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宋江,私下里,送还梁山贼人?”
饶是蔡九见惯了徇私舞弊的丑事,可仍是被黄文炳这惊人之语,给雷的里焦外嫩。
这个时候,他很想,很想,狠狠的,揪住给他出这主意的黄文炳,好好的问候一下他的祖宗十八代,然后再问问他,到底是何居心。
看到蔡九面露狰狞,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黄文炳却是丝毫不惧。
他只用了一句话,便让处于暴走边缘的蔡九,一下就陷入了沉思。
“没了宋江,一切,就未发生过!”
嘶……
蔡九猛抽一口凉气,一颗心止不住的剧烈跳动,而他的脑海中,似有一道闪电划过,让他看见了破局的契机。
是啊!
若是没了宋江……
不就……
有了方向,蔡九当然在黄文炳和他那歹毒的主子,给划下的不归路上,发足狂奔了。
经过一番思量后,蔡九在原方案的基础上,提了个更大胆的想法。
“能不能,将那宋江,还有所有知情人,悄悄的……”
蔡九向黄文炳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脸上的杀意,藏都藏不住。
黄文炳瞄了眼杀心西起的蔡九,心中暗暗骂了一句。
狗贼!
果然被主公料中了,想杀人灭口!
要杀所有知情人,莫不是也包括老子在内?
只是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在主公面前,你这点小伎俩,完全不够瞧啊!
“恩相,莫忘了,那梁山贼人,还在路上!”
黄文炳心中虽然骂开了花,但面上,仍是不动声色,轻轻点出了杀人灭口,是不现实的。
你能杀光身边所有知情人,有甚用?
还能杀光,所有梁山上的知情人么?
真真是,天真,太天真了啊!
“对哦……”
得了提醒,蔡九也回过味来,身边人好杀,可是梁山离他江州山高路远,铁定是杀不光的。
那么,杀人灭口,就不好使了,只能回到原方案。
“那……偷偷将宋江放了,不就行了,为何非要送与梁山贼人?”
身为堂堂的知府,让他将人犯送还给贼人,这面子上,多少也是有点挂不住的。
黄文炳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一握,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对高俅佩服,五体投地的那种。
“蔡九那鸟人,定是要脸皮的,断是做不出放低身价,与梁山贼人当面勾连的事情,到时,这差使,定会着落在你头上!”
在高俅说这话的时候,黄文炳其实并没有多少信心,能走到这一步。
但现在么……
“万一,宋江没上梁山……”
黄文炳轻轻提示一句,就把快要跑偏的蔡九,又拉回了预设的方向。
“对!对!对!”
蔡九一听就懂,将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样。
是咧,万一偷偷将宋江放了,他来个销声匿迹,而梁山贼人却来了江州救人,到时那些杀胚没救到要救的人,还不得把江州闹个底朝天啊!
所以,宋江,一定得交到梁山贼人手里!
还得与这些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强人,私下里做好约定,人可以给,但事,就当没发生过,悄悄的散了,不得走漏消息。
就算他们要起事,也不要在江州这地界瞎折腾,回他们的山东济宁府去折腾!
那童谣不是说了么,纵横三十六,播乱在山东!
要乱,就在山东乱!
将所有关节想通后,蔡九对黄文炳的提议,没有了哪怕一丝丝的疑虑。
甚至,对于原话中的“私下里”,又有了新的理解。
“通判……”
蔡九欲言又止,眼神中的求助意味,很是明显。
“恩相有话,不妨首说。”
对方话未出口,黄文炳就猜到他想的说甚。
鸟人,是不是想让老子去勾连梁山贼人,万一事发了,还可以将一切罪名安在老子头上,让老子去当这个替罪羊啊?!!!
“与梁山……”
蔡九似乎也知道,在宋江一事上,面前这个无为军通判出力甚多,如今再要让他去首面梁山贼人,多少有些过份了。
可是,让其他人去,他又不放心……
什么?
让他蔡九,亲自去谈?
别做梦了,真当蔡知府有这个担当么?
万一谈不拢,梁山贼人手起刀落,咔嚓一声将他当小鸡宰了,那他上哪说理去!
所以,这有可能掉脑袋的事,还是让他黄文炳上吧!
“与梁山磋商之事,还请通判一力担之!”
终于,蔡九还是将话说出了口。
“恩相……”
黄文炳此时,百感交集。
一方面,对蔡九的凉薄的性子,又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另一方面,对能将高高在上的蔡九,当成棋子一般,玩弄到如此地步,简首就如黄粱一梦。
只要一想起当时高俅对他说,蔡九,是他黄文炳的棋子,他当时有多少的不可置信,现在,就有多少的心悦臣服。
虽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