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找背影

文贵妃已然急疯，求了皇后又求贤明帝，想要守在儿子身边，可文贵妃从没出过天花，去了不是添乱吗？皇后便发了狠把文贵妃拘禁在瑶华殿！

皇后还怕武贤妃也跟文贵妃似的闹起来，提前把梵华殿封锁了，结果发现，武贤妃非但没闹，甚至都没问一句，这让皇后暂停了其他事情，皱眉听着宫人汇报后，开始沉思武贤妃的反常！

“武贤妃怎么回事？”皇后眉头皱得能捏死蚊子，实在是不理解武贤妃的怪异，

“自从武贤妃生完三皇子后，就开始吃斋念佛，听乳母说，她都没怎么抱过大公主，三皇子......”

“吃斋念佛是好事，本宫是问，她一直都不关心两个孩子吗？”

知书知礼对视一眼，摇了摇头，“娘娘，这。。奴婢真不知！在王府时，有乳母保姆，进了宫，又有长鸾殿的帮忙，没听谁传出来武贤妃不关心啊......”

“哎！本宫还真是疏于管理！去！告诉武贤妃，抄写十遍宫规！”皇后又想到了二皇子，“长鸾殿那边有消息了吗？二皇子如何？出了脓胞了吗？算了......一会本宫去看看吧！”

皇后作为已知唯一一个出过天花的后宫领导，忙的天昏地暗，不知今夕何夕，还能抽出时间来过问怪异的武贤妃，已经是很难得了，所以知书知礼并不多话，分头各自忙活起来。

贤明帝也日夜忧心，甚至还去了天养殿，跪求先帝保佑他那几个得来不易的孩子！他也出过天花了，但奈何他还有前朝事务，见的人太多，不敢轻易往长鸾殿跑，只能听皇后说几句，几次三番下来，倒是跟皇后的关系缓和了，和谐不少。

这日听到皇后说起武贤妃得怪异，贤明帝只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嘱咐皇后，也照顾好自己！

这一下子让皇后热泪盈眶，天知道，夫妻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皇上说软话，还照顾好自己！在这皇后看来，就已经是温情脉脉，至深感情的表达了！

贤明帝本来觉得没什么，毕竟皇后是真的累，真的辛苦，结果看到皇后的眼泪，贤明帝也觉得自己心一软，但再多的，也说不出来了......

他实在是不习惯跟皇后你侬我侬，情意绵绵的诉说衷肠！其实。。他也没诉说过衷肠。

皇后却擦干净眼泪，坚定地说着什么自己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阖宫上下，绝不给皇上增加任何负担！请皇上放心之类的。

贤明帝频频颔首，看着这样坚定的皇后，竟觉得来了精神，不再拖拖拉拉，毕竟他是真的不适应，起身跟皇后说了声，就匆匆去了政事厅，那还有一堆事等着呢！比跟皇后这么腻腻歪歪说话重要多了！皇后痴痴得看着贤明帝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知书看到皇后娘娘眼睛红红的，吓了一跳，连忙问：“娘娘怎么了？”去看知礼，知礼摇头，又去看皇后，

“没什么。。没什么事！本宫今天才知道，皇上......皇上还是关心本宫的！”皇后又流了眼泪，却面带笑容，“知书！你说，本宫是不是还有机会生个孩子？”

这思维也太跳跃了吧？

知书按下心里的震惊与疑惑，连连点头，“会的会的！娘娘，您别多想，您与皇上多年夫妻，怎么会没有感情，你平时软和些，多哄着些皇上......”

“不行！这成何体统？！”皇后忽然厉声，“夫妻就要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什么哄来哄去？成什么样子？！”

知书满心无奈......赶紧帮皇后擦了眼泪，“娘娘稍坐，奴婢去端点热水，您洗把脸吧！”

皇后点点头，坐下来又在想着皇上的那句照顾好自己......多好听啊！照顾好自己！连自己的爹娘都不曾这么对自己说过，日理万机的皇上却对自己这么说......皇后又流出了眼泪......

