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布局于人心

“樊忠，你跟随老爷子这么多年，就这么叛变，你还是人不是啊。”汉王咬牙说道。

“二位王爷放下刀剑，奉旨入京，我保二位王爷周全！”樊忠面色凝重地说道。

“你的命如泥土，怎么保我们周全。”赵王不屑地说着仓啷一声拔出宝剑。

这一下引起了连锁反应，场中仓啷的拔剑声此起彼伏，血溅御营就在眼前。

“乱臣贼子，给我杀！”汉王拔出宝剑直接命令道。

“我看谁敢！”曾云风威严地话语震慑全场，他说着话匹马单槊打穿御营的营门冲了进来，御营营门崩碎，露出提缰立马的陈言卿，周围的御营士兵纷纷让行，军中的威名从来都是靠打出来的。

曾云风拽了一下马的缰绳长槊指北厉声道：“外面不远就是草原诸部，同是一个旗帜下的兄弟，同室操戈，互相残杀，你们对得起已经亡去的明军弟兄未寒的尸骨吗。”说着扫视周边所有的明军将士，触及到曾云风眼光的纷纷低下头，纷纷收起刀枪。

“看来两位王爷你们现在是要违抗大行皇帝的遗旨，起兵造反吗！”曾云风拉住马匹的缰绳一个翻身来到汉王面前看着他问道。

汉王突然站出来说：“陈言卿，谁要造反？别仗着你武艺高强，就可以随口胡说。”但是汉王话语的颤音却显得他有些色厉内荏。

事实上，汉王确实是有点怕这位陈言卿，不管他在做文官的时候，还是现在调来神机营临时担当神机营的统领。

不管曾云风的武力还是他的心思都让汉王朱高煦惧怕，如果真的让汉王当皇帝，汉王肯定不会让这个人轻易地坐上高官的，肯定会把他撵回家里去。

这个人给汉王带来了无数的阴影，他那些暗中做的一些小手段和案子，在曾云风的手下几乎无所遁形，一查一个底掉，没有一丝一毫空隙。

“大行皇帝梓宫刚刚送走，王爷却不敢去京城，这是为人子的做法吗，我看就是心里有鬼，还带着三千营兵围御营，两位王爷想要干什么？”曾云风句句相逼。

“老爷子走我连消息都没收到，我就去看看老大要搞什么鬼！”汉王收回宝剑说道。

汉王和赵王乖乖的跟着军队回到了京城。

随后洪熙皇帝朱高炽旨意到来加赏了跟随永乐皇帝征伐蒙古的士兵，其中也包括曾云风，他被调回都察院升任都察院右都御史。

回到京城的一路上全军缟素，这次的远征草原，大明朝是损失最大的一个，因为他们丧失了一位帝王。

即使现在政局顺利交接，但是也难免后面会发生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漫天飘撒的纸钱，又让曾云风想起了永乐皇帝和自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永乐皇帝固执己见，执意屠戮。

但是在那之后，永乐皇帝尝尽了做皇帝的苦楚，日日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只是为了日后能到地下去正正当当的见自己的列祖列宗和老爹。

