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绾,你等我。”
前面传来宋九渊的声音,姜绾等不住,她对程锦交代。
“你保护茯苓,木香,我教你的东西没忘吧?”
“师父放心,我手里保命的东西多着嘞。”
木香隐隐有些兴奋,就等着大展身手,这对她来说是第一次。
姜绾丢给程锦一包毒药,自己朝着前面走去。
宋九渊带的人不多,她到底不放心。
前面,宋九渊面前站着一伙匪盗,为首的男人骑着马,粗声粗气的说。
“将财物粮食留下,我便饶你们一命!”
“我若是不留呢?”
宋九渊危险的眯着眼眸,也是这时候,姜绾来到宋九渊身侧,她握着他的手。
山匪们瞥见姜绾的模样时,纷纷一愣,看他们的穿着,不像是穷人。
“那就将命留下!”
土匪头子一脸凶相,命人将姜绾他们团团围住,嘴里凶的不行,姜绾却眼尖的发现那些土匪握着刀的手在发抖。
“老大,咱们真要……”
“闭嘴!”
土匪头子打断小弟的话,恶狠狠的对宋九渊他们吼道:
“你们穿金戴银,小日子过的这么潇洒,老子非要改变这世道!”
“拼一次,富三代,大哥,咱们上吧!”
也不知道后头是谁吼了一句,激得后面的小弟纷纷跟着喊口号。
“拼一次,富三代!”
“拼了!”
“……”
“你们是第一次抢劫吧。”
姜绾一针见血,望着土匪头子那张紧绷的脸下克制的情绪,“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土匪头子眼里闪过一抹挣扎,身后的小弟道:“大哥,想想你家里还嗷嗷待哺的孩子们。”
“再说一次,将金银珠宝粮食都交出来!”
土匪头子握紧手里的刀,一副不答应就要上手的架势。
宋九渊抬手就要拔剑,被姜绾按住,她朗声道:
“你们可知我是谁?”
“我管你她娘的是谁!”
土匪头子手里的刀狠狠的砍在旁边的大树上,那大树应声而倒。
“本宫是皇上亲封的永乐公主。”
姜绾从袖子里拿出代表身份的玉佩给他们看,“你知道谋杀皇亲贵族是什么罪吗?”
“诛九族!”
宋九渊好心提醒这些土匪,土匪头子眼里飞快的划过一抹慌乱的情绪,小弟又道:
“大哥,怕什么,就算她真是公主,死人还能告状不成?”
“这可不好说。”
姜绾笑盈盈的道:“别看我身后的侍卫少,但他们一个顶你们十个。
再不济,即便你们侥幸弄死了我,你们真以为皇帝手里的亲卫都是干饭的?
他们迟早会查到你们,届时,别说你们,就连你们家里嗷嗷待哺的娃娃,都得替我陪葬!”
“大哥!”
小弟们急了,他们己经饿红了眼,看姜绾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行走的金子食物。
“你真是公主?”
土匪头子将信将疑,这里距离京都并不远,想来应该知道姜绾被封公主的事情。
“如假包换。”
姜绾看得出来,他们是生活所迫,甚至有可能是附近的村民。
因为他们身上没有杀气和血色,想来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你们是附近的村民?”
宋九渊虽然用的疑问句,语气却充满肯定,这让土匪头子充满了警惕。
“我可以放你们走,但你们不许找我们的麻烦!”
他也是怕了,吃的固然重要,但活下来更重要。
有小弟立刻说:“大哥,你若是放他们走,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闭嘴,你是能奈何皇帝的亲卫?”
土匪头子也不傻,眼前这位要真的是公主,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我记得今年收成不错,你们怎会沦落至此?”
宋九渊看过大臣们递的帖子,京都附近的收成都不差,一听他这么说,土匪们瞬间炸了。
“何不食肉糜,贵人你们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我们百姓的苦。”
“收成好是好,可交完粮税,余下的根本不够我们一家的嚼用。”
“偏偏还遇上那些霸道的东家,老百姓的日子苦不堪言,要不是如此,我们这些良民又怎会愿意当土匪?”
“……”
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抱怨声,姜绾和宋九渊对视一眼,两人深知粮税没他们说的那么可怕。
为何会这么离谱,想来是中间哪一环出了差错。
领头的土匪头子看姜绾沉默,他心一横,丢掉手里的大刀,跳下马跪在姜绾面前。
“求公主替我们做主。”
“公主,若不是迫于无奈,我们也不想当土匪,还求公主放我们一条生路。”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我等……”
“……”
土匪头子都跪下了,其余小弟们自然跟着跪下,一个个磕头磕的砰砰响。
“你们先起来。”
姜绾看向土匪头子,“你们放心,本宫不会放任你们不管。
你们现如今居住在何处?”
“天气寒凉,村子里的人怕冻死,我们都住在山里抱团取暖。”
土匪头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立刻保证道:
“公主,我们真是第一次下山抢劫,之前从未伤害过谁。”
“第一次就遇上公主,出师不利。”
有个小弟嘀咕了一句,清晰的传入姜绾耳中,她无奈道:
“先带我们去山里看看。”
虽然和她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姜绾还需要去山里确认一番,若他们是真的土匪另当别论。
“公主,请随小的来。”
土匪头子在前面带路,宋九渊则让自己的人跟上,他和姜绾肩并着肩。
怕这些人忽然发疯,他时刻小心注意着。
“你叫什么名字?”
姜绾看这土匪头子并非莽汉,想来是有些脑子的人,只是生活所迫,不得不落草为寇。
“小的名唤段西。”
段西挠了挠脑袋,“俺爹娘都是庄家人,没什么文化,名字都是按照排名命名的。”
“不错,好记。”
姜绾看起来平和近人,让那些心里打鼓的土匪们稍稍放低了些戒心。
倒是后面的程锦不明所以,又怕上前以后这些人欺负茯苓,只跟紧了他们。
“我师父就是厉害,这些土匪都怕她。”
木香骄傲的抬着下巴,她觉得自己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才遇见师父。
“小师叔如今是公主,正常人明面上都得敬几分。”
茯苓浅浅的笑着,只是眸光和程锦对上时,飞快收敛了眼底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