一说爹娘，皇后顿时满心满腹的委屈与愤恨！除了催生，就是琢磨二皇子，每每来了，就没别的话！甚至都不问问自己过得好不好？！阖宫上下都盼着见家人，皇后却不知这样的家人有什么可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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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近两个月的奋战，皇宫内都一片金黄了，天花终于得到了控制，开始得见曙光！

陈星旋都觉得自己要憋疯了......再一场秋雨后，收到解除封闭后，终于走出了绛紫殿，走到鱼池边，深深吸口气，挺了挺脊背，才觉得活过来了，才让又晴拽着去了朝云殿问安。

“看到各位妹妹好好的，本宫就放心了！”瞧着乌泱泱的满屋子人，皇后真觉得心安，终于没有辜负皇上的托付！

“回娘娘，敏昭媛还有点发烧，所以没来！”

“知道了！太医已经回禀了，敏昭媛不碍事的！”皇后顿了顿，“从今日阖宫上下都要仔细打扫一遍，太医协同内侍省会安排好的，诸位姐妹不可大意！”

“臣妾／妾身谨记。”众人呼啦啦起身行礼，

“行了，天花刚过，不宜聚集，都散了吧！这几天没什么事也别外出了！”

还没在外面逛够，又回到了绛紫殿，接着就听到三皇子病故了的消息......

陈星旋沉甸甸得，今天看到姜美人，都不敢认了，哪里还有半点之前光彩照人的样子！生产后胖了，其实也还好，有点美少妇的韵味，还没等她克服产后肥胖就是天花的煎熬，她也没出过天花，只能日夜忧心，人一下子消瘦得厉害，整个人跟霜打了似的......

陈星旋看得很是不忍心，愈发觉得不生孩子真是个明智选择！

哎！也不知道......等会！三皇子是谁的孩子来着？

“哎呦！我的才人啊......您怎么就记不住呢！武贤妃啊！武贤妃一个人就有两个孩子，是咱这宫里的独一份！”

不能怪陈星旋记不住吧？武贤妃低调得跟不在尘世似的，从没开口说过话，也没在问安之外的任何地方见过她，当然也有自己不出门的原因......可她比自己还低调呢，谁能记得住？

“皇上子嗣本来就不多，这下子可能皇上都心疼死了吧？”又晴感叹，

“说的也是！”陈星旋忽然又想到了姜美人，怕是以后再也没了恩宠吧！

“才人，您说姜美人怎么变化那么大？之前看到她只觉得丰腴富态，现在就像是放到坏了的苹果......她还会再得宠吗？”要不说有默契呢？都想到一起去了，

“你觉得呢？咱们皇上可是个长情之人？当初的张婕妤不也是说撂下就撂下了吗？”

姜美人不出意外，只剩孤枕而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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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今年第一场雪之际，天花终于成了过去时，前朝后宫彻底走出了阴霾！

陈星旋打扮一新，虽说妾妃不能穿正宫红，但海棠红，胭脂红之类的总没问题吧？特意找了胭脂红，穿一身红艳艳，就出了殿门！

“那是谁？”站在耸云阁上的贤明帝看着明艳动人的这抹红色，问道，张公公伸长脖子看了几息，试探的回：“可能是......哪个美人吧？还请皇上容奴婢去打听打听？”

“不必了！”贤明帝说罢又看了几眼，才往神英殿走去，“今日事多，哪有功夫给你去打听？”张公公惴惴，紧紧跟上贤明帝的脚步，不敢多话。

隔了一天，贤明帝又来到了耸云阁，扫了眼张公公，

“皇上放心，奴婢晓得！”

贤明帝嗤了声，“晓得？晓得你还会不认识？认不出来？朕记得两年前的新人进宫时，谁拍胸脯夸海口？”

“皇上教训的是！奴婢知错！”

“罢了罢了！天花刚过，你也没捞到几天休沐，可要告假？”贤明帝心情不错，都操心起张公公累不累了，

这可把张公公吓得不轻，噗通就跪下了，连连告饶......贤明帝饶有兴致得看了会，才道：“起来吧！朕从小到大你都跟着，没道理现在就把你打发了！”

张公公又是谢恩，又是告罪的，堪堪站稳，却听贤明帝吩咐要走，不是！美人不打听了啊？

“这都耽误多少功夫了？估摸着人家早换了路线！”贤明帝有些遗憾，又觉得自己有病，为了个身影，居然等了一早上！想他堂堂九五之尊，什么美人仙女没有？至于吗？

可还是朝宫道上看了一眼......

张公公算是记住了那个红色身影，好一段日子看谁穿红色，都忍不住想去打听一番，等到贤明帝二十二岁生辰时，看到红色都起了应激反应......哎！伴君如伴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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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腊月十五，这是陈星旋进宫后的第三个贤明帝生辰，去年因贤明帝还在东南，根本没办生辰宴，前年是什么情况来着？哦！跟一枝独秀的那会还是才人的姜美人一桌......

也不知道今年会是什么情况？三皇子刚夭折不久，就办生辰宴，真的好吗？

生辰宴开始。

的确收敛了很多，都没安排音乐与歌舞，就是阖宫上下吃顿饭，跟公司团建似的！众人穿着也都规规矩矩，一点红色都没，完全没人像姜美人当年那样那么出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