可能当年的李世民也应该是同样的感受吧，但是这次永乐皇帝是带着遗憾离开的，他本以为这一次可以远征草原，毕其功于一役，但是千算万算，不如老天爷算。

早上陈言卿顺天府的小院子里面，夫妻两人正在洗漱准备。

“夫君，现在停战了，应该好一些了吧，你出去的那段时间我就怕周靖给我带来什么坏消息。”方嫣然担忧地一边给曾云风系腰带一边说道。

“还早着呢，现在国丧期间未过，各地藩王进京，估计且有的闹呢，不过天不会塌。”曾云风无奈笑笑说道。

“吩咐家里人最近都少出去，新帝登基，国丧期间，这些御史估计是逮谁咬谁，狠起来自己人都咬，让他们注意点，别去触眉头。”曾云风又接着嘱咐方雅然说道。

“还有这几天就不要傻傻地等我回来吃饭了，有可能晚上我都回不来，早点睡吧！”曾云风摸着妻子脸说道。

“那我给你带些糕点，放在怀里或者袖子里面，到时你偷摸着吃两口，国丧礼仪繁多估计也吃不好。”方嫣然说着用绢丝的帕子包着一些糕点揣在曾云风的袖子里。

曾云风低头看着忙着踹糕点的方嫣然眼中尽是柔情，这个女人是很招人疼的，从不给人添麻烦，人就是这样，你疼疼别人，别人也疼疼你。

回到京城任都察院右都御史的曾云风和众多朝廷官员一样都发现即使是新帝已经登基，但是朝中仍然暗潮汹涌。

汉王和赵王两个人又搅合在一起准备在国丧期间搞点事情。

各地藩王进京，一起祭拜大行皇帝，皇宫之中太子朱瞻基拉着杨士奇于谦陈言卿等人正在商议怎么处理两位王爷。

太子朱瞻基一心想把他的两个叔叔杀掉，但是于谦一直不答应。

“要杀人，有王法，现在所有的藩王都来了，敢在灵前动刀，不出三月全国皆反！”于谦愤愤地说。

“今日不杀，明日造反，你又如何！”朱瞻基语气冷肃地说道。

“论武力，谋略，带兵的经验，你们谁可出战，可致必胜，大明的辛苦业绩灰飞烟灭得不偿失。”朱瞻基有些恼火地说道。

于谦和杨士奇两人都把眼神瞅着陈言卿，陈言卿正笼着袖子偷摸着吃糕点。

曾云风嚼了两口把糕点吞下去喝了口茶说道：“看我干吗，我是文官！”

“信你才怪”于谦和杨士奇心里想着。

曾云风觉得即使是这两位王爷造反，也可反手覆灭，这里可不是草原，想跑就能跑得掉的。

整个大明的北边是长城驻守，只要把口子扎死，不要让异族人进来，这两个王爷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杨阁老，我最讨厌的故事就是鸿门宴，项羽放走了刘邦。丢了天下，盖世的英雄被逼在乌江自刎，他们两个不会臣服于我。”朱瞻基急切而又惶恐地道。

“杨阁老，太子问你话呢？”于谦接道。

内阁首辅杨士奇说：“杀有杀的好处，不杀有不杀的好处。”，明显是在中间和稀泥。

“去！”于谦发飙吼道。

“现在最大的威胁，当然是汉王和赵王，一劳永逸简单，但是皇帝未必想要这么做，天下的军心和民心会动荡，要慎重，慎重。”杨士奇斟酌了一下说道，他又在和稀泥。

朱瞻基听了这番话转身就走，气的气都不打一处来，他终于知道自己的爷爷永乐皇帝朱棣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些人，也明白了自己爷爷永乐皇帝朱棣说的那番话。但凡是有才的人，都是烈马，想要驾驭他，可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这两个老臣没有一个服自己的。

“天下的事情，就坏在你这样的人的手中，首鼠两端！”于谦骂道。

“你怎么又说我首鼠两端，你我共患难，我送你一句话，人，贵有自知之明。”杨士奇语重心长地劝道。

“杨阁老，像你这样做官，我宁肯去喂马，不问是非，只问利害，一意逢迎，这是妾妇之道。”于谦直接怼杨士奇说道。

杨士奇气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喘气，曾云风还在一旁淡定的喝茶。

“喝喝喝，有什么好喝的，大明的江山都要出问题了，陈大人你一点也着急吗！”于谦对着曾云风说道。

“莫急，汉王赵王乃猛将，却不可为君，此天下共识，附庸者亡！”曾云风放下茶水，又拿了一个糕点吃起来。

“不是吃就是喝，汉王都要造反了！”于谦急的来回走。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别急，急什么。”曾云风吃完糕点，抖了一下衣服站起来怕了拍于谦的肩膀笑笑说道。

“嘿呀！”于谦也转身气呼呼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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