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披守卫的铠甲,所有人毫无防备。
突然之间,尖刀贴着李世民的喉咙划过,刺向了旁边的长孙皇后。
接着,场面瞬间失控,李君羡和尉迟恭拼尽全力保护着李世民,城门紧锁,大军将这些刺客团团包围。
好在最后是有惊无险。
那次行刺虽然没能让李世民丧命,但长孙皇后却差点丢了性命,他们的一个孩子也因此在腹中死亡。
经过一番审讯,终于查清了这些人的来历。
他们中有活着归来的西征军士兵,有的则是阵亡的九万将士的亲友,甚至许多刺客本身就是当日的亲卫队成员。
因此,他们才能够悄无声息地混入守护皇帝的大军之中。
几乎只差一点点,就能取走李世民的性命。
面对这些曾对自己效忠过的士兵,李世民愤怒了,双眼通红,抽出宝剑欲要杀掉他们。
然而,所有人都站出来替他们求情。
李靖、魏征、程咬金……
朝廷之上,一片官员下跪请求宽恕。
况且刚颁布完自我反省诏书的他,如果真的杀了这些人,又该如何保持信誉呢?
迫不得已,李世民最终赦免了这些刺客。
那一刻,李世民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表的无奈和无力。
即便成为了皇帝,可当面对那些要杀他的人时,他却只能苦笑以对。
要知道,这次刺杀差点要了他的命,还有他皇后的命,以及他的亲生骨肉。
然而他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让他们离开。
也就是从那一天开始,李世民对尉迟恭说了那句话:
【有些事一旦做错了,就只能错到底。】
……
……
木屋里,李世民慢慢地挺直身体。
手臂搭在木质桌面上,背部微微弯曲。
“尉迟将军,既然你还记得那件事,那就让我告诉你吧。”
“像那样的刺杀,在林帅离开后的那几个月里,我经历了太多次。”
“只是那次最为接近死亡,他们派出的人手也最多。”
“请问天下间,又有谁愿意让自己每天都处在生死边缘,不顾一切呢?”
“在你们求情之前,我已经对他们宽容了无数次。”
“也正是那次经历,让我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
“有些错误一旦犯下,就再也无法弥补了。”
尉迟恭静静地听完这一切,默不作声地把坛子里剩余的酒水倒入两个碗中。
“十七年的君臣之情,要离开了,总得跟陛下告个别。”
“打完这场仗之后,我和陛下应该就不会再见了。”
尉迟恭举起酒碗,向李世民示意。
李世民释怀一笑,拿起酒碗。
“当——”
两只碗轻轻碰在一起,所有的恩怨情仇在此刻烟消云散。
长孙家族的府邸坐落在安邑坊内。
北边紧邻繁华的东市,左边靠着李靖昔日的将军府,那里早已废弃多年。
除此之外,还有一座河间王府,也是常年大门紧闭,来访者稀少。
唯有长孙家族的府门前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每天上门递送拜帖的人们,从凌晨就开始排队,一直排到夜幕降临。
在长安城,说起安邑坊无人知晓,但提及长孙家的府邸,人们便会豁然开朗。
此刻,安邑坊或者说长孙家族的府邸内熙熙攘攘,热闹异常。
大厅内分为两席宾客。
满屋子都是来自世家的代表人物,
喧嚣嘈杂的声音仿佛要把房顶都要震翻了。
“长孙大人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未归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
“呵呵,皇上不知为何动了攻打吐蕃的心思,咱们大唐现在有这样的实力吗?”
“你别管那么多,开战就开战,虽然我是世家子弟,但我也有誓死作战的决心,我们这样的大国岂能惧怕那些异族?”
“哦,刘兄看来信心十足啊,听说你那位族兄刘青山武艺高强,对兵法很有研究,此次来找长孙大人,是不是想要谋个将军职位?”
“是又怎样?我们世家固然在各地州府有些势力和兵马,但在军队中却没有关键的人物。”
“要是再发生像三年前那样的惨案,我们还能有活路吗?”
“没错没错,这一仗如果皇上不同意让我们进入军营参与指挥,那他就别想从各州府征收一分钱粮!”
“话虽如此,为什么偏偏是你刘家去争取军职?难不成我们这些世家就没有人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