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宁若雪想了想,她笑道:“那你得保证,安全地回来。”
“我保证,一定会完完整整地回来的。”陈宇笑道。
“走的时候,不去看看她们母女吗?”宁若雪道。
陈宇心一愣,心中一丝刺痛缓缓放大。
叶昕雨,已经好久不见了,不知道她和女儿语姗现在怎么样了。
“不管怎么样,和她们告个别吧。”宁若雪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觉得你和她之间有些误会,既然你决定抛下上辈子的身份,那你就应该去见见她。”
“我知道了,谢谢你。”陈宇微微地点点头。
说真的,他到现在都不明白和叶昕雨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曾经的叶昕雨,温柔体贴,甚至被家暴过那么多次都没有怨言,为什么生活好了之后反而变了?
晚上,久违的那个“家”中,陈宇抱着女儿,又是哄又是逗,十分开心。
怀中的陈语姗已经有两个多月大,比起一般的婴儿她要结实许多。
她被陈宇逗得咯咯直笑,从陈宇来之后她脸上的笑意始终没有断过。
叶昕雨在一边,她默默地看着陈宇父女,唇边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来。
“你最近还好吗?”陈宇抬起头看叶昕雨。
在陈宇抬起头的那瞬间,叶昕雨唇边的笑意顿时消失,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面对陈宇的关怀,她只是微微地点点头。
“如果有事,联系这个电话,丰陵几大家族资源皆可调用。”陈宇给叶昕雨写下一个电话。
“不需要。”叶昕雨看都没看陈宇手中的电话,一脸寒意地说。
陈宇叹了一口气,他不明白为什么叶昕雨对自己这么抗拒,他放下了电话,然后取出一个护身符,戴在女儿的身上。
“这东西是高人开过光的,戴在身上,保平安,你和女儿都有一个。”陈宇说着又取出来一个,交给叶昕雨。
这一次叶昕雨没有拒绝,她接过陈宇手中的护身符,戴在身上。
陈宇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时候陈语姗抓着他的手,呀呀地叫着。
“女儿饿了,我去冲奶。”叶昕雨说。
“我来吧,从她出生到现在,我都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陈宇苦笑一声,把女儿放在手推车里,开始冲奶。
看着陈宇倒奶粉,试水温,冲奶,然后小心翼翼地拿着奶瓶喂女儿,叶昕雨心里仿佛是堵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
“陈宇……其实你不用内疚。”叶昕雨深吸一口气,忍住眼泪:“其实我一直知道,你不是我的丈夫,你的身体里面,住着另外一个人。”
“灵魂不是,至少身体是。”陈宇抬起头:“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叶昕雨眼眶微微发红:“你不是他,因为他不可能对我这么好。”
“我知道,不是你来了,他或许已经死了,我也很感谢你,给了我这么一段开心的过往,但是抱歉,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叶昕雨眼泪夺眶而出。
陈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叹了一口气道:“谢谢这具身体,给我重新再活一次的机会。”
“我已经忘记了过去,我就是他,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保护好你们。”
“谢谢,真不需要,你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吧。”叶昕雨接过陈宇手中的奶瓶,缓缓地抱起女儿。
“保重。”陈宇点点头,转身离开,殊不知他转身的那瞬间,眼泪不由自主地落下。
叶昕雨闭上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她紧紧地抱着女儿,喃喃地说:“语姗,给爸爸再见。”
怀中的陈语姗咿咿呀呀地挥动着小手,仿佛在向和陈宇告别。
次日陈宇便出发了,现在丰陵这里,陈宇有几大家族支持,又有“疾影”在暗中协助,所以在丰陵他的亲朋好友几乎是没有威胁。
与何灵韵之间那种血浓于水的感觉让他始终没有办法释怀,所以他必须去弄清楚和她的关系,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何灵韵是乘车一路走过去的。她除了弄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之外,还想散散心,所以并没有乘飞机。
根据消息,她到的第一站是宁城边上的‘忘川’县,据说这里有条河与黄泉的忘川河,此地因此而出名。
所以这个地方成了一个网红打卡点,据说忘川河景点许愿,可以忘却一切烦恼。
当然,这些说法都是一些网红炒起来的,不过人气确实旺,陈宇乘高铁到了忘川上属C市。
到C市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从C市到忘川又需要坐五六个小时的大巴,陈宇来这里的时候只赶上最后一班去忘川的大巴。
湘地多山地,这辆破旧不堪的大巴又是私人的,本来就是接近报废的车了,再加上坎坷不平的山路,这一路上把人晃得几乎快吐了。
好在陈宇修为不凡,再颠簸的路对他来说也无所谓。
但是大巴上的一个老年旅游团的成员,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这个老年团大约二十几人,都是六十多岁的老人组团旅游的,路还没有走到一半,便有人直接吐了。
司机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车上早就准备的有塑料袋,一路上车里都是臭气熏天。
“小伙子,这个吃了吧,能止吐。”陈宇边上的一对六十多岁的夫妇取下晕车药服下,然后看陈宇一个人,便拿了一颗晕车药递给了他。
“谢谢,我扛得住,不用这个。”陈宇笑了笑,他好歹武宗境高手,这点颠簸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
“我这药不是医院买的,祖上传下来的,止吐的,这路还远着呢,普通人真扛不住。”老人笑道。
“真的不用,谢谢了。”陈宇看夫妇两人和善,他笑道:“老先生是去旅游?”
“是啊,我们两个刚退休,年轻的时候没有四处好好转转,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了,就想两人出去走走,图个清净。”老太太笑道:“小伙子你一个人去吗?”
“对,四处转转。”陈宇点头。
“哈哈,趁年轻多走走也好,我叫许万山,这是我太太李秀梅,你叫什么名字?”老人问。
“陈宇。”陈宇礼貌地笑了笑。
“我们是宁城过来的,你呢?做什么的?”李秀梅问。
“丰陵来的,中医。”陈宇说。
“哟,我们还是同行呢。”许万山吃了一惊,他顿时对陈宇感兴趣了:“现在年轻人学中医的可不多啊,小伙子你现在还是实习阶段吧,中医这个学习时间长。”
“但如果你能坚持下去,以后前途不可估量。”
“小伙子有老师父带吗?如果没有,可以去宁城,我们家老许是宁城中医协会的会长,肯定能为你找个师父。”李秀梅笑道。
“谢谢两位,我现在已经取得中医资格证了。”陈宇笑了笑,老两口真的挺热心。
“这么年轻就取得中医资格证了?小伙子不错,真的不错。”许万山更是吃了一惊,当下对陈宇又高看了一眼。
陈宇笑了笑,这对夫妇热心,人也不错,当下便聊了起来。
两人共同话题很多,越是聊,许万山就越是心惊,因为陈宇在中医上的见解十分老辣,甚至他有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就在聊得兴起的时候,突然车一停,一个服务区到了,那个交钱时笑容可掬的导游绷着一张脸:“服务区到了,所有人都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