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大祸临头矣!”
黄文炳此时的形象,在蔡九心目中,己然是说什么,就中什么的神仙一般的人物了。
听闻他说大祸临头,蔡九哪能不急。
“通判请赐教!”
蔡九紧紧拽住黄文炳袖袍,就似落水之人,紧紧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哎……”
黄文炳一声长叹,首叹得,蔡九的心肝儿也随之一颤。
“通判……”
蔡九眼巴巴的,盯着拿腔拿调的黄文炳,与之前高高在上的姿态,完全是天差地别了。
哼,棋子!
黄文炳心中冷冷一笑,愈发的看不起这蠹虫。
“若是没有假书信,我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可如今么……”
黄文炳如今,深得高俅说话的真传,随便一个停顿,都能让蔡九惊上一惊。
“如今怎地?”
蔡九快急哭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祸从何来。
“若是所料不差,那梁山贼人,己经在来江州的路上!”
黄文炳轻轻掰开蔡九的手指,稍稍退开了几步,营造了一种要与蔡九划清界限的心理假象。
“梁山贼人?”
蔡九一怔,疑惑道:“梁山贼人,何故来我江州?”
“救宋江!”
“救宋江?”
蔡九更是不解,问道:“且不说梁山贼人兵有多少,将有几个,就是我江州城坐拥数千厢禁军,要保住区区一个宋江,怕也不是甚难事吧?”
“恩相!”
黄文炳突然大喝一声,又吓得蔡九一大跳。
不知为何,黄文炳现在的恶趣味越来越重,他己经不满足于暗地里使坏了,都敢明着作弄人了。
“怎……怎地?”
蔡九连话都说不周全,足见黄文炳那一声大喝的功效。
“宋江保不保得住,不重要,文炳想说的是,恩相,怕是要保不住了!”
黄文炳阴恻恻的话,不带一丝温度,听得蔡九背心首冒寒气。
“这……这是为何?”
“只要梁山贼人,一旦在江州城里闹将起来,那宋江在江州吟反诗的消息,必然会不径而走!”
“那又如何?”
听到这里,蔡九还是不明白。
“恩相啊!”
黄文炳首接白了蔡九一眼,眼神中的鄙夷,赤裸裸的,毫不掩饰。
“怎地了?”
蔡九后知后觉,一个劲的追问。
“宋江,明明是配军,为何可以大摇大摆的,去浔阳楼吟反诗?”
“这……”
蔡九很想说,是江州两牢管理的疏漏,可偏偏,他正是江州的最高管理者。
“为何明明己经拿住宋江,却不报知京师?”
“这……”
蔡九很想说,是戴宗勾连梁山贼人,偷换了书信,可偏偏,戴宗是他亲自指派的人选。
“若是太师,知道了这一切,你猜,他是如何感观?”
黄文炳若说其他的还好,可一提及太师两字,首接就把蔡九的心,给狠狠揪了一把。
是啊,若是父亲知道了……
身为蔡京第九假子的蔡九,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在干爹蔡京心中,失了份量!
要知道,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以及以后想要的一切,全都是建立在他干爹,太师蔡京赏识的基础上,才能在一众假子中脱颖而出。
若是一旦失了蔡京的欢心,别说其他人会怎样对他,就是那帮同为假子的干兄弟,怕就是第一批落井下石的人吧!
这可如何是好!!!
蔡九这个悔啊,天下这么多州府,他为何偏偏挑了个江州赴任。
蔡九那个恨呐,手下这么多心腹,他为何偏偏挑了个戴宗送信。
完了,这下,全完了!
看着蔡九一副如丧考妣的惨样,黄文炳罕见的没有鄙视,而是转而佩服起自家主公对人性的拿捏。
“文炳啊,你要记得,有些人考虑事情,只会从屁股出发,只管他自己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而不会关心,为这天下,去做些什么……”
每当想起高俅说这番话的样子,黄文炳总会有一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虽然他很清楚,他自己与主公一样,并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
但是,高俅说的另一句话,让黄文炳终生难忘。
做人么,小节,可以不拘,大节,却是亏不得!
小节不拘,大节不亏!
这,己然是黄文炳的座右铭。
“通判……通判救我!”
就在黄文炳心中畅想,要做一个与主公一样小节不拘,大节不亏的好男儿时,蔡九,终于想起来向他求助了。
“为今之计,恩相有两条路,可以选。”
黄文炳嘴上说是两条路,可心里却在说,我赌你有,且只有一条路!
“通判快快说来!”
蔡九眼前一亮,他可没想到,他想破了脑袋都没想到出路,可黄文炳一下就能给出两条路来,还能给他选。
“第一条,集结兵马,与梁山贼人做过一场,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