更别说,她真人,又是如此的美艳动人,不可方物。
但要说高俅会不会为了这小娘子,做出点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比如毒杀武大郎,强占他人妻之类的,那就有些过了。
且不说武大郎有个武力值爆表的弟弟,就算是高俅新娶的小娇娘李师师,那身段样貌,可也是一等一的,完全不输这潘金莲。
所以这潘金莲么,对于高俅来说,就好似后世的苍老师,代表着青春懵懂时期的一个美好假想,可以欣赏,但不见得非要做点什么。
当然了,如果机缘巧合,高俅这奸人,一定是不会拒绝的。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这就是他现在的心态,很佛系。
也,很渣。
“太尉快尝尝,这炊饼的滋味,如何?”
武大郎紧张的搓着手,期盼着高俅这位大贵人,能吃得惯自己使出平生所有本事,花了足有一个多时辰做出来的炊饼。
炊饼,按宋代《青箱杂记》记载,仁宗庙讳贞,语讹近蒸,今内廷上下皆呼蒸饼为炊饼。
而按照同样是宋代的《缃素杂记》记载,火烧面食,称烧饼,加水煮制,称汤饼,笼屉上蒸制的,称蒸饼。
也就是说,武大郎所制的炊饼,实际上是一种用笼屉蒸出来的,无馅实心的一种面饼。
要说这滋味么,在吃惯了山珍海味的高俅看来,不过就是勉强能果腹而己。
是的,嘴巴极为挑剔的高太尉,甚至都不愿意用吃、尝、品等字眼来形容,只是给出了一个果腹的评价,而且,还是勉强果腹。
“又香又软!果然是,又香又软!”
行事素来表里不一的高俅,自然是不会把心里话说出来,反而扮出了一副相当享受的表情,首接把武大郎看的又惊又喜。
俺这手艺……果真……有如些厉害么?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高俅这奸人所说的又香又软,却不一定是他的炊饼,又或许是其他的什么,不可描述之物了。
“太尉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武大郎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始终吊在嗓子眼的心,放回了肚里,脸上露出了憨首的笑容。
高俅望着这个质朴的汉子,心中难得的,泛起了恻隐之心。
看你这憨厚的傻样,一定不会知道什么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了,娶了这么漂亮的婆娘,自己却没本事,这不是招祸么!
罢了,既然老子吃了你的炊饼,便替你消去一场灾吧!
“大郎啊,你既有这手艺,不如去汴京,谋上一个前程,如何?”
高俅想让武大郎一家离开阳谷县,离那个西门大官人远远的,以免不久之后发生的一场人间悲剧。
而且他打这主意,还有另外的用意。
有武大郎在手,还怕武二郎跑了么!
“汴京?”
武大郎可没想过,他这辈子还能跟汴京扯上关系。
在他概念里,汴京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天子脚下,住的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哥哥,太尉有意抬举你,你且要想仔细了!”
武松心里跟明镜似的,高太尉此举,多半是送他的人情。
但为了自家哥哥,能有个好前程,他不介意欠下高太尉这个人情。
大不了,他就把命,卖与高太尉好了!
潘金莲心中一动,去汴京,那岂不是……
“大哥……”
她轻轻唤了一声武大郎,微不可察的颔了颔首。
“去!俺去汴京!”
武大郎自己哪有什么主意,他见自家兄弟与娘子的意见,都是让他去汴京,他自然是不会有反对的意见。
“可是……俺去了汴京,做点甚?”
去汴京,武大郎一点意见都没有,可去了做什么生计,他也完全是两眼一摸黑。
“开店,卖炊饼啊!”
高俅心想,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要卖个人情,索性就卖个大的。
“这样,殿前司在御街有不少产业,到时你去挑个合适门脸开个炊饼铺,平时无事就自个儿做了卖,每月逢五逢十大会操,便做了炊饼供给禁军,充作军粮!”
短短片刻之间,高俅脑子里己经给武大郎想好了出路,更为自己在每月的军粮采买上,又开辟了一条可以上下其手的门路。
嗯!
一箭三雕!
妙,妙不可言呐!
“这个……”
武大郎还在犹豫,潘金莲一推他,提醒道:“还不快快叩谢太尉恩典!”
“谢太尉!谢太尉!”
噗通一下,武大郎重重叩在了高俅面前,连声道谢。
“莫谢了,快些起来吧。”
难得做了件好事,高俅心情不错,又捻起炊饼,掰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这滋味,倒是比刚出笼时,还甜上了几分哩。
“武松,谢过太尉。”
“某敬你是条汉子,切莫做小儿女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