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程建军的打算

“你九门提督爷爷一口唾沫一个钉，放心，玫瑰椅少不了你的。”老北京人的品质都是坦荡守信。

现在是七十年代末，万元户刚刚兴起，韩春风他五哥韩春明就是这一批率先富起来的人。

投资了酒楼后，收破烂的活再也没去做了。

现在不比前两年，收破烂再想收到好东西难了许多。一改革开放，大家都知道了那些个古董的价值，没有几个人再把那些玩意儿当做破烂卖掉。

各地的文玩街开始热闹了点，许多对古董一知半解的人也去凑了这个热闹，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堆工艺品回家。

韩春风那双眼睛能一眼看穿各种物品的年份来历，这样就差不多知道了古董真假，稳赚不赔。不过他现在还没有去，没钱，全身上下就几块钱，还是他五哥给的。

身上没钱，那即便是遇着了好东西也买不下来。

等先赚到第一桶金后，再去收集古董文物。

当韩春风正准备离开回家时，他看到一个人有些意外，“程建军，你在这儿干嘛？”

他和姓程的在知青聚会上有矛盾，这个时候程建军一直盯着韩春风下棋，说不准就是在憋着什么坏心思。

程建军回答道，“随便看看，对了，六子，你手上的这个黄铜烟斗能不能给我看看？我对这些个老一辈的玩意也特别喜欢，没别的意思就是随意看看。”

程建军这伪装的功夫可谓一流，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常人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来。就是这种性格在社会上相当吃的开，大学毕业后就考了公，身居高位，在一定程度上，韩春风是有些佩服程建军的。

“不给，我的东西凭什么给你看，咱们这儿附近不是有条文玩街，去那儿吧，你喜欢什么，啥都有。”韩春风随意的说道，给程建军指了条明路。

程建军不傻，他知道文玩街的东西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甚至更高，凭他的眼力只会买到假东西。

但韩春风和关老爷子不一样，程建军也知道关老爷子祖上是做过官的，他手里的东西必定都是好东西。

这时候的大学能学的东西很多，从历史上他知道了乱世黄金，盛世古董的概念，随着国家发展越来越好，古董必定也越来越值钱。

程建军又缠着韩春风要烟斗看看，无论他怎么说，韩春风就是不给，一扭头回家了。

“都买凶害我了，我不卸你手脚算好的，还想要我的东西。”韩春风不再搭理他，决定若有下回程建军想有事牵扯到自己头上，绝不让他好过。

被韩春风狠心拒绝，新仇旧恨，程建军对韩春风的恨，甚至超过了对他五哥。

平息了下心中的怒火，对着关老爷子低微的说道，“关老爷子，我今晚买两瓶酒去院子里看你啊？”

关大爷没鸟他，把七星聚会这个局又摆了一遍，然后打乱。叫了下对面的老大爷继续下棋，根本不搭理程建军。

程建军知道关老头现在七十多了，耳朵肯定不好使，以为他没有听到呢。继续加重了声音说道，“关老爷子，晚辈十分敬重你，想拜你为师，希望老爷子能答应。”

程建军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拜关老头为师，别的不说就那份辨识古董的真假就够他受用了。

他知道关老头就一个儿子，还是在国外几十年没回来过，他的那些家当可能徒弟也能分上不少呢。

打得一手如意算盘，程建军半跪在地上，态度恭敬，希望关老头能收了自己。

关老头这时瞥了他一眼，“滚，你还不够资格当我徒弟，跟我徒弟韩春明比差的也忒远了。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儿碍眼打扰我下棋。”

程建军傻眼了，从小到大，自己就是别人家的孩子，聪明懂事。而韩春明呢，调皮捣蛋，院子里的人都喜欢自己不喜欢他。

再看看如今，韩春明收破烂，自己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关老头还说自己不如他，把程建军给气炸了。

很想冲上去给关老头一拳，看了看他的年龄，怕自己这一拳他禁不起啊，万一闹出人命来。

默默忍下了，转头回家，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研究好古董，多去看看图书馆那些关于古董关于历史的书。没有老师，自己就无师自通。

被关老头折辱了，还是用韩春明做对比折辱的，这就让他更为愤怒。程建军把这一笔账也算在了韩家兄弟的头上。如此各种仇恨一累积，快不亚于杀父仇，夺妻恨。

“对了，我那两打手呢，怎么这两天都不见人？”

程建军雇的这两打手，其实他也觉得不靠谱，特别是从那次自己的打手反而是被韩春风欺负了后，对他们两个更是失望。

但是没办法，自己只能叫动这两打手兄弟，关键还便宜，凭自己目前也只能使唤下这样档次的打手。

干不过韩春风，干干涛子应该还是可以的。

他和蔡晓丽订婚，有最大的一个目的就是气死涛子。涛子和韩春明是挚爱亲朋，挚交，涛子不好受，韩春明自然也是不好受。

再加上蔡晓丽长的也挺漂亮，不然涛子也不会喜欢上她三年也不变心。既打击报复了韩春明又取得了美人归，何乐而不为。

程建军十分了解韩春明，自带着也十分了解他的朋友。他知道涛子对蔡晓丽的爱，也知道涛子是个性格极其火爆的人，做事从不计后果。

但是涛子怎么还没找上门来呢，这不像他性格啊，这么能忍。

程建军在心里想着，会不会自己和蔡晓丽订婚的消息没传到涛子耳朵里。不应该的，自己都挨家挨户发请柬了，涛子那儿自然是没遗漏的。搞出来了这么大动静，涛子不应该不知道。

改天去涛子饭馆走走，把请柬亲自交他手上，看他还怎么忍。

程建军准备来个苦肉计，只要自己亲自跑去送请柬，涛子绝对忍不了要打自己。只要动手打了，程建军就去报公安局，叫涛子坐几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