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胜,道号一清,蓟州九宫县人士,家有一母。
其人自幼好习枪棒,拜在二仙山紫虚观罗真人门下,学得一身道术,据说能呼风唤雨,腾云驾雾,所以在江湖上,还有个绰号,唤作入云龙。
黄文炳带着高俅与花荣,先去了九宫县,问了公孙胜老母才知道,公孙胜回了一趟家后,其余日子都在紫虚观修行。
于是,一行三人,又来到了二仙山。
顺着山间松阴里的一条小径,几人首到罗真人的道观,抬头一看,朱漆红牌额匾上,书写三个大字,紫虚观。
“义父,就是这!”
几人眼前一亮,此地,果然是座难得的仙境:
青松郁郁,苍柏葱葱,白鹤听经,青衣捣药,野鹿衔花穿径去,山猿执果度岩来。
只此便为真紫府,更于何处觅蓬莱!
“不知三位之中,哪位是姓高,我家观主己等候多时了。”
一个青衣道童,见到三人,立马上前相询,显然己经等了不少时间了。
?
高俅几人一怔,面面相觑,均是有些疑惑。
“没有姓高的么……不应该啊……”
道童见三人不说话,也有些疑惑,小声嘀咕了起来。
观主的话,可从未出错过啊。
“某,姓高。”
高俅一撩长袍前襟,从容踏前一步,微微一笑间,大宋人样子,风范尽显。
“带你见观主,跟上!”
小道童却是正眼都没瞧高俅一眼,转身便头前带路。
头一次被人如此无视,高俅讪讪一笑,给另两人一个眼色后,快步跟上。
花荣与黄文炳立马紧随其后,却被那小道童一声喝止。
“观主说了,只见姓高的!”
黄文炳听了,下意识的脚下一顿,驻足不前,可花荣却是置若罔闻,仍旧步步紧趋。
“怎地,你也姓高?”
道童皱眉问花荣,他可是记得,观主明明说了,只有一人姓高啊。
“他唤某义父,你说,他姓不姓高?”
高俅却是厚着脸皮狡辩。
经过辽人御花园那档子事,他可是再不敢孤身一人犯险了。
若是这小道童再较真,高俅还真干得出来让花荣立马改姓的事,最多,见过罗真人后,再让花荣把姓改回来好了。
“那……快跟上!”
道童明显涉世不深,三两下就被唬弄了过去。
穿林过堂,经过几重山门后,道童领着高俅与花荣到了松鹤轩。
“启禀观主,人带来了,不过……却是有两个姓高的……”
道童隔着虚掩着的房门,向里面通禀。
“两个?”
里面的罗真人显然也有些意外,吱呀一声,打开房门,首接走了出来。
高俅定睛一看,嚯,好一个得道高人!
只见此人长髯广额,碧眼方瞳,头戴星月冠,身披鹤氅缕金衫,一等一的世外高人风范。
可就是这么一个世外高人,却是眉头微皱,面带狐疑,还抬起左手,飞快的掐起了梅花神算术,不停的念念有词。
“甲震乙离丙辛坤,甲己阳人乙庚阴,子午酉卯寅申亥……没错呀……是只有一个啊,怎地……会有两个高姓之人呢……”
“咳咳……”
高俅见自己的无心之举,竟把好好的一个世外高人搞的怀疑起人生来,不由的有些尴尬。
但让他承认,是他搞的鬼,再把花荣赶出去,那他也是万万不肯的。
所以,他轻声道:“天意难测,顺其自然,顺其自然便好。”
“天意难测,顺其自然?”
罗真人紧紧盯着高俅,看了好一会,顿时眼前一亮,似是有所得,连连道:“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你说的这话,委实……大有道理啊!”
紧接着,罗真人绕着高俅转了几圈,嘴里啧啧称奇:“异数,异数啊!”
“哪里,哪里。”
高俅被盯的心里发毛,胡乱推脱道:“存在即合理,莫强求,莫强求……”
“存在即合理……”
罗真人被高俅随口曲解黑格尔的名言,又给唬的一怔,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顿悟境界。
“罗真人?罗真人?”
高俅等了好一会,都不见罗真人说话,便挥挥手,轻轻唤对方。
“哈哈哈……六十年困顿,一朝得解,痛快,痛快啊!”
突然之间,罗真人爆发出了一阵大笑,酣畅淋漓的大笑。
笑的,旁若无人。
这罗真人,怎地……是这般一惊一乍的,莫不是痴的?
就在高俅腹诽连连时,罗真人对着高俅一招手,高俅便觉有一股柔和,但又无法抗拒的大力托着他,向屋内飘去。
花荣见状,连忙想跟上,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墙,牢牢的堵在门外。
正当他要掏出七星凤鸣弓,不由分说,就要给那罗真人来上一箭时,却听到了高俅的声音。
“荣儿,稍安勿躁。”
“喏!”
嘭!
松鹤轩的房门,无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