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李世民父子重逢

罗成步入繁华的军营，外围押解着一众衣着奢华的老者，皆是五行七王府的世家元老，还有一些陪同的年轻人，均是世家的子弟。随着一道指令，他们的头颅逐一落地。罗成目睹这一切，神情愈发冷酷。这些屹立百年的大世家原本就是大唐的毒瘤，如今覆灭反倒是件好事。

营帐外，罗成听到里面有人交谈。“陛下，我已留下一部分兵力清理战场，搜集火器。”“那些被俘的五行七王府世家贵族也被一一处置了。”“按照当前的行进速度，大约十年左右，我们将抵达长安。”“目前尚不清楚世家的态度，即便反抗，我们也无所畏惧了。”

罗成掀开帷帘进入，李绩瞥见他，面露不悦。“懋功，你先下去部署，如果那些世家愿意投降，控制住即可。”“火器的相关资料全部回收销毁，别让这些技术外泄到国外。”李世民平静地说着，躺在病榻上的他面色苍白，此刻已是勉强支撑。

李绩听后惊愕地跪下。“陛下，那些世家的叛逆之心显而易见，您若再宽容，日后该如何？”“火器本应为国家利器，却成了伤及陛下的工具。”“这次就趁他们与太子作乱，一并铲除。”李绩身为将军，大唐的双柱之一，他的考量自然与李靖不同。

李世民摇头道：“懋功，你不懂，若没了这些世家，百姓的生活只会更艰难。”“我深知他们是祸患，但要一次性根除，大唐也将不复存在。”“旧世家消亡，新世家崛起，世家的危害永远无法根除。”“这是个无解的死循环，永无止境。”李绩皱眉，这是他从未深思的问题。

“你先下去吧，我和罗成小友有些事要商议。”“遵命！”李绩跪拜，看了罗成一眼，随后退出营帐。帐内仅剩李世民和罗成，此时即便罗成手无寸铁，也能轻易取走李世民的性命。

“李世民，你召我前来，是要让我送你见阎王吗？”罗成走近一步，目光紧盯着李世民平坦的胸口和腹部，血迹逐渐渗出，染红了床单。李世民伸出一只手，手中握着一把匕首，刀锋锐利，柄上雕刻精美，工艺非凡。

“这把匕首赠予你，我有一事相托。”李世民将匕首递给罗成。

......

印台山。

一骑疾驰而上。“大帅，陛下受了重伤，不知能否撑到进入长安。”镇北军的老兵报告，他疾马加鞭赶来就是为了将消息告知林帅。林川愣了片刻，随即点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林川转头，目光复杂地望向山下。李世民，你...

李绩、侯君集的大军势如破竹，所向披靡。无数军队闻风丧胆，世家的火器落入真正的使用者手中，威力大不相同。

唯有李绩和侯君集的部队除外。洛阳突然发生叛乱，大将李道宗率领五万精兵，率先攻打长安。随后各地烽烟四起，无数曾追随李世民但已不在朝廷的名将重新集结兵马。

这一招可谓釜底抽薪。李世民忍耐许久，才敢打出这张底牌，只为一决胜负。现在，即便世家军队拥有火器，但天下到处都是李世民的兵马。

那些投降的世家军队中，是否有李世民的内应根本无法查证。此刻，天下读书人议论纷纷...

李道宗率兵包围长安，长安内的读书人也在议论，希望打开城门迎接李世民。第一天，世家军大败。第二天，几大家族的重要人物相继陨落。

第三天，世家军队内部人心不稳，叛乱的消息不断传出。第四天，五行七王府中有家族开始考虑投降...

接下来数日...

......

长安，皇宫。

李承乾坐在龙椅上，握着龙泉剑，这剑是他在成为太子那年从李世民手中得到的。如今，他不得不考虑是否要用这把剑亲手杀死李世民。

未曾想，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李世民离京到回京，不过半月。这半月他当上了皇帝，是他梦寐以求的位置，可当他真的坐上这个位置，却感到无尽的空虚。

李承乾望着空荡的宫殿，微微阖上眼睛，这就是他想要的吗？如今一切都没了，他也什么都没剩下。

“来人，宣朕旨意，召母后和两位皇弟过来。”老太监站在外面，默默地叹了口气，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或许李承乾从前不明白，但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应该已经清楚。这个位置并不好坐，更非所有人都能胜任。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位诱人，但皇位真的那么好吗？又有谁知道坐在这里后会承受怎样的压力。

唉，现在后悔也晚了，一切都晚了。老太监心中暗自感叹，转身去传达李承乾的旨意。

...

地牢。

李泰放声大笑。太过痛快，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出去，也没想到父王能这么快获胜。这群世家真是废物，居然连一个月都无法抵挡就被父王打败。五行七王府也不过如此。等自己登上皇位，就要让这些世家知道背叛的代价...

