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alha像一只绕在热锅上的蚂蚁，全身上下写满了“蠢蠢欲动”这四个字，他眼巴巴地看着oga，见他依旧满脸为难地拿着那张纸，嘴巴一抿，就要哭。

“呜……老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焦躁且用力地抓着床单，信息素咕嘟咕嘟，像空中烧开了一锅沸水，“老婆……老婆！”

oga呼吸着房间里的空气，也被信息素的滚烫气息搅得脑袋发晕，但他还是尽力守住了底线，坚持扒着门框，大声道：“……不许动！就坐在那，不许动！”

oga的命令像一道无形却牢不可催的铁索，alha浑如被捏住了后颈死穴的野兽，瞬间脊梁僵直，不敢再动，只有眼睛无措地睁大了，呆呆地望着他淌眼泪。

“好了，好了，就这样……就这样，不可以乱动，知道吗？”oga小心地慢慢挨近他，仿佛一个技巧生疏，但是天赋能力十分高强的驯兽师，轻轻坐在了发情期的丈夫身边，“不能乱动哦……”

他坐下的动作宛如一朵飞花，不着痕迹地飘拂在野兽的尾巴毛上，但野兽还是像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床垫剧烈一颤，alha浑身发抖，不敢转头，只有眼泪流得愈发汹涌，喉咙里也发出了抑制到极点的呼噜哭腔，oga毫不怀疑，假如现在解禁……自己一定会被失去理智的丈夫瞬间生吞活剥到肚子里。

“……”他胆战心惊，计划表已经被手心的汗打得透湿。oga尽量轻柔地说：“好了，坐过来对着我……没事的，你乖哦……”

alha从鼻腔中呛出一声响亮的哭嗝，急忙扭过身看着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着，渴望伴侣一个安慰的吻：“老、老婆……”

他的眼眶红通通，深邃眉宇下的眼眸也被泪水冲刷得发亮，他专注地凝视面前的爱侣，整张脸都被眼泪淹得湿湿的，oga真怕他会就此脱水。

他不禁用手摸了摸alha的脸颊，笑容带了点自己也没感觉到的心酸：“怎么这么能哭啊……”

alha抽着鼻子，哭哭啼啼地回答：“没有老婆，怕老婆走……走……就要哭……”

“为什么怕？”oga轻声问，“你……你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是不是？”

alha的呼吸一下停窒了。

他一口气憋在喉咙里，立刻把自己的脸颊堵的涨红，高大健硕的身体朝后瑟缩，好像要在纤瘦的妻子面前缩成一个小团，目光怯怯的，就这么要哭不哭地望着oga。

“老婆……”他流泪流得快背过气去了，“我我不知道，老婆不要问我……我不知道……呜呜……老婆……”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呢？

oga叹了口气，道：“算了，你……唉，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靠过来吧。”

alha如蒙大赦地凑过来，一边哭，一边把头扎在oga怀里，倒是像被这个问题吓得狠了，没像平时那样哭唧唧地要脱伴侣的衣服，急着求欢。

oga抱着他，像抱着一头瘫软的老虎或者狮子，都是华美皮毛，一大团烫乎乎的热气，肌肉骨头千斤沉重。他摸摸alha的头发，耐心地哄着道：“知道错了吗？”

“知知道了……”alha紧紧挨着他，小声地呜咽道。

“知道错了，是不是得有行动？”oga诱哄地问。

“嗯……嗯！”

“那来看看这个，”oga展开计划表，“这可是你自己签名，自己同意过的，总不能不执行吧？”

说到这个，alha却仿佛发了脾气，他一声不吭，使劲摇了摇头。

oga有些意外，柔声道：“怎么了，为什么摇头？”

“我不想答应，我不想答应……”alha只会使劲地哭，“那不是我签的名字，不是我签的！我要老婆！”

oga沉默了。

没想到，还有耍赖这一招啊……

他硬着心肠，劝道：“乖，你乖乖的，咱们就把第一天的计划先做了，做了奖励亲亲，好不好？不听话的话，我就不抱你，也不亲你了哦！”

有了强有力的威胁，alha总算抽抽噎噎地坐起来，等着听第一条计划。

oga用信息素安抚着他的后颈，计划表的安排循序渐进，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让alha在没有伴侣的情况下也能正常生活，出门做事，因此第一个七天，专家计划，能让alha稍微适应在家中走动。

“等一会你就坐在楼下的餐桌上，行吗？”oga问，“我去厨房做饭，然后你在那等我，时长大概……”

他刚要说“时长大概半个小时左右”，alha的表情已经完全不对劲了，他揪着衣角，哭得全身哆嗦，这让oga赶紧改了口：“就一会！很快，马上！不哭不哭，乖乖不哭……”

领着alha一步三回头地出了他筑巢的小窝，oga早就出了一身的汗。他安顿丈夫在椅子上坐下，为了让他不至于太焦躁，oga还在他怀里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

“我去做饭了，”oga叮嘱道，“很快就出来，你就坐在这里，别进厨房，知道吗？”

alha含泪点头，但眼看伴侣转身迈步，气息和体温都在逐渐远去，他却只有抱着一件衣服，马上就急得快在原地打转，哀哀哭叫了。

oga走到料理台旁边，又把磨砂玻璃的推拉门合上，开始背对着丈夫准备迟来的晚饭。alha的信息素几乎能够化成实体，凝成一双焦急在门上拍打的手掌，oga也只有狠心不理。过了十来分钟，锅里煮着热腾腾的汤，他正要转身拿调味瓶的时候，冷不防吓了一跳。

oga：“……！！！”

门外，alha哭得凄惨无比，将脸牢牢贴在玻璃上，泪水四处蔓延，甚至在磨砂玻璃上印出了一个清晰且扭曲的人脸。

oga：“………………”

他把头扭过去，肩膀发抖，无声地笑了足足三分钟，连眼泪都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