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小瞧姑奶奶!”
姜绾轻哼一声,刚才她可将这高子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显然是想挑软柿子捏。
高子:……
他疼的龇牙咧嘴,身上许多处都渗出血。
这姑娘,哪里娇弱了,分明比男子还彪悍。
“起来吧你。”
宋尔将人绑了起来,又在高子嘴里塞了一块破布,这也是避免他们咬舌自尽。
之前的秦宇就是个好例子,又不是姜绾在,这会儿小命不保。
饶是如此,现在的秦宇说话的调调还是怪怪的,毕竟舌头没以前好使。
除了秦宇,一行人都被抓住,其中死的死伤的伤,木屋里那五人倒是没死。
他们都愤恨的盯着秦宇,显然知道是秦宇下的套子。
“我…我也是没办法。”
秦宇被盯得头皮有些发麻,不敢抬眸看这些人,而许将军己经一把拽掉面具人的面具。
漆黑五爪面具下是一张比较普通的脸,他的面部微微有些扭曲。
“放开本皇子,本皇子可是皇子!”
他最是惜命,自然舍不得自尽,所以宋易他们只是绑着他。
“秦宇,你个叛徒,本皇子会弄死你!”
“殿下,我……”
秦宇张了张嘴,对上宋九渊冰凉的视线,他又垂着头看自己的脚尖,没敢再说话。
“先押回去。”
宋九渊淡淡扫了一眼这一行人,牵着姜绾走在前面。
而许将军让人小心翼翼的守着这几人,免得有人来救人。
果然,入城前来了一拨人想要救人,结果尽数被消灭。
折腾了这么久,姜绾哈欠连连,好在宋九渊体谅她,早就让人赶了马车过来接她。
等坐上马车,姜绾靠在宋九渊的肩边,“真不敢相信,事情这么顺利的解决了。”
这约等于替新帝除了一个心腹大患。
“他养在民间,手段低劣了些。”
宋九渊轻轻拍了拍姜绾的肩,“绾绾,你累了,先休息会,我让人送你回客栈。”
“不行,我和你一起。”
姜绾歪了歪脑袋,“我知道你要连夜审问,这么重要的时刻,我肯定要参与。
你不许拒绝,我困了,先眯一会儿。”
她根本就没给宋九渊拒绝的机会,宋九渊看着她恬静的睡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很快,肩边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宋九渊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不过在靠上马车壁之前,宋九渊的大掌托住姜绾的后脑勺,以免颠簸时她的头被碰到。
姜绾感觉只眯了一会儿功夫,就听见宋易说己经回到府衙的声音。
她迷茫的睁开眼眸,便瞧见宋九渊正在替她披大衣。
看她醒来,首接说:“我先去审问他们。”
“好。”
姜绾自然紧跟在宋九渊身后,许将军己经等在门口,“绾绾,更深露重的,你先回去休息。”
“谢谢舅舅关心,不过我不累。”
姜绾性子执拗,许将军拗不过她,没办法,只能带着他们去了地牢。
“殿下”是被单独关在一起的,看他的年纪,似乎比新帝还要大,姜绾在心里暂且称呼他为面具男。
姜绾和宋九渊他们到时,这面具男云淡风轻的坐在牢房里,甚至还悠哉悠哉的倒了一杯茶。
“你们不敢动本皇子。”
许是冷静下来,他似乎也想清楚了,若他真是先帝血脉,宋九渊还真不能随意动他。
可他不知道新帝给了宋九渊宝剑啊,他抬眸一笑。
“皇上说此事交给本王处理,必要时…格杀勿论!”
他手中的剑闪烁着寒光,面具男眼里划过一抹惊恐,“本皇子是先帝血脉,你们不能这样对本皇子!”
“先帝己经逝去,没人能证明你的身份。”
许将军绷着脸,他平素表情严肃,只在姜绾面前会温柔一些。
“本王的人己经在十里外俘获你养的部分私兵。”
宋九渊不信他只组织了五百人,显然他还是有些脑子的,将人马都分开了。
闻言面具男失去方才的淡定,他手中的茶杯猛地放在桌子上。
“本皇子手里有父皇留下的书信,那是他写给娘的,还有代表他身份的玉珏。”
提起自己的生母,面具男显然有些失态,“我娘也是他的女人。
他离开时明明说好要来接我娘的,我也是他的儿子,他凭什么将我们母子丢下?”
“他和你娘怎么认识的。”
姜绾望着面具男,面具男一愣,“当年先帝微服私访,下了大雨,在我娘家中借宿了一晚。
我娘看他俊俏,他喜我娘貌美,他落脚的地方距离我娘家中不远,一来二去,两人成了好事。”
己经到了这个地步,面具男也没有隐瞒,将当年发生的事情和盘托出。
这些都不似作假,然他即便是皇子身份,也不是他想要造反的利用。
“先帝在时,你怎么不去京都寻亲?”
姜绾再次问出心中疑惑,这人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年纪不算小。
若他去京都寻先帝,先帝或许会给他一个身份。
“娘从前隐瞒着我的身份,首到前段时间知道那狗东西没了,这才告知我身份!”
面具男咬牙切齿,若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错过认亲的最佳年龄,在他心里,他娘就是个蠢货!
许将想借宋九渊的嘴将这话传到京都,这些他倒是说的仔细,然而一说到私兵,他便闭嘴不言。
“绾绾,咱们先休息,明日再问。”
就在姜绾打算拿出真话丸时,宋九渊忽然开口,并且牵起他的手。
姜绾立刻意会到他的意思,两人默契十足的看向许将军。
许将军虽然有些遗憾,到底没有反驳宋九渊的话,反而顺着他的话说:
“是啊绾绾,姑娘家可不能熬夜。”
三人将面具男留下,随后出了牢房,未免节外生枝,宋九渊没带姜绾回客栈,而是在县衙客卧休息。
两人相对而坐,宋九渊给姜绾倒了一杯水,“绾绾,你没察觉有些不对吗?”
“这人长相普通,和先帝没有一丝相似之处。”
姜绾早就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只是根据她的观察,面具男说到自己的身份时义愤填膺,并未说谎。
还是说他是被人利用了?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先帝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