第四王子李泰放声大笑，而一旁的李渊静静地注视着这位孙子的疯狂举止。

\"四皇子，当你真正坐上那个位置时，你就会明白它的沉重，你甚至未必能做得比你的皇兄更好。\"李渊品了一口酒，以一个过来人的口吻教导着。

他曾坐过那个位置，深知其间的辛酸。即使是李渊，作为父亲，也必须承认李世民更适合做皇帝。

\"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知道那个位置有多么疲惫，又要牺牲多少。\"

\"四皇子，别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这只是刚刚开始。\"

李渊的话对李泰而言总是尖锐刺耳，让他难以接受，也不想听进去。

李泰恭敬地行礼。

\"感谢皇祖父的提醒，微王必会励精图治，重现大唐的辉煌。\"

老太监沉默不语。他只是一直等待，听过太多这样的话，见过太多这样的人。

天下谁不想成为皇帝，但成为皇帝又如何，最终还能剩下什么？做一个明智的君主很累，一点错就会被人抓住不放；做昏君固然潇洒，但那些读书人不会放过你，百姓也将受苦不堪，最终反抗。

皇帝的宝座既是天底下最好的位置，也是最糟糕的。

\"四皇子，我们走吧。\"

......

第九皇子李治在寝宫陪伴着长孙皇后。李秀宁和长孙皇后正闲聊，长孙皇后的病痛在林川的药方调理下已大致好转。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她的儿子和丈夫此刻还在兵戎相见。

\"长孙皇后，太子李承乾请九皇子过去。\"

老太监心里有数，没有在长孙皇后面前称呼李承乾为陛下，否则长孙皇后必然不悦，也不合时宜。

长孙皇后听完皱起眉头，不想这时候找李治有何事。

\"高明，找为善有什么事，他有说吗？\"

长孙皇后的语气尽力保持平静，不知是怒是哀。

\"这...皇后，太子只是想和四皇子及九皇子叙叙旧，应该没有其他事。\"

......

老太监低声回答。李治没说话，心中焦急。虽然宫中不知外面的情况，但他身边有武媚娘，对现状有所了解。

\"怕不是高明要对付他的两个亲弟弟吧？\"

长孙皇后猛然起身，她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李秀宁也起身道：\"如果真是这样，我这个皇姑姑就不得不去一趟了。\"

老太监连忙摇头，阻止道：\"不是这样的，只是叙旧，听说陛下要回来了！\"

见此情景，老太监不得不说实话，否则更无法阻止。

李治一听，连忙起身道：\"如果是父王快要回来了，那我赶紧去见皇兄。\"

李治比以往更为紧张，若父王归来，意味着外面的战斗基本结束。

长安城门大开之日，就是李承乾和李世民父子重逢之时。

\"母后，儿臣会劝皇兄回头，不然等父王回来，皇兄处境堪忧。\"

长孙皇后听完，神色微变。李秀宁安抚长孙皇后，此时让长孙皇后出面见李承乾也无济于事，还不如让他们兄弟俩谈谈。

\"为善，你去吧，我会在这陪你母后，等回来再详谈。\"

李秀宁最为冷静，知道着急也没用。

\"是，皇姑，我速去速回！\"

四皇子李泰和九皇子李治步入养心殿，李承乾单手持剑站立中央。

这位大唐之主，虽坐得不安稳，但他确实在位，即使不能服众，他也是皇帝。

如今，他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只想在此刻与两位亲皇弟见最后一面。

\"皇兄，您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要愚弟去做吗？\"李泰皮笑肉不笑地说。

在这里，他是最开心的，望着上方的龙椅，只要再跨出一步就能触及。但李泰清楚不能急躁，也不敢有任何表示。就算李世民真封他为太子，他也会尽量收敛，不让自己的真实意图暴露。

有了李承乾的前车之鉴，即使再着急，他也不会重蹈覆辙。

李承乾的位置原本稳固，但因他的胡闹，原本大好局势变成如今这般。以李泰对李世民的了解，他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解决李承乾，不会有丝毫宽恕。

李泰的这一问打破了僵局，李治在一旁不知该如何应对。

\"四弟，你真的这么想要这个王位吗？其实，我得到后并未觉得有何好处。\"

李承乾这次未自称\"朕\"，改用了\"我\"。只有得到后，才知道原本喜欢的东西不过如此。只有得到后，才知道那些看似美好的事物，不过是心中的美化而已。

李承乾持剑站起，动作缓慢。李泰大吃一惊，刚才因大殿太暗，根本没注意到他手中的剑。借着外面的光线，剑的光芒突然大盛，李泰才意识到现在的状况。

李泰眯眼心想，李承乾是不是打算玉石俱焚，将他和九弟杀于此地。若是如此，必须与九弟联手杀掉李承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但九弟的头脑，能想到李承乾会有杀心吗？

思考过后，他用眼神示意九弟李治。

大殿显得阴暗且寒冷，李治看着李承乾苍老了许多的脸，立刻跪倒。

\"皇兄，收手吧，臣弟听说父王要回来了。\"

\"若皇兄开城门，亲自承认错误。\"

\"臣弟，四皇兄，母后和皇姑都会为你求情的。\"

\"皇兄，何必与父王拼死一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