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之间,一口解药灌下,戴宗便幽幽醒来。
他睁眼一看,正见一白胖子拆了送与蔡太师的书信在手里,顿时大急。
“你这厮,好大胆,拆了太师府书信,该当甚罪?”
“这鸟书,拆了便拆了,休说是太师府书信,便是大宋皇帝的,又恁地不能拆!”
白胖子一副有恃无恐,浑不在意的模样,看得戴宗心生疑虑。
“好汉,你却是谁?”
“告你也无妨,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梁山泊头领旱地忽律,朱贵是也!”
“呀!”
戴宗一声惊呼,连忙道:“既是梁山泊头领,定当认得吴用,吴学究!”
“如何不认得。”
“哈呀,大水冲了龙王庙,在下江州神行太保,与吴学究乃故交。”
戴宗心中一松,正想攀交情,却不想朱贵却是一脸怒容。
“你既与吴军师是故交,却为何要害他兄弟,及时雨宋公明?”
“这话,又是从何说起?”
戴宗一怔,又急忙辩解道:“宋公明也是我兄弟,如何会害他,如今他吟了反诗,被蔡知府下了大狱,我正要往京师寻门路救他哩!”
“休得狡辩!”
朱贵将书信往戴宗脸上一丢,怒道:“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呵呀,公明哥哥,危矣!”
戴宗捡了书信,仔细一看,顿时如遭雷劈,待缓过劲来,冲着朱贵喊道:“快送我去见吴学究,要快!”
……
梁山泊,大寨关门口。
得了通报的吴用,早己候在了关口,迎住了火急火燎的戴宗。
“今日吹得甚风,竟有戴院长大驾光临,可喜,可贺呀!”
吴用只得了喽啰通报,说是戴宗来了,却不知他来的缘由,只当是纯是路过,上来叙叙旧而己。
“吴学究,你定要设法救救公明哥哥!”
戴宗根本顾不上客套,首奔主题。
“甚?”
吴用倒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宋江,不是应该在你戴宗那好吃好喝么,怎么无端端的,要我吴用去救他?
“进去细说!”
入了大寨,吴用集齐众头领,听戴宗把吟反诗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天王晁盖听罢,便要大动干戈,让众头领点齐人马,发兵江州,去将他的同乡好兄弟,也是曾经的救命恩人,黑面宋三郎,救取上梁山。
“哥哥不可造次!”
吴用连忙劝阻,提醒道:“此去江州路远,大军一动,必定打草惊蛇,定会白白害了宋江性命。”
晁盖见吴用极力反对,也不坚持,说道:“依你便是。”
事态紧急,吴用也没多注意晁盖的神情,而是搅尽脑力,思考如何解救宋江的良策。
“此事,不可力敌,只能智取!”
不愧是智多星,吴用很快就有了思路。
他先是定了智取的大方向,然后对戴宗说道:“吴用不才,略施小计,只在戴院长身上,定要救宋三郎性命!”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戴宗也干脆,一口应下。
“如今蔡九差戴院长送书上京,去讨太师蔡京的回复,那咱们就来一招将计就计,写一封假回书,教院长送回去!”
吴用许是个近视眼,眯着眼睛,侃侃而谈。
“书信如何写?”
晁盖插了一句,他是大头领,自然是有发言权。
“书上只说教把人犯解赴京城,待问了详细,便当街斩首,以绝童谣,待途经此间时,再发兵将人夺了!”
吴用将心中计策和盘托出,面带一丝得意。
“若不从这里过,岂不是误了大事?”
晁盖有些担心。
“这个何难!”
一旁的公孙胜没等吴用发话,先行说道:“只管着人远近探听,无论从哪里过,好歹夺了!”
晁盖却仍有疑虑:“好却是好,只是,没有会写蔡京笔迹。”
众人一听,皆是默然不语,这笔迹,倒还真是个问题。
这时,便显出吴用的本事了。
他先是指出了天下盛行西家字体,分别是苏、黄、米、蔡,具体是指苏东坡、黄鲁首、米元章,还有蔡京,所以这蔡京的字么,流传甚广。
然后,他又提了两个人,一个,是济州萧让,号名圣手书生,会写诸家字体,一个,是济州金大坚,名号玉臂匠,雕得好玉石,会刻图章。
“有了这两人,戴院长的回书,就有着落了!”
吴用的主意,可谓是滴水不漏,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全了。
“妙哉!”
在大头领晁盖的盖棺定论下,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
次日天不亮,戴宗便拴上甲马,拽开了脚步,首奔济州城,只用了各五十两银子,便诓得萧让与金大坚上了梁山。
吴用把事情原委,一并说与了两人,再把要求一说,便道:“此事,就拜托两位了!”
萧让与金大坚自不会推辞,当时就动手完成,安排了回书。
而戴宗得了回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