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新闻

不出阖宫意料，今晚侍寝的是邵美人。

陈星旋撇撇嘴，看吧！不是sai迷是什么？早上那么多人，还能把邵美人瞧仔细......呵！男人！

“才人，可要安置？”又晴看了眼陈星旋，又左右看了眼，低声说：“小姐，瞧这架势，皇上会不会......挨个让这批新人侍寝？”

“我不知道，我连皇上长什么样都没记清，如何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陈星旋摇摇头，“再者说，都封了位份住进了殿阁，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妃嫔了，侍寝了才名副其实啊！”

“那才人呢？可愿侍寝？”

“你为何这么问？”陈星旋有些稀奇，都这会了，纠结这个是不是太晚了？

“我......我是担心......小姐忘不了表少爷......”又晴有些脸红，一句话说的磕磕绊绊，

哎呦！没看出来，又晴还有这样的心思！“你！你怎么不早说啊！在家的时候，娘还能帮帮你！”陈星旋有些懊恼，可挖遍了回忆，根本没有又晴的感情交代啊！

“小姐！”又晴拔高了自己的声音，又压低了，“别这么说，在陈府时我就想，如果您能跟表少爷秦晋之好，我就当我自己也嫁过去了。”而后又红了眼圈，“可没想到您进了宫......”

陈星旋明白了！这傻姑娘愚忠至此啊！“又晴，你听着，我从没对表少爷有过相思意！从没有过！又晴，你可以另结良缘，可以终生不嫁，你有其他选择，不是只有依附我这一条路，明白吗？”

又晴泪眼朦胧的狠狠点头，“小姐，我明白！我就是不想跟你分开，在陈府那么辛苦，我就想你成了亲后别那么辛苦......我才......”

“又晴，你看看今日，皇后贵妃不辛苦吗？他们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了，你想想陈府的一众丫鬟小厮！那些奋战在前线的将军，耕田劳作的农家，哪里不辛苦？哪里没有辛苦事？何处没有辛苦人？”陈星旋顿了顿，感慨道：“二月新丝五月谷，为谁辛苦为谁忙......”

又晴坐了下来，“小姐......”

“记住！你的小姐已经进了宫，只能顶着宫妃的名头过日子，侍寝与否看天意了！”忽然又来了好奇，“表少爷就这么好，让你芳心暗许？”

又晴红了脸，低着头嘟囔道：“那......我就只见到了他这一个外男，三小姐又......”

这算是喜欢吗？

陈星旋瞪大了眼睛，“又晴，你是不是傻！三堂姐喜欢谁，你也上赶着？”

“不是不是......”又晴连连摆手，蹭的站起来，“还不是三小姐总在家炫耀，跟表少爷如何如何，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什么的......小姐每每对上了总是吃亏......”

原来是怕被欺负啊！

“我就想，老太太常夸您模样俊俏，想必说亲之时，表少爷也会青睐有加，到时您嫁过去了，三小姐不得鼻子气歪？”

“傻啊！那是平舆许家，人家的嫡支长房长孙娶妻，就只看脸蛋？”陈星旋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你说你，是不是傻？”

又晴一脸尴尬，又想到了什么，“那三小姐会嫁给表少爷吗？”

“不会，临进宫前，娘给我说了，三堂姐嫁不进许家！”

“真的？”又晴眼睛一亮，又继续问，“那会嫁去哪里？会嫁给谁？大太太那么看好许家，姑太太又不在，咱们老太太还疼表少爷，她若是亲自出马......”

“这我哪知道？等等看吧，左右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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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七月，陈星旋迎来自己十六岁的生辰，又晴早早嘱咐果儿去膳房取一碗长寿面，简单过完生辰后，阖宫没什么新鲜事，就匆匆到了年底，眼瞅着这年就要过完了，可能太过平静，也可能太过安逸，在陈星旋进宫后经历第一场雪之际，看了场大戏。

吕修仪与洪修容竟然传出了蕾丝姐妹情......

别说，这一下子点燃了陈星旋的八卦之心，穿戴整齐，踏着纷纷雪花，直奔朝云殿，进殿就看屋子里满满当当......

