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要开战了吗

林川回归，将领们发现他身旁跟着一个打扮奇特的少女，定睛一看，竟是豫章公主，他们连忙准备行礼，却被豫章公主婉拒，她羞涩地说：“听说军队缺粮，豫章特地带了些粮食前来。”

“将军。”

程处默瞥了豫章公主一眼，想劝林川，他不信林川能凭空变出粮食，但他相信林川会为公主找借口。

不过，军中规矩严谨，绝不允许携带女性家属。

林川神色不变，下令：“公主是私下前来送粮，任何人都不得泄露此事。”

将领们拱手不再追问，毕竟当前战事为重。

刘仁轨面色愤慨：“大将军，使者刚传来消息，马邑守军坚守三日后清晨失守，城内士兵几乎全部战死，贺拔雄、贺拔武分两路南下，一路直奔善阳县，一路赶往雁门关。”

“这些混蛋，明显在争分夺秒。”程处默挥舞着马鞭，愤怒地咒骂。

曹继叔握拳发出咔嚓声：“大将军，请让我率军北上，血洗马邑。”

林川面色平静，朝廷延迟了半日行动，为了隐藏神武军的行踪，全军昼伏夜行，南下速度缓慢。他手指轻抚刀柄，厉声问道：“贺拔雄、贺拔武是否发现了我们的踪迹？”

如今，他们在河东，神武军刻意隐蔽行踪，梅花内卫秘密清除沿途的突厥侦察兵。

刘仁轨斩钉截铁地说：“将军，我军行踪还未暴露。”

“很好！”

林川气势逼人。

善阳县、马邑县都在北边，马邑失守，南边的善阳县岌岌可危。

他计划在此地遏制敌军攻势，把朔州变为贺拔雄部的葬身之地。既然贺拔雄、贺拔武孤军深入，就先送他们去地狱。

要战？

将领们闻言，斗志昂扬。

刘仁愿请战：“大将军，我请求率领黑骑拦截。”

“不必。”

林川再次拒绝，他有自己的打算。

神武军除了黑骑，多数是新兵，必须经历战火洗礼，这场战斗既要收复失地，也不能过于冒险，以免损失过大。

“地图！”林川说。

姚懿拿出地图，迅速铺在地上，焦虑道：“大将军，贺拔雄、贺拔武的意图很明显，一路去善阳县，一路赶往雁门关，显然是想两面夹击。”

“是啊，我们刚到这里，对战况不熟，更不能分散兵力对抗，何况后面还有罗支带领的数万大军。”刘仁轨担忧地说。

罗支显然打算速战速决，抢占城池，迫使唐军退回关中。

其他将领纷纷表达焦虑和想法，商议中建议先消灭西线的贺拔雄。

“夹击？本将军要让他们知道，花为何如此红。”

林川紧握铁拳，蹲下仔细查看地图，喝道：“快找出从云中到马邑，马邑到善阳，马邑到雁门关的必经之路上的要塞，最好是藏兵之地或高地。”

在场的将领军事素养远超半路出家的林川，对地图的熟悉程度更胜一筹。

片刻后，曹继叔指着地图说：“大将军，善阳、马邑两地相距很近，中间都是平原，只有几处土坡，不适合隐藏大军。”

“土坡？叫什么名字，能藏多少人？”林川挑眉问道。

“当地人称为黄泥岭和松子坡，黄泥岭在南，松子坡在北，末将未曾去过，不清楚能隐藏多少精锐。”曹继叔回答。

林川点头，提醒其他将领：“其他地方呢？”

“大将军，从云中到马邑，沿桑干河地区有许多藏兵之处，尤其是神头岭最为突出，那是云中到马邑的必经之路，前方地形平坦开阔，适合骑兵冲锋。”姚懿补充。

“从云中到雁门关，必须经过雁门山小道，那里的山道内不宜藏兵，否则会陷入困境，但两侧山脊上有许多适合隐藏的地方。”柴哲威说道。

林川默默看着地图，将将领们提到的地方联系起来。

原本他应该亲自率领密探前去侦查，再布阵，无奈时间紧迫，贺拔雄可能随时抵达善阳县。

事急从权，侦查就免了。

将领们窃窃私语，商量对策。

林川起身，望向北方，拔出佩刀，厉声道：“各位将领听令。”

“末将在。”

尉迟宝林、柴哲威、秦怀道、梁建方、程名振、郑仁泰、庞孝泰、高侃等将领恭敬严肃。

终于，要开战了吗？

“咳咳。”

林川抱拳轻咳两声，点将道：“贺拔雄、贺拔武两路出击，企图速战速决。你们去取他们的首级。西线，柴哲威，你亲自去黄泥岭侦查地形，大军分散，依托地形抵御敌人。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会遇到进攻善阳的敌人，无论敌军由谁领兵前往善阳，都必须拖住他们，等待我的命令再伺机消灭。”

“秦怀道、庞孝泰，你们领军前往马邑县南部，在松子坡设伏，等待马邑出来的敌军援军上钩。”

“尉迟宝林，当马邑城守军出来时，与秦怀道、庞孝泰作战时，你率部速战速决，夺取马邑城，同时必须阻挡北方主力援军。”

“高侃，马邑城守军不多，你率军夺取马邑城，不，等等，你不能取马邑，率军前往马邑与云中之间的必经之路神头岭，沿桑干河设伏，秦怀道等人未重创西线敌军前不可暴露，任何南下增援的敌人全部放过去。但敌军溃逃时，你必须像钉子一样钉在那里，只要有敌人逃脱，本将拿你问罪。”

“梁建方、程名振，你们领军前往东线，无论如何必须在贺拔武之前抵达雁门关，将他们挡在山外，等我收复西线的敌军，大军横推过去消灭他们。”

“诺！”

将领们拱手领命。

此战，林川计划先西后东，先南后北，逐步蚕食叠罗支的主力。

然而，柴哲威很快提出异议：“大将军，听说叠罗支有七八万精锐，为何不去善阳县借助城池抵御，选择黄泥岭阻敌可能不是个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