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还等甚,快下令追啊!”
看到欺负自己的那伙外来蛮子逃出了视野,而殷大娘子却迟迟不见下达追击的号令,殷天赐忍不住催促了起来。
“追甚追!”
殷大娘子面色凝重,一把揪过殷天赐,怒声问道:“你惹上的,是甚么人?”
“甚么人……”
见一向宠溺自己的大姐如此震怒,殷天赐吃这一吓,连酒都醒了大半,唯唯诺诺道:“我……我也不知……”
“不知!!!”
殷大娘子又是一声暴喝。
她这个气啊,指着断手断脚,奄奄一息躺了一地,差不多得有近百个飞天神兵,欲哭无泪。
自家这小弟,惹上的是一帮什么怪物啊,在三百飞天神兵的围攻下,全身而退不说,还硬生生的造成了近百个杀伤。
若不是飞天神兵身着甲胄,又有烟雾掩护,对方只能胡乱挥打,只怕等飞天神兵随身的三个硝烟葫芦放空了之后,狼狈撤退的,就该是自己这边了吧。
但即便是这样,对方的战力,仍是让殷大娘子心有余悸,后怕不己。
尤其是对方,有一个使禅杖的巨汉,更是让她忌惮。
只他一人,便伤了好几十个飞天神兵,那足有正常男子小臂粗细的禅杖,一经挥舞起来,真真是触之即伤,碰之即溃。
自家人知自家事,殷大娘子很清楚,一只葫芦一炷香,每个飞天神兵配备的三个葫芦,可以让他们在三炷香之内,腾空作战。
可一旦超过三炷香,别说拿下对面那些战力惊人的汉子了,只怕暴露形踪后的飞天神兵人数,得再多上十倍,才勉强能与之斗上一斗。
那么,飞天神兵的数量,能再多上十倍么?
呵呵,别说多上十倍了,就算再多上一个,也是痴人说梦!
这三百个飞天神兵,可是她老父亲留给她最后的礼物,算是她嫁妆里压箱底的宝贝。
如今莫名其妙的折损了近三分之一,如何不教她心痛。
虽说人养养伤,兴许还能恢复,可那些被打破的葫芦,可是碎一个,就少一个,再也没法用了。
没了硝烟葫芦的飞天神兵,就不能兴云起雾。
那,还能叫飞天神兵么?
所以,即便再怎么宠溺自己这个世上仅存的亲人,殷大娘子还是决定,要好好惩戒一下殷天赐。
“滚回去,一月之内,不准吃酒!”
是的,纵然是损失如此惨重,殷大娘子对这唯一亲人的最大惩戒,便是不准吃酒,还只是为期一月。
殷天赐却是毫不在意,心中暗暗道,三天,大姐最多气上三天,便无事了……
……
就在殷家姐弟收拾残局,打道回府的时候,城外的高家义子团,正在做着战后检讨。
“花荣失职,还望义父责罚!”
身为高家第一义子,花荣的觉悟,绝对配得上他的排名。
“武松不才,还望义父责罚!”
武松同样感到愧疚,他的兵刃委实太短,只适合贴身肉搏,打这飞天神兵,确实有些为难他了。
“鲁达惭愧,还望义父责罚!”
方才那一仗,表现最亮眼的鲁达,抓了抓铁青的头皮,难得的情绪低落,只能被动防守,让他说不出的憋屈。
“林冲无能,还望义父责罚!”
自打战事一起,未想着杀敌,只想着护卫高俅周全的林冲,连一枪都没有出过,自是没有任何战绩。
“怀……”
周怀安刚想开口,便被高俅摆手打断。
“罢了,左右没甚伤亡,先不说这了!”
高俅捻着胡须,丹凤眼中精光连连闪动,显然正在盘算着怎么找回场子。
本想着在高唐州来一波扫黑除恶,好好的出一口在辽人那受的鸟气,却不想,又被一群劳什子飞天神兵给打了个灰头土脸。
其实,按理来说,只要高俅亮明自己身份,自然可以轻易的找回场子。
以他和高廉的关系,想在这高唐州里,树一树他高青天的威风,肯定是没什么悬念的。
但这种做法,只适合在一开始,在他们一到高唐州时,便先寻到高廉,再去找殷天赐,只有这样,才是最明智,最省力,也最合理的。
至于现在么,狠狠的与高廉娘子做过了一场,别说高廉夹在中间会如何选择。
即便是高廉也学他高太尉来一个大义灭亲,心胸狭窄的高俅,也不甘心就此罢休。
他呀,现在最好高廉一首不要出现,他就可以不用顾忌叔嫂的情面,只当纯是陌生人,便可以随心所欲的下狠手报复回来。
被一个女子给整的抱头鼠窜,高俅还是头一次。
更何况,这女子,从关系上来说,还是他堂嫂,这就更让他抓狂了。
所以他决定,在成功找回场子之前,一定不去找高廉。
别问为什么,太特么丢人了!
前面说,有什么比扫黑除恶扫到自己头上更丢人的,现在有了。
那就是扫黑除恶,扫到自己头上,却扫不动,还被狠狠打了脸,这才是最丢脸的。
“文炳,你有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