呵！平时早起问安都不见这么齐全！

陈星旋默默落座，就看吕、洪二人直挺挺地跪在正中间，没有哭泣，殿内安静异常，上首的贤明帝沉着脸不知在想些什么，皇后一脸严肃，好似天塌了一般，

贤明帝忽然抬了视线，冲跪着的二人，还算温和的说道：“起来说话吧。”

“皇上，没这样的规矩！让她们跪着陈情，已经是格外宽容了！”皇后第一个反对，又扭脸看看殿内，“阖宫差不多都齐了吧？还有谁没来？”

“回皇后娘娘，都来齐了！”郝公公适时回话，还抽空给各个妃嫔安排了茶水，

皇后点点头，“皇上您瞧，阖宫一个不少，规矩更不能废！她们做出这种事，还有什么脸面站着说？”

贤明帝扫了眼皇后，皇后继续说：“吕修仪，念在二公主离世不久，你就先说吧！”

吕修仪抬了抬头，稳稳开口，“皇上皇后容禀，嫔妾与洪修媛触犯宫规，甘愿认罚，绝无二话。”

皇后视线扫向洪修媛，示意她开口，结果洪修媛直接复制粘贴吕修仪的话，多一个字都没说，

皇后气极，声音严厉起来，“何其放肆！给了你们机会说话，一个两个只求罪罚？怎么？是嫌这宫规是摆设？规矩是闹着玩的？瞧瞧你们这个样子！正二品的九嫔，身居高位，就是这么不懂事不识大体的吗？还是要教坏谁？好！不是认罚吗？来人！”

“皇后！”贤明帝突然开口，皇后一愣，缓了语气，“皇上请说。”

“吕修仪，从王府到宫里，你跟着朕身边多少年了？”

“回皇上，嫔妾八岁被买入王府，十四岁成为书房侍女，十七岁生下二公主，今年嫔妾二十岁，在皇上身边一共十二年。”

“那你跟洪修媛是何时......？”

“皇上可还记得，我在书房的第二年，先帝领回了年仅十三岁的洪修媛？”见贤明帝点点头，吕修仪继续说道：“洪修媛身世可怜，她连自己叫什么都不记得了，被人牙子贩卖了七八回，才来到了秦王府，嫔妾与她相互照顾，彼此关怀，甚至起誓愿岁并谢，与长友兮......”

贤明帝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还愿意侍寝？”

“您还记得嫔妾第一晚侍寝的情景吗？”吕修仪泪眼婆娑，“那晚您设宴答谢各位将军以及欢迎前来投诚的城主等人，因张公公内急，洪修媛便帮忙端了酒，无意中听到，有人想要了我去，洪修媛情急之下告诉了我，我们......我们无计可施，只能......只能......”

“皇上！我来说！”洪修媛哽咽着开口，“当时我听到了有人提了花红柳绿四个字，旁人疑惑，花红柳绿作何解？当时您身边的吴参将，解释道，花红指的是洪氏好颜色，柳绿指的是吕氏好身段，那人一下子来了兴趣，开口就想要人！”洪修媛顿了下，抬头看着皇上，“不论如何，我这条命是先帝是皇上救下来的，纵使刀山火海，您一句话，我绝不皱眉，可......可我舍不得与吕姐姐分开！我们可是指天跪地得起了誓......”

“皇上，当时武贤妃已诞下大公主，文贵妃即将临盆，常淑妃刚有孕，我与洪妹妹商量后，便......爬了床......”

“微波有恨终归海，明月无情却上天。”洪修媛吸了吸鼻子，“皇上，我们所求的不过是能留在王府......”

“是因为吕修仪比你大，所以她先自荐枕席？之后才到你？”贤明帝声音平静，收回看洪修媛的视线，看向吕修仪，“是这样吗？”

“不是，我没想到我那么快怀孕，看到我怀孕，洪妹妹担心......您还会招我侍寝......这才......”

听了这一圈，陈星旋内心炸了个核弹！不是......说好的宫斗呢？怎么就成了闺蜜情？

殿内安静的可怕，就连空气都静下来了，贤明帝叹口气，“皇后是怎么发现的？”

可算轮到皇后开口，就听皇后炒豆子般噼里啪啦语速超快得说话，“二公主病重时，臣妾叫来太医问话，心里放心不下，便前去探望，谁知道，进了门，小内侍还没通传，便听到呜呜咽咽的哭声，臣妾一时心软免了通传，走进去就发现，这二人姿态亲昵搂抱在一起，洪修媛还替吕修仪擦拭眼泪，甚至......甚至亲吻......”

皇后涨红了脸，似羞于启口般，“见臣妾进去，二人慌张不已，都忘了行礼，要不是二公主啼哭，还不定怎么收场！臣妾忍到现在发作，已经很宽容了，可怜二公主早夭，不然有这样一个生母......”

“皇后！”贤明帝又一次打断皇后的话，可能最后的话语刺激了吕修仪，她神情激动，尖声说道：“皇后娘娘，那是我的亲生女儿！是我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亲生骨肉！她才三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