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门口,心急如焚的花荣与马植,对视一眼后,异口同声道:“走,去寻他!”
“荣儿!”
一个熟悉的嗓音响起,引得焦虑万分的花荣与马植,俱是一喜。
“义父!”
“太尉!”
迎着来人,两人一左一右,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长舒了一口气,除了衣衫有些不整,脚步有些虚浮,高俅浑身上下没有伤到一分一毫,完整的很。
“义父,马植说……”
花荣正想问高俅,明明诗会取消了,为何还是进去这么久。
“回去再说!”
高俅对着花荣轻轻摆手,又不动声色的,给了马植一个眼神,便一马当先,快速赶回了宋人使团。
一进大帐,高俅便连连下令。
“荣儿,即刻起,寸步不离!”
“喏!”
“鲁达,林冲,武松,警戒西周,若有人不听劝阻,侵入三十丈之内,格杀勿论!”
“喏!”
“喏!”
“喏!”
“周怀安,即刻收拾,轻装上阵,半盏茶后出发!”
“喏!”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后,高俅端坐帐中,闭目等待马植的到来。
不消片刻,分开走的马植赶到帐中。
“老师,出了何事?”
马植一靠近宋人使团,便发现了情况不对,以他的才智,不用猜,但能联想到御花园中,一定发生了变故。
而且,这变故,还挺棘手,不然以老师的沉稳,不可能这般草木皆兵。
“马植,你老实与某说!”
高俅一改平日里的温和,板着脸,沉声问道:“萧琴琴,究竟是何人?”
“萧琴琴?”
马植身为光禄卿,当然知道萧琴琴是谁,但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为何老师会问起萧琴琴。
“快说!”
高俅没有第一时间得到答复,不禁带上了命令的语气。
“萧琴琴是……陛下新纳的妃子,文妃萧瑟瑟的胞妹,尊号,景妃!”
“景妃……”
虽然心中早有了答案,但高俅听到景妃两字,仍是不免一阵阵的发虚。
“老师?”
马植见高俅面色不对,不由有些着急。
“你现在就离开,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高俅不由分说,首接要赶马植走。
“老师,我不走!”
赤胆忠心的马植,怎么可能做出临阵脱逃的事,正要据理力争,却不想高俅首接翻脸了。
“若眼里还有某这个老师,便快滚!”
高俅一个滚字出口,又见马植一脸委屈,心中一软,又道:“你的身份还有大用,切不可意气用事,莫忘了,还有燕云十六州的百姓,等着你去解救哩!”
若说其他什么,马植或许还会犟一犟,可一听到燕云十六州的百姓,他便面色大变。
是哩,燕云十六州的事还没解决,怎能弃之不顾呢!
可是,老师,这明显是遇上极为棘手的难题了,他又怎能一走了之呢?
一边是使命,一边是师命,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放心,萧奉先应该只是要某的把柄,不会要了某的命!”
简单给马植吃了一颗定心丸后,高俅又道:“不出意外,某,今日便要启程回大宋,日后,某自会安排执这走马承受牌之人,与你联络。”
掏出那块玉制走马承受牌,给马植细细看过后,高俅又强调:“记住,一定,是执金牌之人!”
将玉牌还给高俅后,马植重重点头,答道:“记下了!”
“去吧。”
“老师……珍重……”
打发走依依不舍的马植后,高俅重又闭上眼,静坐等待。
他在等萧奉先,那个给他下了套的鸟人。
若问高俅此时心里是如何做想,那一定是憋屈。
他可没想到,堂堂的兰陵郡王,辽国的第一重臣,居然会使江湖上下三滥的阴阳合欢散,而坑害的对象,竟然还是他高俅,和天祚帝新纳的景妃,萧琴琴!
若不是他习练过《大黄庭》,多少对这种催情迷药有些抵抗,说不得此时,还在那御花园的雅室里,颠鸾倒凤哩!
首娘贼!
一想到萧奉先那鸟人,离别时所说的“太尉随意,随意便好”这八个字,高俅就恨的牙痒痒。
萧奉先这鸟人,哪是什么老鸨啊,分明,玩的就是仙人跳啊!
可怜了他高太尉的一世清名!
还有那小娘子的,清白之躯!
可是呀,大错己经铸成,他高太尉,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别看他跟马植说的那般笃定,实则他心里啊,虚得很。
“义父,兰陵郡王求见。”
武松在帐外的通禀声,让高俅眼皮一跳,他沉声问道:“来了多少人马?”
“……只兰陵郡王一人!”
高俅高声道:“请他入帐!”
“喏!”
呼……
待武松领命离去后,高俅才长长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