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人把他弄回去吧,让法医解剖了,看看怎么回事。”任正浩道。
“当场烧了吧。”陈宇道。
“烧了?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任正浩吃了一惊:“案子还没有定性,你让我烧了我怎么交代?”
“不烧,你们局里会鸡飞狗跳,弄不好还会弄出人命你信吗?”陈宇道。
“为什么?”任正浩微微一愣,不就是一具尸体嘛,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话音刚落,突然,被盖上白布的邓国生尸体猛地坐了起来。
几名处理现场的警察吓了一跳,任正浩抓出手枪,保险在身上一蹭,对准了坐直的尸体。
白布下面的尸体僵直地站起来,诡异地向前一点一点地移动着,任正浩懵了,一边的警察们也懵了。
邓国生的脖子几乎被不知名的东西给啃掉了,他身上的血液几乎全部流干,他早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可是现在为什么他还能站起来?
白布从他身上滑落,邓国生双眼圆睁,他的眼睛泛白没有瞳孔,而且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样子十分恐怖。
“站住。”任正浩暴喝道。
可是邓国生的脑袋硬生生地扭到了背后,那副诡异的表情就这样直视着任正浩。
任正浩脑门上的冷汗蹭的一声淌了下来,看着向他蹒跚走来的邓国生,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砰砰砰,一连三枪,都击中了邓国生,但是枪只是稍稍地阻碍一点他的身形,他的身体只是顿了顿,然后继续向前走来。
突然,陈宇动了,他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猛地从邓国生身边掠过,他手中的离尘一剑击中了邓国生的胸口。
噗的一声,邓国生的胸口迸出一些黑色的液体,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紧接着无数虫子从他胸口的伤口中涌了出来,这些虫子生有六足,硬甲,行动异常迅速。
陈宇右手一抓,两张符纸出现在手中,他手中的符纸往地上一丢,轰的一声,落地的符纸燃起熊熊烈火。
他右足在地上画了一个半圆,然后在地上微微地一顿。
轰……地上的火光形成一个阴阳鱼图案,邓国生的身体正在图案的正中央。
那些虫子极其畏火,而且它们稍微沾上一点火热就像是沾上汽油一般轰的一声燃起。
尸体被火光烧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片刻以后火势渐渐地熄灭,而尸体也彻底地从众人眼前消失。
一阵风吹来,任正浩一身冷汗。
刚才那一幕真的太诡异了,尤其是邓国生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头皮都炸了。
“陈宇,这是怎么回事?”任正浩收起枪惊魂未定地问道。
“他中了尸毒,刚才我看他的样子有尸化的趋势,所以才建议你们烧了。”陈宇道:“他身体里面居然已经滋生出来尸虫了,看样子阴尸是恨极了他啊。”
“这也难怪,儿子对老子掘坟挖尸,这换了谁也受不了啊。”任正浩感叹:“好家伙,这真的是太厉害了。”
“继续加强警戒,如果有阴尸的消息不要轻举妄动,第一时间通知我。”陈宇道。
“行,我知道了,我会向上边申请加派人手的。”刚才的一幕真的把任正浩吓呆了,陈宇的话他真的不敢不听。
“那你呢?”任正浩问。
“我得找找那家伙去,万一他伤了人,就真的麻烦了。”陈宇起身道。
“那好,你自己小心点。”任正浩微微地点点头。
深夜,一个僻静的小路上。
五名喝醉了的小青年从酒吧里出来,他们搭着背,唱着歌,吹着牛逼。
为首的一个小子留着一个鸡冠头一边走一边大声吹着牛逼。
“我大哥坐牢以前,那可是跺一跺脚整个丰陵都能抖的人,就酒吧里那买单的赵公子,以前都是给我提鞋都不配的家伙,等我大哥出来,这条街都是我的。”
“鸡哥牛,鸡哥以后就是我大哥。”一群人喝得醉醺醺的,喝点酒仿佛整个丰陵都是他们的。
突然,他们跟前有人挡道了,这人一身寿衣,脸色发黑,一张干得如同树皮一样的脸让人望之生畏。
而且他两手戴满金色戒指,尤其是拇指上的那枚玉扳指更是晶莹透彻,一望就知道并非是凡品。
“你他娘的挡道了,让开。”一名混混扑通一声撞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人,但是仿佛像是撞到了一堵墙上一般被反弹了回来。
“鸡哥,这家伙是来找茬的。”那名混混爬起来破口大骂:“哪来的不开眼的东西,连我的路也敢挡?你是不想活了吗?”
“哟,这是唱戏的?”鸡哥一行五人喝得站都站不稳了。
哪怕是他们清醒一点点,就能看到这人穿的是一身寿衣,而且干枯如同树皮一般的脸根本不是正常人应该有的脸。
“说你呢,你听不懂人话吗?”见眼前的“人”一动不动,鸡哥不由得大怒,他猛地推了对方一把。
但是他触手冰冷,而且极强的力道从这人身上反震回来,鸡哥扑通一声被弹倒在地上。
“鸡哥,鸡哥这家伙是找死,我们给他点颜色瞧瞧。”几个人呼的一声围了上去,对着那人拳打脚踢了起来。
眼前的这位,自然就是阴尸,现在他所处的位置是阴地,而且半空中月色皎洁,他脑袋微昂,汲取月之精华。
这几个小子也是命大,阴尸正在吸收月光精华,所以没有理会他们,他们扑通扑通打了半天,对方愣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反而把那几个混混给累得够呛。
“尼玛,你是铜皮铁骨吗?”一名混混怒了,他抄起地上的一块砖头,猛地向阴尸的脑袋上砸去。
这家伙趁着酒劲,下手可是一点都不手软,扑通一声,这块板砖重重地砸在了阴尸的脑袋上,哗啦一声,砖头被拍得粉碎。
阴尸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森寒之意,突然,他双臂一挥,几名混混扑通扑通全部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