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话

一条十来斤的大鲤鱼，叶木切了鱼片，彦师傅在旁边看着忙忙碌碌的叶木，也不说过来帮忙，暗自嘀咕这个人的心……真大。

一大锅冷锅鱼做好，叶木从洗菜池里捞了几瓶啤酒出来，这些啤酒还是彦师傅上次过来做客抱来的。他上次抱了两箱啤酒过来，现还剩下四瓶……

叶木摆好桌子，打开啤酒，先给彦师傅倒了一大碗：“彦哥，碰一个。”

彦师傅长长吐了口一大口气，看着外面黑暗暗的世界，现在世界回复正常了，有虫鸣窸窸窣窣，夜鸟叫唤，他和叶木碰了一下斗碗，喝上一大口，说：“刚才我们真遇到了水猴子？”

“嗯。”叶木一口干掉斗碗里的酒，再给自己满上，说：“据传说，水猴子有三个种类，水猴子、水尸鬼，落水鬼。我们刚才遇见的应该是落水鬼，刚才遇见的鬼打墙又叫阴间路，我们让落水鬼带到阴间走了一圈。”

彦师傅哆嗦了一下：“小叶，你可不要吓我啊。”

叶木耸耸肩，提起啤酒给彦师傅满上，再开了一瓶：“你昨晚有没有遇到怪异事情？”

“昨晚……你昨晚确定九点过就回来了？”

“肯定。”

“我昨晚十一点过收竿。最后一条收竿鱼也是死鱼，正口……当时就吓得我一激灵，然后我还喊你来着。在你那个钓位，有人……我看得清清楚楚，有人坐在你的椅子上，只是看不清楚。我喊了你两声，你没有回应，我当时以为你睡着了，等我收拾好渔具再看向你那边，你那个钓位上就没有人了。然后我就赶紧开船回去了。”

叶木看着彦师傅，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人的心，真够大的……

“这么说起来，那只落水鬼昨天就盯上你了。”叶木沉思着：“但它找上你，又没有害你。”

彦师傅摇头……

“你现在被水鬼盯上了，后面时间要务必小心，千万不要再靠近水库。以前，石林水库也闹过水猴子，每次闹水猴子都得死几个人。”叶木说道。水猴子具体怎么形成的，叶木师父也不知道，他以前杀过两只，一只是水尸，另一只是水里的怪胎……不过但凡出现水猴子，都是出过天怒人怨的罪孽之后。

像二十年前叶木杀死的那只水猴子，就据说是林家三子死后变成的怪物回来报仇。

二十年前石林镇长山村一户林姓人家有三子，老大好吃懒做，老二长相丑陋，只有三子勤快人又长得帅……然后有天媒婆给林家老大说媒，姑娘特别漂亮，她没有看到林老大，倒是一眼相中了林老三……然后两人偷偷摸摸在一起了，还结了婚。林家老大心里有怨恨，特别是林老三婚后分家搬出去住，原本就靠林老三支撑家，日子越过越紧……而林老三他们的生活，却是越过越好……

也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有一天林老三划着船去水库里捕鱼，就再没有回来……

然后过了一年，长山村闹了水猴子，到水库里捕鱼的人接二连三出事。再然后，村里人找到了叶木师父……

师父给叶木讲过这个故事，他说林家老二那个丑汉有天看到老三媳妇独自在溪边洗衣服，心里生出了恶念，趁着四下没有人将老三媳妇霸占了。老三媳妇胆子小，不敢说，以后时间老二胆子越来越大。

林家老大心里本就嫉妒林老三，有天他无意撞到老二的恶事……

林家老三捕鱼是一把好手，但也因为些事情和村子里另外几个渔夫交了恶。

一天，林老三照常出去捕鱼，在水库和另外两个村民起了争执。林家老大和老二看到后不仅没有帮着兄弟，还帮了几个外人，争执中林老二心生了歹念……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故事具体如何，叶木也只是听师父说起。师父还说过凡是恶鬼邪祟，多因为冤、怨、仇、恨。

现在的石林水库，风景区了，家家户户生活都还不错，也没有听说发生过恶性事件，怎么就诞生了水鬼。

彦师傅看叶木沉思，没有打扰他，好一会儿，见叶木回过神，问道：“你刚才的意思，石林水库以前真出现过水猴子？”

“我师父是石林法师。关于石林法师这个名号，你在周围十里八乡随便找个上了年龄的人打听，肯定都知道。”叶木掏出香烟，递了一根给彦师傅，他自己也点根，抽口烟，喝一口啤酒：“凡恶鬼邪祟出现，此前必发生过大事。我不知道水猴子为什么找上你，但既然找上了你，其中一定有因果。”

“我来这边才没有多久，哪来的什么因果。叶小哥，这个是我命里的劫？你能不能帮我化解？”

叶木道：“要完全化解，首先要知道你和水鬼之间的因果。不然强行灭杀水鬼会折了福缘……”叶木想了一会儿：“你确定以前没有来过石林水库这边？往前推，两年内，有没有来过石林水库。”

“真没有。我是上个月二十几号第一次来石林水库。”

“那你的家人？两年内，你家人有没有来过这边。”

“我老婆……她去年好像来石林镇办过案。”彦师傅心底咯噔了一下，说：“我老婆是警察，她去年来石林水库办过案。好像是一起初中校园暴力……”

“死人了？”叶木也是石林镇的人，不过他家在莲花乡，距离镇子有六七公里，而且他以前一直在外面打工，对石林镇这边发生过什么，到不清楚。

“没死人。但有个女孩失踪了……那是一年前，也是夏天，我听我老婆说过这个事情。具体如何我也不清楚，我打电话问问。”

“嗯。”

叶木再开了一瓶酒，皱着眉头喝掉一大碗。如果是……那个女孩，十有八九应该已经死了。

校园暴力……网上屡见不鲜。

叶木连喝了两大碗酒，想起了他自己的妹妹，要是谁敢欺负自己的妹妹，特么的……

彦师傅打电话询问去年石林初中发生的校园暴力案件。彦师傅老婆是市辖区派出所指导员，去年石林初中发生一起恶性校园暴力事件，彦师傅老婆协助办事民警来到学校调查了解事情起因、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