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alha看了面前打着格子的白纸半晌,才拿起来看,眼中带着嘲弄的笑意,“……训练……计划表?”
oga有些忐忑地坐在他对面,出于礼貌,还是诚恳地直视他的眼睛,尽量释放出善意的信息素:“是的,是一个关于发情期的计划表。如果您想在解药还没研发出来的时候,尽量脱离发情期的影响,我觉得,最好还是有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案,会比较好。”
alha锐利的目光轻轻扫过他白皙秀丽的面容,oga的外表,大都带着些雌雄莫辨的美丽,但他琥珀色的眼瞳澄净清澈,神情也平静而坦诚,反而冲淡了他身上应有的阴柔气质……看着看着,alha不着痕迹地转过眼睛,将目光重新放到计划表上。
倒是写得一手好字……他在心中评估道。
见他久久不说话,oga更是七上八下,觉得这估计要黄了。他本来想的是,假如丈夫可以早早适应发情期,那离婚就不是什么不可能的难事,但他忽略了一点,a本来就是极其独立,最不喜欢听人指使来去的人种,倘若面对等级在他们之上的强者,那也就算了,唯独oga的建议,一向是不被放在心上的。他犹豫半晌,还是道:“先生,如果您觉得不妥当……”
“……不用叫您。”alha含糊地说。
“……啊?”
alha吐出一口气,他垂着眼睫,oga也瞧不见他是什么眼神,只能听见他说:“我说了不亏欠你……就不会再把你当个摆设和花瓶看。”
剩下的话,则像是一个字一个字地从舌头上推出来的:“你不要钱,你的家族现在也没有什么隐患……以后你在这个家里,有和我一样的地位,除了这间书房,其它东西可以任你处置,你也不用叫我先生,一口一个您的。懂了吗?”
oga有些发愣。
他确实不要钱,这不是说他是大富豪了,他自己有些积蓄,都是他从家里带来的,没要丈夫一分钱。他之所以不要alha的钱,实在是因为长在这个环境里,深知承诺是如何的不可轻信,一份契约又能有多大的空子去操作,更别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如果他现在要了丈夫的钱,日后出了什么意外,又是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事,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
当然,换作以前,他是真的愿意依赖他,愿意相信他的。
……那也只是以前了。
脑海中的思绪繁杂纷乱,到最后,oga也只是轻轻地说:“不用了,先生,我觉得这样有些太没大没小了,不礼貌。而且都叫习惯了,一时半会也改不过来……”
“……”alha没说话,他凝视着看似谦卑的妻子半晌,心里竟然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他将表格往前一推,沉声道:“下午会有专人团队来家里,让他们完善一下你的计划表。”
“好的,先生。”oga总算松了口气。
下午,趁着制订计划的beta专家在一旁小声地讨论,oga总算可以抽出时间,打电话给自己的家人。
他还是不能擅自出家门,但通讯已经不被限制了。
“喂?”他在房间里焦急地踱步,这位同为oga的族姐与他关系最好,婚姻状况也不比他这么僵持,应该能回答自己的一些疑问,“姐,是我,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能接到他的电话,族姐也十分惊讶:“你能打电话啦!你问你问,刚好我现在去接孩子,路上有时间。”
oga踌躇片刻,最终换了一下措辞,委婉地问:“姐,或许你知道……alha发情期的时候,是不是都会哭啊?”
他对这个问题产生好奇,完全是因为那天在顶楼的事情。β人种也就算了,一些同人种的alha,竟然也对丈夫投去了诧异惊奇的目光,这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个疑问:难道说,即便在发情的alha里,丈夫的反应也是极度特殊的吗?
族姐没说话,似乎是在斟酌措辞:“……嗯,不一定。”
“不一定?!”oga惊讶道,“不是所有alha都会哭的?”
“当然不会啦,小弟,”族姐理所应当地回答,“有的会哭,有的不会哭,比例大概一半一半吧,除了这个之外,他们都会加倍地依赖自己的oga,搞得班也没法上,活也没法做,要持续好几天而已。嘛,跟我们oga以前发情也没什么两样,呵呵,总算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
oga:“这是你从哪得来的数据……”
族姐道:“我这边的太太聚会嘛!大家最近可有的聊了,狗alha,就是要让他们尝尝我们以前受过的滋味,我才不会可怜他!”
oga的思绪现在很混乱:“等等,有的会哭,有的不会哭……那,有哭得特别凄惨,快要脱水的那种吗?”
族姐警觉道:“哪有这样的alha!或者就算有,他们的oga也不会往外说,也不知道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发情期哭成这样!”
oga:“………………”
oga:“……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姐,我有空去就看看孩子,找你聊天……啊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手忙脚乱地挂了电话,oga坐在自己的小床上,看着贴着淡蓝色壁纸的墙壁,陷入了沉思。
……果然,无论是发情期,还是发情期结束,alha都会保留自己的记忆啊。
他吁出一口气,心里只有苦笑。
转眼又是一月过去,alha的发情期,就快要到了。