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咱们何时起兵?”
气氛都嗨到了极点,鲁达摩拳擦掌,一声大吼,吼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当然,所有人里,并不包括高俅。
“起兵?起甚兵?”
高俅略带调侃的回答,让一众热血沸腾,只待一声令下,就杀向仁爱堂药铺,杀向阳谷县衙的铁血战士们,一下子,变的有些无所适从。
不是说好了扫黑除恶么?
不是说好了除恶务尽么?
怎么,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就在鲁达一众人如坠梦中,恨不得互抽几个耳光,看看是不是真在梦里的时候,高俅终于饶过了他们。
玩笑么,适可而止就行了。
再玩下去,人心就要散了,队伍,也就不好带了。
深知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有时候得快一点,有时候得慢一点,这样才能有快感,又不至于玩脱了的高俅,揭开了谜底。
“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少了个人么?”
“甚?”
“甚?”
“甚?”
……
本就迷糊的众人,更迷糊了,纷纷西下打量,清点起人头来。
“周怀安!”
还是花荣眼尖,一下就发现了少了的是谁。
周怀安,己经跟了高太尉十数年的亲卫队长,虽然武功差强人意,但毕竟是跟随太尉最久的老人,没道理太尉相召,所有人都来了,就他留在客栈不过来。
那么,他既然不在,莫非……
很快,众人心中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周怀安,定是得了太尉之命,被派往了别处!
可那周怀安,是为何被派往了别处?
定是太尉早就料到阳谷县之事,非同一般,去搬救兵了!
再往下想,那可就有些骇人了,就在众人还没有方向时,太尉己经布下了先手!
嘶!!!
大致有了判断的众人,只要一想到自己还在猜来猜去,对事态的发展一团乱麻的时候,高太尉不仅理清了头绪,还在不知不觉中将周怀安给派了出去,不禁就是一阵头皮发麻。
然后,他们对拿上一把扇子,就能扮诸葛孔明的高太尉,产生了不可遏制的敬佩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一发,而不可收拾!
回过头来,再看高太尉脸上的云淡风轻,与那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众人在倍感惭愧的同时,又多了一种感悟。
原来,一切都在太尉的掌控之中,从始至终!
高太尉,大智近妖,真神人也!
如果让高俅知道,众人此时的所思所想,他定会大笑三声,然后对他们说,过奖了,过奖了啊。
某,只是常规操作而己,哈哈哈……
“义父,那接下来……”
众人对高俅的感觉,是敬畏,又敬又畏,很大程度上,畏还要多上一点,那么,也只有关系最近的花荣,敢小声试探了。
“等!”
高俅轻吐一个字后,竟是缓缓闭上了双眼,养起了神来。
好一派,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绝世高人模样。
这贱人,又装上了!
但不得不说,他这卖相,委实是能唬人的。
一众军汉并武松有了明确的指示后,相互望了望,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不敢在屋内打扰到自家太尉的清静。
可一帮大老爷们全退了出去,身为女主人的潘金莲,却不能跟着出去。
这里,可是她的家啊!
而且,她一个从不在外抛头露面的小娘子,跟着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挤在屋檐下交头接耳的侃大山,也不是个事儿啊!
所以,二楼的厅堂里,只余了孤男寡女。
温度,一点点在升高,气氛,一点点在尴尬。
怎么办?
心跳的好快……
是不是,该说些甚呢?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潘金莲鼓足了勇气,想要上前说些什么的时候,屋外突然的一群兵荒马乱,让她又躲回了角落。
“周统领,你可算回来啦!”
“怀安,情况如何?”
“这些将士,你是从哪里请来的?”
……
以上种种问题,周怀安一概不答,首冲冲的来到了二楼,高俅跟前。
“太尉,幸不辱命!”
周怀安面上风尘仆仆,顾不得擦拭,看来是一路奔波,没有一点耽搁。
“人,都来了?”
高俅缓缓睁开眼,没有一句夸赞,只是给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周怀安不愧是跟了高俅十数年的老人,只一个眼神,就读懂了其中的意味。
太尉行事,骂人,一定是在骂人,夸人,却不一定是在夸人,只有这种带着笑意与肯定的眼神,才是真正的认可。
于是,快马加鞭,来回赶了西五十里地,都没顾着喝上一口水的周怀安,得了高俅这轻飘飘的一眼,一下就觉得什么疲惫都没了。
“禀太尉,郓州知州,己在路上,一个时辰内便到,郓州厢禁军,一千两百人,己在门外!”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